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用尽力气的遮掩,也依旧挡不住穿堂的冷风呼啸着从中穿过。
好冷。
白凡浑身抖索了一下,不知怎地,忽然无意识伸手抚上自己的胸。他往其中按了按,发现没任何不妥。那里是实的,没有空,可蔓延到全身的寒气却从那里源源不断的冒了出来。白凡苦笑一声,觉得自己现在矫情得有些厉害,他低眸看了看表,觉得无论怎样还是先把晚饭解决掉再说。于是重新返回办公桌的白凡从中拿出钱包和钥匙,他无聊的打开手机刷着微博,低着头走到电梯处按下了向下的按钮。
垂首的白凡没有注意到,电梯是从十五楼开始运作的。
叮咚一声,电梯门像到时的微波炉一样缓缓打开舱门,白凡放下手机正准备进去,却在抬眸的瞬间迟疑了脚步。他的眸子里控制不住的漫上无边的疼痛,仅是一瞬,那感情便被自己练就的强大毅力给拼命扯到了后头。
高闻见望着门外愣住的白凡,面上是一片冷漠,眼底的冰凉似如第一次见到时令人忍不住的往后瑟缩。他斜眼瞥了白凡一眼,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那副模样便如真正的上司对待下属一番,严厉而又冷酷。
两个人,又许只是白凡一个人在外头僵持着,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到了时间的电梯门开始缓缓合上。高闻见的脸逐渐淡出了他的视线,而手足无措的白凡却只能傻傻的愣在原地。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不知情滋味的电梯开始关闭舱门自动下滑。
过了许久,也许是十分钟,又许是半个钟头,反应过来的白凡才轻笑着重新按下电梯向下的按键。悲痛的眼泪早已流干,无望的疼痛却仍旧在蔓延,明明心脏绞痛得他恨不得跪倒在地痛呼出声,可脸上的弧角却依旧微微挑起,带着他一贯的温柔与无奈。
他现在所剩的东西真的不多了,所以这抹那人曾经最爱看的笑,还是要留住吧。
白凡望着空无一个人的电梯间,轻轻的微笑。
时光匆匆,原先漫天飞舞的黄色枫叶也开始肃静了枝头。深秋已过,初冬方至,编辑部的各路人马也开始献宝似的穿戴上了亲友纺织的成品。有人穿戴,也自然有人纺织,于是难得害羞的邝天颇为恼怒的轰赶着围着他奚落的徐薇和肖卢,不顾他们的调笑,专心的用自己才买不久的编制针一下一下笨拙的织着围巾;白凡望着此景无奈的笑了起来,还不等他上前劝开徐薇,自己的手机便在办公桌上嗡嗡作响,他望了眼来电显示人,叹了一口气,跟杨哥说了几句后才出门接通了电话。
“周舟,我最近比较忙,周五可能不会聚了。”白凡侧头拿着手机,嘴角的笑意真得泛出了些许面具的假,“还有,你跟文景报个信,让他最近别老疑神疑鬼,乖乖等着圣诞节的惊喜就好。”
许是曾经的几次交道戳中了周舟的心,又许是自家好友的爱人是幕后的大神岛弥,就这样,在某次惯例聚会的穿针引线下,邝天带来了白凡,文景带来了周舟,曾经看起来分外尴尬的人在经历完初始的无措后,倒也正常的搭上了话。一回生二回熟,每周五的聚会照例进行,他们也在这一次次的接触中,熟悉了彼此的本性。
“白凡,你千万要冷静,别激动。”周舟那头的声音似是有些挣扎,他磨蹭了许久,直到换得白凡带着笑意的再三保证,才深呼吸了几个来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杨静和闻见的婚约定下了,就在明年开春,他们将在本市最大的教堂里举行订婚仪式。”
“咣当”一声,手机屏幕在自由落体的撞击下开始四分五裂的伸展出好看的裂纹,白凡带着笑意的弧角还来不及落下,眼眶就止不住的开始发疼。他以为他已经能放下,他以为他有朝一日能安静的坐在一旁默默给着祝福,可现实的冲击还是带着残忍的力道狠狠给了他响亮的一巴掌,让他只能含着血跪倒在一旁,隐忍着哭泣,怪不得任何人。
自从那次电梯相遇后,他也碰到过几回高闻见,可每一次的收场总是以他的狼狈告终。回归到正常的生活后,他才知道平日里见总编一面到底有多难,也这才明白,曾经这人对他的温柔究竟有多珍贵。
那些他原本拥有的一切在一夜之间悉数被自己丢弃,那人不过是回归了他们之间正常的定位。他是编辑部的一名小编辑,他是华盛麓峰的boss级总编,两个原本就没有交点的人,得到这么一个结局,也只能说万事有轮回,他们不过是重新回到了原点。
回到原点,那人就不再属于他。
白凡控制不住的顺着安全门慢慢滑下,眼眶涨得发疼,却流不出一滴眼泪。明明内心痛得撕心裂肺,可嘴角的微笑却仍在轻轻勾起,看得人分外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原来爱情可以如斯残忍。
白凡跪倒在一旁,双膝接触到地板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大理石的温度竟可以如此冰凉。曾经有一个人,也是在那样深秋的天,将自己的自尊撕扯开来只为换得自己留下的脚步。可他仍是离开了,在不知道那人忍受着怎样的痛楚和绝望时,头也不回的选择了相反的道路。
如今换得他自己跪倒在这里,无人等待,无人回眸,这才终于明白心死的感伤。
他可不可以说他后悔了?
白凡死死捂住双眼,力道大得吓人,他拼了命的掩盖住自己的表情,却也依旧挡不住内心撕裂的悲伤。
白凡想,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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