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昭:嗯。
邹无玉鄙视他,敢不敢多说一个字。
此剑名浮华。
邹无玉歪头,六昭的声音低沉,透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不由地好奇道:浮华?师父起的?他不是说这把剑不让用么,怎么还是给你了?
六昭的目光落在剑身上,停顿了片刻,因为我用得到,所以给了我。
邹无玉点点头,他自己也有师父给的剑,从小用到大,一直挺顺手。想到这,他瞅瞅六昭,嘿嘿,师兄,你也给我那把剑起个名字呗,感觉有个名字更厉害点。
钟堪:噗。
邹无玉斜睨他。
六昭端起茶杯,轻声道:其实你的剑有名字,也是师父取的。
邹无玉惊讶,真的有啊?叫什么?
六昭却不再说了。
邹无玉不无悲观地想,看来师父取的名字不好听,师兄连说都不好意思说。
十七日,月试的结果出来了,前三十位榜上有名,后二十几个弟子分别被几位堂主收归门下。接着,钟堪当众宣读了前三名的榜单,将这几人收作邹无玉的徒弟。
第三名居然是弟子甲,邹无玉哭笑不得。这人天天在他门外站岗听候,哪来的时间习武啊。
不得不说浮涂宫大部分弟子的武功都差得可以。
等到众人的议论声小下去,六昭站起身,宣布道:半月后昌定城武林大会,你们三人随同前往。
邹无玉一听眼睛就亮了,拽住人家袖子,师兄师兄,那我呢?
几位堂主看过来,那眼神钟堪忍笑,邹无玉赏他一记白眼。
六昭道:你自然和我一起去。
邹无玉咧嘴傻笑。
各自回去花点时间收拾收拾行李,他们就走上了去往昌定城的官道。
昌定城在白水郡的北部偏西一点,距离雁行山有七八天的路程,六个人都骑马,倒是不着急。
跟随六昭同去的是他另外一个手下,叫徐季,是个寡言少语看上去很可靠的人,而邹无玉也终于知道了弟子甲的名字。
公子,我叫吴小六。弟子甲为难道。
邹无玉反应片刻,乐了,小六?
弟子甲看向一旁:
六昭淡淡道:从今日起就叫小五好了。
弟子甲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谢白长老。
邹无玉不满地嚷嚷,干什么啊好好的改什么名字,不就是
六昭看了他一眼。
弟子甲道:公子,我本来就叫小五,是你在两年前给我改成小六的。你说反正都是五了,也不在乎多加个一吧这样。
邹无玉:
六昭的目光调转过去看路,闻言只是解释一句,小五的信里有提过。
这下轮到邹无玉的表情哀怨,他身边的人怎么都喜欢给师兄写信呢!师兄怎么就愿意看呢!师兄不应该是那种忙到脚不沾地日理万机的人么!
弟子甲真是有苦说不出。
过了几日,他们走到了离昌定城最近的一个镇子里,到这个时候,往来的江湖人已经能看到不少了。武林大会在四天之后开始,他们不急着进城,料想城中的客栈也住满了,干脆就待在镇上。
傍晚,徐季找好了落脚处,是个冷清的小院子,主人家临时空出来当客房的,他们刚好是第一笔生意,接着入住的也都是江湖人,邹无玉一个也不认识,吃饭的时候几拨人互相打量,谁也没有主动攀交情,气氛微妙,颇有些风雨欲来的架势。
入夜,镇上下起了小雨。
邹无玉坐在床边泡脚,手里拿着松子糖和云片糕咂吧咂吧地往嘴里塞。
喂,师兄。
六昭倚在桌边看书,没抬头,嗯?
你给我讲讲这次大会呗,我什么都不懂,谁也不知道,岂不是要闹笑话。
六昭翻过一页,反问道:你以为武林大会是做什么?
邹无玉想了想,给大家一个机会耍帅喽?
不是么,江湖人吃饱喝足总闲着没事,也要聚一聚认认脸,展示一下自己跟老百姓的不同,露两手较量较量,打响门派名气,以便忽悠更多人投奔。
江湖也好混,会打架有功夫就容易吃得开,江湖也不好混,争名逐利权势倾轧,动不动就亮刀子见血,简单粗暴的手段,蛮横到无法无天。
相较而言,邹无玉宁愿去种田。
六昭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放下了手里的书,谁与你说的?
邹无玉老脸一红,呃这个嘛
师兄我知道你不用耍也很帅但是不要这么看我啊我脸皮薄撑不住的。
六昭过来拿走他手里的零嘴儿放在一旁,把水倒了,早点睡吧。
邹无玉:哦。
窗外雨声淅沥,屋檐上的雨水流到台阶下汇成一个个小水洼,夜色深重,不见五指,凉意逼人,潮湿的味道夹杂着隐约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邹无玉暗道自己多想了。
六昭睡在外侧,邹无玉睡在里侧,他爬上床的时候瞥见浮华就放在六昭枕边。
于是他也把自己的剑放在了枕边,如果可以,他还想抱着睡。
师兄,这次大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邹无玉越想越不安。
六昭已经躺下,听他这么问就随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睡吧,明日早起进城。
邹无玉只好老老实实睡觉,六昭拂熄灯火,感觉到衣袖被攥住,莞尔,心里无奈地叹口气,轻轻搂住他的肩膀,在他后心拍了拍。
我守着你,无妨。
14、邹无玉(四)
昌定城很大,就是商户不多,城外有大片良田,城内都是小门小户,唯一比较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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