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了龙且的声音:阿籍,听说你把那人背出来了?话音未落,龙且就和项庄一起踏进了院门。
项籍赶紧应下:是啊,里屋躺着呢。
那就好。龙且和项籍交换了一个眼色,对项梁说,叔我跟你说啊,阿籍可厉害了接着就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下事情经过,只是省略了火是怎么烧起来的起因。
项籍听得心里直嘚瑟:这小子太会说了。
项梁看龙且也这么说,就暂且相信了大侄子:甚好。。
龙且摆摆手:我妈还等我呢。叔,我还是先回去吧。冲着项籍眨了一下眼,笑着跑走了。
饭罢。
安晟还是没有醒,眉头锁得死紧,手也攥成了拳头。项籍蹲在一边看着,戳了戳安晟的脸,摇摇头:没肉!然后伸手粗暴地把安晟的眉头按平。
项籍蹲了一会儿腿有点儿麻,在起身的时候瞟到安晟干裂起皮的嘴唇,就去舀了一瓢水,试探着倒一点儿,到一点儿,结果一下没掌握好一瓢水全部倒到了安晟脸上,浇了一个透心凉。
项梁在外边听见声音,走进来看见目瞪口呆拿着空瓢的项籍以及被浇得惨不忍睹的安晟,直接一巴掌搭在项籍后脑勺上:干嘛呢!
项籍摸着头委屈地退到一边,小声说:倒水给他喝
项梁准备收拾收拾这个总惹事儿的大侄子,没想听见身后床铺上传来了声音。
安晟本来睡得极不安稳,被一瓢水浇到头上还以为自己落水了,挣扎着睁开了双眼。
嗯
项梁赶紧转身,拽过来项籍的被子在安晟脸上抹了两下。
醒啦?
安晟睁眼看见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约莫三十多岁,眉眼之间和项籍有那么几分相似,用口型示意水。
项籍凑得近了点,马上理解安晟的意思,扔下一句等着啊就又冲到院子里舀水去了。
终于,安晟得以解决燃喉之急,咳了两声,皱皱眉头,喉咙还是有些疼。
项梁解释道:你的嗓子要休息休息,别说话了。
安晟点头,火灾里逃出来的人不都这样。
刚刚郎中来看过了,你只是有些发热,没什么大问题,不用担心。
安晟感激地笑笑,真的是古道热肠,自己这样要是搁现代早就被扔到路边不管不问自生自灭了吧。
项庄也凑过来:喂,你饿没?还有一个馒头,吃不吃?
安晟觉得自己肚子里空落落的,也不知道之前那个小乞丐多久没吃东西了,就点点头。
虽然吞咽时还是有些障碍,但是这个时代跟他们解释流食也该不怎么容易。等到一个馒头下肚,安晟终于觉得有了些力气,摸摸额头也不烫手了,就坐了起来。
喂。项籍坐到安晟旁边,你会写字儿不?
安晟看他。
项籍挠挠头:我不能总叫你喂吧。
项梁笑出声:头回见你这么有礼貌,以前去学堂总跟先生作对
叔!项籍恼怒,袖子被人拉了拉,项籍看过去,正是安晟。
安晟看着项籍,点点头。
项籍就随手找了根木棍:喏,写地上吧。
安晟就划拉着小木棍,用正楷字体写了自己的名字,虽然不大好操纵,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安晟很是满意。
但是没想到叔侄仨盯着看了一会儿,最后都看向项梁。项梁也看了老半天,最后还是问安晟:这,是什么啊?
安晟眨眨眼,眼中有些慌张:不会到一个外语星球了吧,但是说的是中文啊!
项籍拿过木棍,写了自己的名字,指给安晟看:看,我的名字。
安晟看过去,笔画极稠,但是勉强能看出来是中文的形状。安晟沉吟:嗯,说不定是篆字。
那你还会写字不?项庄问。
安晟抬头,看着叔侄仨的目光,丧气地摇了摇头。
项梁拍拍他的肩,项梁和项庄也投以同情的目光。安晟不慢:我现在就是个小乞丐,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项大哥。屋外传来声音,项梁闻声而出与来人交流了一会儿,进来嘱咐。
我得出去。你们仨天黑赶紧睡觉,尤其是你。指指安晟,多睡好得快。然后就出门了。
项籍打发项庄: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儿。
项庄领命而出,就剩了安晟和项籍,两人相视无语。
安晟闲着没事,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除了手上的烧伤有点儿疼还有头有点晕之外,感觉良好。
项籍站在安晟旁边,比他高了大半头,找话说:你,嗓子什么时候好。
安晟无奈瞪他:我又不是医生。但还是发声试试:安晟
项籍听了个半懂:安生?
晟!嗓子只是有点沙哑加疼痛,安晟安慰自己,禁言几天就正常了。
安晟?项籍明白,哪个晟?
安晟默默翻了个白眼,反问:今是咳何年?
呃?项籍想半天,已卯年?
安晟抽抽嘴角:没有任何实质性帮助,所以继续看项籍。
项籍看起来不大高兴,但还是回答:始皇帝登位二十六年。
安晟搜索着自己少得可怜的历史知识:秦?
嗯。项籍鼻音回答。
安晟心想还好自己好像背过一个比较靠前的人的句子,用来介绍自己的名字,只是有点长。
窃美申包胥咳之气晟兮恐咳恐时世之不顾。说完之后,安晟觉得自己的嗓子状况下降许多。
但是项籍居然听懂了,还挺激动:知道知道。
两人刚刚交流完安晟的名字,没来得及进一步对话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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