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没有见过你,没有和你同寝四年。”叶匪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平淡,然后在下一秒,又变得非常激动,“否则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井泊然敲了敲门,“若轻寒,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没必要这么决绝。”
“这件事没什么好说的。”若轻寒想要假装冷酷,但是他失败了,“只有一个事实,我要离开。”
叶匪突然暴躁地说道:“你离不开了!你就死在这个房间里吧!”
一阵更加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同时响起的是带着不弱于敲门声的气势的声音,“左思勋!你给我开门!”
屋子里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叶匪呆呆了看了看门口,心想这是谁啊?讨债的?
井泊然突然说道:“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快?”
叶匪道:“师兄,他是谁啊?”
敲门声越来越大,好像门外的人不是在敲门,而是在砸门一样,井泊然边走向门口边说道:“还记得若轻寒的老爸吗?”他打开门,一张和若轻寒几乎一模一样,但是却多了几道皱纹的脸出现在叶匪面前,这人几乎是冲进来的。
☆、第六十一章 父子重归
看着那张脸,叶匪突然想起了一段模模糊糊的记忆,那是五年前,大一刚刚开学,若轻寒是第一个来到寝室的,他早已开始打扫,叶匪第二个到来,笑着和若轻寒打招呼,这时候,若轻寒的父亲,左文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时候,那时候是若轻寒把他气走的,而当时左文锐一直都是叫若轻寒左思勋。
后来叶匪了解到,若轻寒是自己改的名字,虽然没有到公安局去,但是谁要是呢叫他左思勋,他一概不理会,渐渐地,大家都只知道他叫若轻寒,而左思勋这个名字逐渐被人忘却了。
叶匪看着那张和若轻寒一模一样的脸上浮现起暴跳如雷的愤怒,他冲到若轻寒门口,愤力拍打着门框,力道大到让叶匪以为这扇门会报废,“左思勋!你给我开门!开门!”
若轻寒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低沉,但是清晰可见,“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左文锐又用力捶了一下门,“我要是再不来,你是怎么死的我都不知道!”
若轻寒的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不在意一般,“我要是死了,你不是头一个欢呼的那个吗?”
左文锐被这句话哽住了,几秒钟没换过起来,他又拍了拍门,“傻!我说的气话你也信?你开开门,我们爷俩这么多年了从来没好好说过话,今天你就给我开门!”他的声音里带着恳求的意味。
若轻寒突然把门打开了,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这时候,叶匪才看见,若轻寒红了眼眶。
井泊然突然拉住叶匪,“我们先回房。”
“呃?”叶匪一愣,“啊,回房回房!”
若轻寒看着叶匪和井泊然离开的背影,在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你要说什么?说吧。”
左文锐看着若轻寒,突然就笑了,沙哑地,带着些许得意,“你这脾气,和我是一模一样。”
若轻寒看着他爸爸,多年不见,他的双鬓已经斑白,脑袋上也有了大片大片的白头发,怎么就有这么多白头发了?他才四十一啊。
“怎么?不请我坐坐?”左文锐说道。
若轻寒让开房门,顺带着冲了一杯咖啡,递到他父亲面前,“只要你不怕我有艾滋。”左文锐看着杯子,笑了,“我从来都没有想到过,还能喝到你给我泡的咖啡。”他接过来,和了一口才说道:“思勋……”
“别叫我那个名字。”若轻寒说道,“那个名字我十五年前就不用了。”
左文锐脸一板,看样子就要发火,但是下一刻,他的表情又柔和起来,“你这臭脾气,真像我。真像我啊。”
若轻寒突然说道:“要是你只是来和我说这些的,那么请回。”
左文锐突然伸出手抓住若轻寒的手,若轻寒不适应,差点瞬间将左文锐的手甩开,“你干什么?”他的口气很不好,像是要发火。
左文锐笑呵呵说道:“当年,我才十六岁,正是喜欢玩的年纪,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什么叫男人的责任,只知道一味的闯祸,是那个时候有的你。”
若轻寒突然不说话了,他静静地听着这个男人叨叨絮絮地讲着过往。
“那时候,我只把你当做累赘,当做宠物,心情好,就带你出去玩两把,心情不好,就把你丢在家里,甚至把你关起来。”左文锐啰嗦道,“现在想起来,真是胡闹,真是混账。”他放下手中的杯子,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着若轻寒的手,“我记得,你妈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去看她最后一眼,那个时候我在外面和别人打架,只为了一个虚名,你那时候是不是恨极了我?”
若轻寒突然说道:“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死是什么意思。”
左文锐笑着拍带着若轻寒的手,就像是在享福的老人,“对不起。”他突然叹口气,“对不起,我是个不及格的爸爸,得零分的爸爸。”
若轻寒很想甩开手,很像骂他,你现在在这里装什么,是不是怕没人给你养老才这么虚心假意的?是不是?!
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做不到。
左文锐温和地笑着,“你看看,我看上去,有六十多了吧。”
若轻寒说道:“你为什么不去染发?故意顶着这斑白的头发来见我?”
“对。”左文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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