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那个瞎子便道,"公子命里缺水,名字里若是没有带水,这辈子都是郁郁寡欢的命。"陈大少只是笑笑,塞给那瞎子一颗银稞子,那瞎子放嘴里咬了咬,露出一口黄牙来,"不过公子命里有贵人,以后自是衣食无忧,有人帮衬。"陈大少还顺带给张小公子算了一卦,瞎子说他是个富贵的命。临走陈大少还不忘给张小公子顺了个无病无灾的符。
陈大少最近老是想起以前的旧事来。连坐在拘夜阁里面也是这样。这边正和花魁娘子说着话,那边就想起了便宜弟弟小时候粘着他要和他一起玩的样子。连写给花魁娘子的唱词也不如以前那般缠绵悱恻了。
陈大少觉着自己也该去云清寺清修些时日了。
回到小院里已是子时了。守夜的小厮见陈大少回来,哈着腰,问道,"二爷给您备了宵夜,这会儿都凉透了,要不给您热热。""用不着,倒了吧,馄饨放久了,便没滋味儿了。"小厮转身去了厨房,陈大少却改了主意,"给我端来,你去歇着吧。"凉透的馄饨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子,陈大少挑着把肉挖出来吃掉了,收拾收拾也就歇下了。
翌日陈大少也是早早起了,从后门出去,坐在街上的一家小摊上吃馄饨。
陈大少在这家馄饨摊吃了多年的馄饨,他看着小摊舔了老板娘,老板娘的肚子大了起来,连他们的儿子出生,陈大少还买了双虎头鞋给那个孩子。细细想来,真是一段很长的年岁了。
馄饨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陈大少把馄饨馅挖出来吃掉,看着破了的馄饨皮在汤里起起伏伏。他拿起刚刚放下的勺子,把馄饨皮捞起吃掉了。
"老板快去验验,看我今天吃完没有。"
老板赶忙儿去收碗筷,一碗馄饨就剩下碗汤来。"公子吃得干净。"说着把碗放进了盆里。
陈大少裂开嘴笑了,"都是老板教得好。昔日我在这儿吃馄饨的时候只吃馅儿,老板你说不吃皮的话,便不做我的生意。偏偏我是个贪嘴的,老板的馄饨又做得好,这才不得已戒掉了坏毛病。"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拨浪鼓来,"给小侄儿的,老板不收下我便不光顾你的生意了。"陈大少回到西院又睡了过去。梦里有个孩子一直叫他哥哥,脸却看得不真切。
醒的时候叫了个小厮伺候自己洗漱,问了问时辰就去了街上。
那个算命的瞎子还在,说明来意之后那个瞎子就给了个日子,告诉陈大少最近他命里有祸,早点去避避也是好的。
陈大少谢过算命先生就回府收拾行李了。
不知怎么地翻出来前几年在瞎子那里顺的无病无灾的符。黄纸略略褪了色,朱砂也不如以前艳了。
念着张小公子的风寒定是没有好,就揣了符往张员外家赶。
张员外家很是热闹,扎着红花的礼盒就摆满了前厅。陈大少觉得奇怪,便问了问引路的丫头。那丫头说道"是临县的王大人向我家小公子提亲哩。""你这小丫头怎的年纪不小,怎还撒谎骗起人来了。这临县的王大人我也是认识,膝下可只有三个儿子,哪来的闺女。"那小丫头把眼睛笑成两弯月牙,"提亲的就是王大人的二儿子王川少爷。"陈大少一听就火急火燎地往张小公子住的屋里赶。一推开门两人正坐在床沿上给对方理着领子。这屋里的味儿陈大少也是熟悉地很,更不用说张小公子那面若含春的样子。
张小公子笑盈盈地喊他许哥哥。陈大少应了应,走到窗边支起了窗,味道瞬间散去不少。
"许哥哥,我和他…"张小公子话没说完就见陈大少跪下了,张小公子大惊,跟着跪了,这王川见着二人都跪着,也跟着跪下。这三人跪了一地,到着实有趣地紧。
只见这陈大少向王生磕了三个响头,说道"王公子fēng_liú年少,英俊多才,家中也是个有权有势的,要什么样的没有,要赖上我家弟弟。若只是想图个新鲜好玩,哥哥与城中的拘夜阁熟,乖的骚的,弟弟要什么样的哥哥都可以给弟弟寻来,何必弄这么大的阵仗,日后白白给人笑话了去。王公子在临县,风言风语可刮不到你那去,可苦了我这个弟弟,街头巷尾的,他受不住的,王公子你这是要逼死他啊。"张小公子此时已是泣不成声了,王生把他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张小公子抽抽搭搭地把自己和王生的事儿告诉了陈大少。陈大少这才放宽了心,缓缓地起身。
"我待虎儿甚于亲弟,当年因着我没看着他才让他染上了个在勾栏院里狎玩的毛病来,心中自责万分。他生性纯良,怕他再被人骗着,我二人就连勾栏院都是一块儿的。从今往后,虎儿就拜托王公子了。"张小公子埋在王生的胸膛里,哭得更凶了。陈大少从怀里摸出那褪色的黄符来,递给了王生,说道,"给虎儿求的符,放了许久,现下应是用不着了。有公子在,必护他一生平安喜乐,无病无灾。"陈大少起身,掸了掸衣服,向二人作揖辞行。陈大少看见张小公子的一双红兔眼,笑了笑,转身告辞。
这陈大少出了员外府就拐进了拘夜阁。这拘夜阁是做晚上生意的,大白天倒是冷冷清清。好在是熟客,看门的龟公把他迎了进去,按照吩咐烫了壶酒,备了小菜给陈大少送过来。
陈大少心中滋味可不好受,这张小公子他是真放在心尖上疼的,家里的两个弟弟都不及这一个。虽说有人疼他爱他念他护他,可陈大少仍旧想着张小公子能娶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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