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想,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也不值当谢陆离费心。
他觉得跟谢陆离有关系的时候谢陆离没动静,可等他觉得了结之后,谢陆离反倒出现了。
那天谢陆离忽然给温成言发了一条信息,说自己家墙面被搬家师傅不小心撞掉一块,难看的很,叫温成言去给他补上。
温成言心想,我又不是搞装修的,那得用腻子补,颜料哪儿补的上啊!虽然心里这么想,可周末的时候,他还是乖乖去了。
谢陆离一大早就去了秀园,为了等温成言。
“喏,就是这块。”谢陆离指了指墙上最下面的一小条划痕,他看着温成言额头上还有细细一层汗,就说:“外面很热么?”
“啊,还好,我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学校离这边坐车太麻烦了。”温成言笑道:“我还以为撞的多严重呢,这一小点不碍事的。”
“我看着碍眼。”谢陆离说。
温成言以为谢陆离是职业病发作,搞设计的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就没特别当回事儿。他勾兑了点颜料,挑了根最细的笔,然后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补。
谢陆离就站在一边儿看着他。
都说人在认真做某件事情的时候嘴会微微张开,温成言就很认真,只是他认真的时候会不自觉的轻轻咬下唇,他这个不经意的动作给谢陆离看魔怔了,脑子里竟然开始胡思乱想。
温成言画完最后一笔,站起来拍了拍手,“等晾干了就行了,谢……”他扭过头来,发现谢陆离不知道发什么呆,就在他眼前晃了晃。
谢陆离吓的回神。
“谢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一句谢先生让谢陆离回到了现实,说到底,温成言是把他摆在陌生人的位置上的,他跟温成言开玩笑,让他在小谢和陆离里面选一个,温成言纠结一番,还是叫他谢先生。
一个礼貌而疏远的位置。
唯一好的是,没有再称呼他“您”了。
“等它干了就可以了吧。”谢陆离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嗯。”温成言说:“谢先生你还有别的事儿么?”
“没了。”
温成言问一句,谢陆离答一句,这叫温成言总感觉说话特别费劲,“那我先走了啊,学校里还有别的事儿。”
“我送你。”
温成言赶忙摆手,“不用不用。”
“你、你卖不卖……”谢陆离顿了一下,“卖画么……”
“卖。”温成言谦虚的笑了笑,“只是我画的不好,买来有点浪费钱。”
“没有。”谢陆离降低了一点声音,“你很好。”
“那,你想要什么?”温成言问道。
我想要你。
谢陆离嘴巴张了张,沉默了一下,说:“不知道,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联系你吧。”
温成言点了点头。
他走后没一会儿,谢陆离也开车回了自己在市区内的住处,那套房子地段很好,面积虽然不是很大,但住他一个人绰绰有余,谢陆离平日里自己在家没人跟他说话,自己吭一声好像都有回音,就跟错觉一样。
谢陆离在自己房间的柜子深处掏出来一个厚厚的笔记本,那是他大学时候画过的手稿中的一本,里面还零零散散记了些别的。他翻到中间,露出来一张被压的十分平整的纸。
那纸的撕痕十分整齐,不大的一张,上面是用炭笔画的速写,一个坐着发呆不知道想什么青年,没精打采的样子,好像风一吹,灵魂就能出窍一样。
谢陆离用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年代久远,上面的炭已经不会再掉下来了,他看着上面的人一笑,把纸又插回书页里,安安稳稳的摆在柜子里。
他关于过去很多记忆都在这摞本子里,已经很多年没打开看过了,如今再看,过去那些好的不好的,忽然就像翻旧账一样都翻了出来。
谢陆离觉得,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儿不就是想过好日子么?如今他几乎就是别人眼里的人生赢家,干嘛要重蹈覆辙?
可谁知道呢,有些事儿,又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他回到客厅里打开电视,随便放点什么电视节目以至于不让这个房子显得没什么人气,自己坐在沙发上发呆。家里的画他全搬去秀园那边了,眼睛没地儿瞟,他就想他的荷塘月色了。
可理智告诉他,不该碰的东西就不要碰。
从见着温成言到现在总共不过个把月,加上今天,也就见过四次真人,哪儿有那么多的情真意切,谢陆离就是架不住自己总是想,总是惦记着。梅爱林说他心里苦,那也是多年之前了,记忆中有那么一段疼的很模糊的日子,不分白昼,惶惶度日。但好像从某天开始,谢陆离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又能博谁的同情呢?他在外人眼里变的那么不堪,可再没什么人心疼他了。
那天就是很久之前,他遇见温成言的日子。
谢陆离以为学画的人记性是顶好的,连他都能在画廊里一眼认出来温成言,但温成言似乎根本不记得他,客客气气的管自己叫一声谢先生。
这么多年过去,温成言从一个眼里满是幼稚的男孩变成长为了一个有担当的男人,可他的笑一直没变。只是当时的自己太过凄惨落魄,与现在天差地别,认不出来……也是自然的。
谢陆离无端端的叹了口气,虽然有电视的噪音,但他叹的那一声却怎么都盖不住。
谢陆离平日的生活很忙,一天三个会开下来,他自己都不想再说话了。空出来的时间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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