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殿下又拿蕊儿开玩笑啦!”小姑娘一脸娇羞的垂下了头。
在走之前能再见一面这个小姑娘也好,他心里如是想着,至少能让自己放心不少,他本就是个如灾祸一般的存在,似乎到现在为止,跟他有过瓜葛的人都逃不出惨死的下场,也许他离开了,蕊儿就会好好的长大,而不用跟着他担惊受怕,“好啦,外面也应该不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嗯!”蕊儿听话的收拾起碗筷,“今天一大早,陛下就带着军队出了宫,蕊儿觉得,等陛下回来,一定会把您接回永夜宫的。”
不会!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紫铘离开时的表情,愤怒和厌恶!一定是!他永远忘不掉那个男人刺死霞时盯着他的眼神,犹如罗刹般残酷无情,他这个不听话的玩具,早该丢弃了,但是为什么此刻想起那个男人,心里的恨意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深刻了呢?是因为自己已经下定了逃离的决心了吗?“嗯,所以,你乖乖等我回去就好。”他违心的说道。
听了他的话,蕊儿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开心的挽着食盒离开了牢房,他脸上的笑容褪去,如果他计算的没错,外面该是入夜了,今晚子夜之时,落羽必定会安排他从这里离开,只有那个时候,是皇宫守备最松懈的时间,永夜宫的人工水渠吗?定是那片湖的边沿位置,应该是在水下吧,看来这次是否能活着逃出去,还未可知。
一声牢房吱呀的开启声将他从浅睡的梦中惊醒,他从桌上支起身,揉了揉有些疲惫的双眼,或许是几日来难得填饱了肚子,倚着小炉的几分暖意他居然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好在他的睡眠一向不深。
门口并无他人,他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牢房的木门确实被人打开了,应该是落羽派人为之。他不假思索的走出了牢房,眼前是一条安静的通道,除了墙壁上的油灯不断闪烁着以外,并无任何看守的士兵,难道是被撤去了?他不愿多想,开始朝出口的方向走去。
看来这娈宫的私牢并不是一个让人愿意来的地方,除了他所在的最深处的那间牢房以外,长至百米的通道两旁只设置了两间单独的牢房,黑暗的牢房中,似乎并没有人,忽然,一只干瘦的手臂从牢房的黑暗中伸了出来,惊的他楞在了原地,“水,给我水。”一个虚弱的声音在黑暗中恳求着。
他立在原地片刻,确认四下再无他人,便立刻转身跑回自己的牢房,拎出还温热着的茶水,蹲在伸出手的木栏边,小心翼翼的将茶水递了过去,“给你水。”他还是见不得他人受苦,哪怕自己此刻的处境也十分危险。
黑暗中的人感受到双手碰触到茶壶,猛地一把抢了过去,黑暗中,他听见急促吞咽茶水的声音,轻轻松了口气,忽然,那只干瘦的手再一次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公子,咱们赶紧睡下吧,春宵一刻,奴家一定会好好伺候公子的。”说着一张消瘦蜡黄的脸从黑暗中探到了木栏边,那张脸上带着诡异的笑,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不必了!”他慌乱的扯出自己的袖子,逃也般的朝出口跑去,如果被继续关在这里,那是不是就是他未来的样子?
终于跑出了私牢的大门,他倚着门框平复着自己急促的呼吸,室外的清冷空气被他大口大口的吸入体内,以至于不太适应了咳嗽了两声。
“您可出来了,”门口一提灯的小童小声的抱怨道,“大人吩咐小奴为您带个路,还请跟紧了小奴,别耽误了时间。”说着,小童自顾自的转身朝一条小径走去。
呵,落羽教出来的下人都是如此看透人情世故的吗?还真是像极了主子。如是想着,他还是紧了几步跟上了小童的步伐。
这是一条他从未走过的小径,似乎是一条绕过了所有巡逻士兵的路线,他们在及膝高的野草与无数的假山中穿梭着,若不是有小童带路,他肯定早已迷了路,一路上,小童不发一言,他也只有紧紧的跟随着,他总觉得,就算自己在身后走丢了,小童也不会返回找他吧。
“还有多远?”许久,他终于忍不住询问着。
“您跟紧了就是。”小童不耐烦的回答着。
“这是通往哪里?”陌生的小路加上黑夜,他早已迷失了方向感。
“永夜宫的边沿,皇宫城墙下。”小童头也没回的继续答道。
可他的记忆中,这皇宫里外共三道城墙,就算是到了永夜宫的城墙下,水渠的长度要贯穿三道城墙,似乎不太有能活着出去的可能,“另外两道城墙如何过的去?”他不解的询问着。
“皇宫依山而建,周围环绕的三道城墙会在山脚下汇成一道,这里有自然屏障,永夜宫建在山脚下,方便引山间之水修建大湖,为保湖水为活水,各修了一出一进两个水渠,小奴要送您前往的,便是那个出口,”一路上,小童第一次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以至于他能从话语中听到微喘声,“大人知道您会问起,所以让小奴一定要为您解释清楚,另外,大人还让小奴带到一句话,之后的路,得看您的造化了。”
生死有命!他当然明白。
终于,渐渐靠近眼前的高大城墙让他总算看到了这条小路的终点,耳边响起了流水声,偶尔能听见鱼儿翻起水花的声音,安静的黑夜中,这些声音似乎格外清晰。他们走到城墙脚下,又沿着墙角走出了几百米,眼看就要到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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