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转身,直奔宿舍。
行李收拾到一半,领导端着茶壶跟着就进来了。
进门就哭丧:“小刘啊!当官难啊!上个月杀了十五个贪污的;上上个月吊死七个渎职的;一年前毙了一个排临阵脱逃的。难啊,吃皇粮,它硌牙啊!你是不知道啊,你是人类,有特权,但是,我没有啊,你不去送茶,办我个御下无能,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刘同志震惊,“这些人全是……那个神经病太子杀的?”
话音未落,领导“啪”一声将通讯器扔桌上,厉声质问:“刘双宁,你难道没读过官员守则吗?第二条——服从皇室尊敬皇室!作为一名官员竟然对皇太子殿下大不敬,你很想被监禁吗?”瞬间又腆下脸来哀求,“去吧,不就送个茶嘛,我都帮你沏好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还怕他吃了你?”
这甜枣大棒耍得……刘双宁恨不得对他三拜九叩五体投地。
刘同志端着茶壶茶杯走上主席台,刚放下茶具,殿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能请你帮个忙吗刘先生?”
你难道还打算叫我喂你?
刘双宁的态度多端正啊——眼神空洞、表情茫然、简直生无可恋。
不管表情如何,反正没说话,这代表什么?
当然是——默认!
于是乎,我们善解人意的皇太子殿下温声说:“他们说我要宣布运动会结束,你能把我带到体育场中央吗?”
刘同志猛抬头,死死盯着殿下。
殿下慢悠悠地靠近刘双宁腮边轻声说:“刘先生,你看,所有人都在等着我们……”
刘双宁骤然环顾四周,好家伙,全场鸦雀无声,十几万颗脑袋齐刷刷地朝向主席台。刘双宁心如擂鼓:这么远,他们看不清我的脸吧?看不清吧?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当然了,这个所有人,还包括上千亿电视机前看直播的帝国公民。”
刘双宁掉头就走,殿下一把握住他的左手,“刘先生,方向反了,体育场中央在那边。”
刘同志顺着他的手指瞧过去——一条笔直的、宽阔的、铺着红地毯的、闪着绚丽灯光的、两旁站满礼仪兵的大路从主席台直通场地中央。
这需要带路?
“这需要带路?”
“需要。”
刘同志一哽,“别人不行?”
“别人都是官员。”
“我也是!”
“你说得对。”殿下微笑,“你是交通部的官员,编号508283,交警最主要的职责是什么?是疏导交通。很显然,现场没有比你更专业的。”
刘同志觉悟多高啊,饶是心脏拔凉拔凉的,依旧木着脸壮士扼腕般率先朝前走去。
于是乎,全帝国上千亿公民惊奇地看着一个其貌不扬且一脸黄泉路近的小个子头前带路,与我们尊敬的皇太子殿下一起镇定自若地走上了红地毯。
历尽艰难险阻与沧海桑田,终于送佛送到西了,刘双宁刚跨了一步,又被一把握住,殿下倾过身来贴着耳廓缓声说:“事实上,一会儿还要麻烦你把我带回去。”
刘双宁一甩脑袋,朝屋顶猛翻白眼。
刘双宁感觉此生基本上也就到此为止了,套件运动服、挂块工作牌、往殿下身边一戳、已经做好傻站俩小时的思想准备了——
——结果,都没两分钟,全场掌声雷动,这就结束了?
刘同志毕恭毕敬地领着殿下在五彩花瓣与漫天掌声中穿过红地毯走回了主席台。
转身出门直奔宿舍——爷不干了!爷要辞职!
领导说:“小刘啊,你是体育部任命的,辞呈你要递到中央政府9楼。”
第二天,刘双宁站在草坪上睨视中央大楼,毅然决然走进电梯。
“叮”电梯门关上,身后一个趣味盎然的声音说:“早,刘先生。”
刘双宁一阵僵直,茫茫然回头扫了一眼,赶紧又转了回来,深吸一口气,摁下了9楼的按钮。
“叮”,9楼到了,刘双宁刚跨出去一只脚,被人一把拉住了左手,“刘先生,我要去的是37楼。”
刘先生斜视,“需要带路?”
殿下一摊手,“很显然。”
刘双宁拿眼神把他身后几十个人全划拉了一遍,又将眼神转到殿下脸上,无声地控诉。
殿下也将身后众人审视一遍,笑说:“他们是我的秘书、副官、护卫以及智囊团。”
刘双宁龇牙一笑,“您说得对,只有我是导盲犬。”
“导盲犬?”殿下情不自禁哈哈大笑。
于是乎,就“犬”字绵绵回荡的袅袅余音之中,刘同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秘书副官护卫智囊团鱼贯而出。
“叮”,电梯里就剩俩人了。
耳边温热的气息柔声提醒:“刘先生,我要去37楼。”
刘双宁抬头凝视他的眼睛,四目相对,殿下微笑,“我要去37楼。”
电梯里悄无声息。
所以,殿下只能自力更生了,握住刘双宁的食指摁下37号键。
电梯堪比龟速,同时,电梯又似乎远超光速。
殿下说:“刘先生,昨天过后,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关于……”“叮”,37楼到了。
殿下揉了揉刘双宁的头发,大步流星走进办公室。
递完辞呈回到家,刘同志精疲力尽,往沙发里一倒不想起来。
列位可能要问:辞了职不就完了嘛。
完了?
——开玩笑!
新闻能开吗?
——这都过去12个小时了,还在循环播放风度翩翩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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