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想到蚩灵不准自己进去时所说过的话,顾子方忽然就红了脸奇怪了都是男人他为什么会有脸红心跳的感觉?
小子,进来吧。
听到蚩灵的大嗓门,顾子方一下子紧张起来,抬手拍了拍脸这才局促不安的走进去。
君即离此时靠在墙壁上半躺半坐,道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整个人都流露出一种漫不经心、慵懒的感觉。然而顾子方抬眼对上君即离的眼睛,才发现慵懒什么的都只是自己的错觉那双眼睛是如此清醒,丝毫不像是一个重伤初醒的人。
能让他出来吗?看顾子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君即离索性自己开口。现在他的精神并不怎么好,实在不想浪费力气绕弯子。如果对方真把自己和蚩灵当做潜在敌人防备着,那么就算他重伤未愈也有的是办法脱身远遁。
啊?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君即离说的是谁,顾子方有些发愣。
比主人要敏锐得多,器灵默默的控制着无极塔显现在顾子方身边,而他自己就悬浮在无极塔的上方。
顾子方吃了一惊,若是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器灵第一次离开自己的意识,还是带着无极塔一起。尽管他能感觉到自己和无极塔之间的联系并没有被切断,却还是有些担忧。同时,顾子方也觉得疑惑,不明白器灵为什么肯出来。
而君即离认真的打量着器灵,眼神坚韧,面孔刚硬,尽管身影并不凝实却隐含着磅礴的力量。目光又转移到那座古朴的、散发着如同凶兽蛰伏的气势的塔上,君即离心知这恐怕就是顾子方的金手指法宝了。这座塔和这个器灵,都给君即离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像是当初在洛阳中伏的时候突然见到谢云流,又像是在武牢关中见到谷主从天而降。彼时被大师伯和谷主的气势所折服的弱小的自己,如今在这座塔面前再一次感觉自己的渺小。
然而顾子方身上并没有沾染这座塔的气势,君即离在心底感叹,显然顾子方还没能完全得到塔和器灵的认可。也许,并非顾子方得到了塔,而是器灵选中顾子方。眨了眨眼,君即离勾起一抹浅笑,不带讽刺也不带怨憎。老人家观察了这么长时间,可有什么结论了?
老人家?对于这个称呼,器灵一时有些接受不能,虽然他的确已经存在了很久很久。坚韧,隐忍,善于蛰伏和伪装,没有功利心。顿了顿,器灵饱含深意的总结。早已不是个孩子。
呵。轻笑了一声,君即离对自己得到的评价还算满意,虽然对方显然是有所保留。老人家何必藏着掖着,眼下这个屋子里并没有不相干的人。似是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顾子方,语气忽然就变得玩味。冷酷且不近人情,手底下不知造了多少杀业,实在不是个好人。
小离!突然出声,顾子方不满的瞪着君即离。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谁说你不是好人了?明明就很温柔的。不光是我,就连刚认识你的小梦都是这么认为的。
小子,你太天真了。原本守在君即离身边安静的当背景板的蚩灵忍不住开口,眼里满是嘲讽和怜悯。我敢说如果不是考虑到你可能不会接受,恐怕你家器灵早就不准你跟我们来往了。当然,如果你不是一直这么很傻很天真,现在我们就不会跟你废这些话,而是会直接动手让你到下辈子都会记得别靠近我们。
虽然觉得顾子方有些不对劲,但蚩灵现在没有心思去想太多,只以为对方是好奇。很大,大到从七秀坊到明教需要走上很久很久。也很小,小到在任何一个角落发生的一件小事都可能跟某个江湖大案扯上关系。虽然有很多事情我都想不明白,但我觉得我眼中的江湖就是一个每天都有新鲜事发生的地方。而阿离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人心即是江湖。所以江湖永远都不会平静,永远都有争斗,也永远都不会彻底消失。
人心即是江湖吗?顾子方重复着这句话,忽然就有些明白为什么君即离说自己没长大了。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君即离,和自己这个在和平年代生活顺遂的人相比自然是不同的。其实以前我也听说过江湖,只是很不理解。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件小事就能让他们动刀动枪你死我活,好像一点面子就比人的性命还要重要。即便是深仇大恨,不也有律法吗?私下里打生打死,就算是为了复仇,好像也违反了律法吧?
律法?听到顾子方的话,蚩灵忍不住嗤笑。律法看上去公正,可执行律法的人却未必公正。更何况,江湖也是在王朝的统治之下,有什么律法大得过皇权?就比如阿离的大师伯谢云流,不过是因为跟一个皇室子弟有些私交,就被人牵扯进皇位之争,还要因此定纯阳宫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可纯阳宫本就是皇家道观,跟皇室中人怎么可能没有丝毫来往?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为此谢云流叛出山门远走他方漂泊一生,世人只道他欺师灭祖,可他何尝不是为了不连累师门?
江湖上类似谢云流的人何其多,要依靠执行者的品行才能显示公正的律法真能断出是非善恶吗?想到恶人谷里的王遗风和陶寒亭,想到在朝堂上郁郁不得志最终只能投身浩气盟的谢渊,蚩灵只觉感慨良多。这世上哪有什么绝对的是非黑白、善恶正邪?指不定你觉得是善人的人,在另一些人眼中却是大大的恶人。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只要你所作所为无愧于心,只要你活得自在,别人的眼光和说法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怔怔的看着侃侃而谈的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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