他们很照顾我,没有提及跟孟晋阳有关的话题,只谈了谈近况。
齐跃因为男友不向家里坦白的事情又和他闹了矛盾。如栩倒是顺利地升职了,但他之前说有好感的那个总监似乎没有了后文。
时间慢慢过去,酒吧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快看,那边那个怎么样,他已经朝你看了好几眼了。”
齐跃拉我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有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士朝我举了举酒杯。
我赶紧拿开他的手,“齐跃同学,你可别了,我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算啦!”齐跃摆摆手,“酒吧里认识的确实不靠谱。”
我一脸愁苦地看着如栩,他回了我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只希望齐跃回s市后能忘了给我介绍对象的念头。
当晚如栩先回去了,我带着醉醺醺的齐跃回家。
这家伙平时看着挺苗条,没想到这么重,气喘吁吁地把他拖出电梯,却发现有人正等在家门口。
看到我们的样子,他慢慢皱起了眉头。
偏偏齐跃还抱着我不依不饶,用力对着我的脸颊亲了一口,“宝贝儿,来,亲亲!”
【5】
对面的人脸都要黑了,走过来把齐跃拉开。
“这是齐跃,我的好朋友。”
“我知道。先开门。”
“哦!好的。”手忙脚乱地走上前开门,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按错密码。
我急得脸都红了,身后的人从背后圈住我,轻声在我耳边说:“密码是多少?”
“……0818。”
一说完我就想钻到地底下去,孟晋阳发出了一声轻笑,轻轻松松把门打开了。
0818是他的生日,刚认识他没多久,房子就装修好了,设置密码的时候便用了这组数字。
重新住进来后图方便也没有再换。本来很正常的一件事,现在却觉得怎么也解释不清楚了。
他把齐跃搬到客卧,然后关上门出来,打量了一圈屋内的陈设。
“你喜欢住在这里?”
我猜不透他是什么意思,只好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只有这套房子。”
说完后,我们两个人都沉默了。
“你那天说的话,我考虑了一下。”
“孟先生,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不要叫我孟先生。”
“我当初跟你告白的时候,你为什么会答应我?”
“是因为我和某个人特别像吗?”
隔了好久,他都没有回答,只是安静地看着我,后来终于说:“你在意的是这个?”
“难道我不应该在意吗?”
“如果一定要你在我和程路之间做一个选择,你选谁?”
“你……”
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我不该问出这种不自量力的问题。
那天最后还是不欢而散。他走了之后,我把面前的杯子砸到了对面的墙上。
瞬间就四分五裂,碎片掉到地上散了一地。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他们的消息。
程路的美术馆开业了,他前去捧场。两个人站在一起,相得映彰。程路专注地看着他,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真好啊,无论换谁来看,他们都更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吧。
而我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更像是梦一场,是我浑然不觉间偷来的时光。
有时候也会生出恨意。恨他、恨那个素未谋面的程路。
我不想让自己成为那样面目可憎的人,把平日里多余的j-i,ng力都花了在写稿上了。可能是情场失意的缘故,在工作上竟然意外的顺利,新连载的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更重要的是,我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我大学毕业那一年就同家里出柜了。
父母表现还算冷静,母亲后来甚至更我说过,“你青春期的时候表现就更其他男孩子不太一样,我一直希望是我多想了。”
但还是能够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疏远了。我知道他们能够理解,但无法坦然接受。
刚开始的一年,我偶尔会跟母亲联系,但和父亲几乎无话可说。
我知道他在我身上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希望我能够沿着他的专业道路继续走下去。但我违背了他的意愿,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无法完成他期望的“继承”。
是父亲生病住院了。
他常年醉心工作,有时候有了新的思路,会跟年轻的学生讨论到深夜,完全不顾及自己的身体状况,对医生的告诫也无动于衷。
我和母亲一起到病房的时候,来看望父亲的学生正好离开。
母亲拍拍我的肩膀,“去看看他吧,虽然你爸爸嘴上不说,但心里很挂念你。”
我进去的时候发现还有一个学生没有离开,父亲正戴着眼镜指导他的论文。看到我来了,他摘下眼镜,点了点头,“回来了?”
“嗯。”
我坐到另外一边,看着他们师生继续交流。
后来那个学生走了,我在医院陪父亲吃饭。
期间母亲问我:“你觉得小颜怎么样?”
“谁?”
“啊,”母亲看了眼父亲,“就是下午在病房里的那个男孩子,是你父亲的学生,和你年纪相仿。他也喜欢男的。”
“妈!”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两个人,显然这是他俩共同的意见。
这真是出乎我意料的发展。
那天回去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感慨,很快遭到了齐跃和如栩的询问。
臻臻:真的没仔细看,就挺年轻阳光的一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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