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命,我深吸了一口气,说,“越越,你还记爹以前给咱俩过蓝?老子…老子那时候真的是喜欢死了。都给用的烂了,烂了之后,就找到爹放在里面的真账本了。那时候哥也小,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后来…后来到现在了,也就明白了,也就明白了爹当年都干了些什么事儿了……”
我又说,“爹…爹要是没干这些事儿,他也就不会死,可他要没干过这些事儿,咱家现在也不会是这样的日子,我不会有工厂,哥也可能…哥也可能没能和你在一起……一开始林区长管我要账本的时候,我不愿意给,我觉得给了我就承认了我爹给人做过假账,我就承认了我爹的污点,我爹死了之后也要顶着那个污点,但越越,我要是不给呢?我也会进黑窑子,哥那时候做梦都怕自己进了黑窑子,哥怕哥成了秃子之后出来,你了……”
海越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拉着我的,拉的死死地,拉的我生疼。
我看着海越,我说,“哥把那账本给烧了,哥认了爹的污点,爹想用自杀来赎回的罪,哥又让他给认了回来…海越,我…”我猛的闭上了眼睛,躺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我伸出右条胳膊死命的挡着脸,我哽咽的说,“哥有的时候在想,是不是哥拖了你下水,哥爱上了你,才会变成这样,爹成了这样,娘成了这样…都是…都是哥的…老天看着哥犯糊涂,他看着哥犯糊涂,就不饶了咱家……”
我快说不出话来,我也不想往下说出来。
海越的手还硬生生的拉着我的左手,我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不敢看他的模样。过了好久,我才听见他慢慢的说,“哥,你第一次当着我哭。”
我摇了摇头,说,“哥真的不知道该咋办了,真的不知道了,越越,哥对不起你。”
海越沉默了一小会儿,小声的说,“哥,哥你睁眼看看我。”
我满脸是水,我抹了把脸,还是闭着眼睛,说,“海越。”
我说,“海越,哥不敢爱你了。要是你再出了事儿,老子…”我说不下去了,狠狠地抿着嘴唇。
许久,海越松开了我的手,我摒着气听他的脚步声,知道他是离开了河湾。
我一个人躺在河湾,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不明白,那个时候的爹为什么这么爱河湾,我现在怕这片地方,恨不得自己再也看不见这里。
等我再起来,海越已经不在莲乡了。我开车回了金枝,在海边找了间仓库就冲了进去,海的声音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我在里面昏昏沉沉,躺在地上不知道昏睡了多久。
后来豆芽找到了我,把我给背回了工厂。豆芽没问我出了什么事儿,我也什么都没有说。我在家里昏睡了一天之后,又开始回到了厂子。豆芽在工房看见我,张了张口,想问什么,后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我去每天看娘一次,我陪着娘说话,又跟着豆芽开始跑生意,我俩终于开始弄黑蒜的生意,林老板专门来看了货,说东西弄得挺讲究,让我们在包装上更讲究些。我和豆芽每头蒜弄了一个真空包装,五头蒜放进一个纸盒,才符合了小日本那边的要求。
货装进集装箱的时候,我和豆芽都松了一口气,我看着货一箱一箱被搬上车,盒子上还印着我们的商标。那商标漂亮的很,是一片海,海浪翻滚到了半天际。我看着那美丽的商标要失了神。
豆芽推了推我,说,“哥,你看什么呢?”
我回了神,说,“没什么。”过了许久,我又说,“对了,豆芽。”
豆芽看了看我。
我想了想,又说,“没什么。”
豆芽皱着眉头,过了一会儿,才说,“哥,咱们晚上还有酒席,你记着要来。”
我点了点头,说,“你个豆芽,仗着你头大就觉得自己脑容量大,放心,老子忘不了。”
豆芽看着我,说,“好。哥,你记得就好。”
豆芽一个下午都没了影子,我还在工场和养殖工商量储存鲜蒜的空间的事儿,这种事儿我从中途接手,听得不明不白,脑子快要成豆芽那么大。
我在蒜场呆了一个下午,脑子快要被熏成了浆糊,往外走的时候心里骂着豆芽,不知道那野菜苗跑到了什么花丛里面,心里越想越愤懑,我刚走到工场门口,就看见豆芽从他那辆小破金杯里跳了出来,他看见我,猛的冲了过来,拽着我的胳膊,说,“哥,海越办了一年的休学!你知道不!”
我被他吓了一跳,问,“你,你说什么?”
豆芽咬牙,说,“哥,海越不在学校,他办了一年的休学。”
我愣了,我问豆芽,“那,那海越在哪儿?”
豆芽苦笑,说,“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海越不见了。”
我头嗡的一声,什么都快反应不过来,我拉豆芽的车门,没有拉开,冲他吼,“把钥匙给老子!”
豆芽迟疑的看着我,说,“哥…你…”
我吼道,“你放什么屁呢!快点儿把车钥匙给我!”
豆芽说,“哥,你抽什么风,你上哪儿找?海越都是那么大的人了,出不了事儿的。你别急。”
我急的快疯了,“我他妈的能不急!他人都不见了!豆芽,豆芽你不明白,你压根不懂海越对我来说是什么。”
我踢了一脚那破车的门,脚钻心彻骨的疼,我蹲下了身子,疼的快要直不起腰,我看着豆芽,我觉得自己眼睛被水糊的模糊了,我抬头问他,“豆豆,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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