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璞就说:“爱妻,你喂我。”
这个称呼准确地落在刚出去的阿福的耳内,他的脚差点一歪,勉强装作若无其事地离开了。
淮钧无奈地说:“多大的人,很要人喂饭?”
陈璞好像玩上瘾了,顿时露出一个委屈的神情,说:“小时候人们不让你喂我,你说无论我长多大,你都喂我的。”
“好好好,我喂。”淮钧脸上是不情愿,但心里却是甜丝丝的,他跟陈璞一直这样就好,他可以把陈璞喂到一百岁。
淮钧一边喂他吃饭,陈璞就一边着他宠溺关怀的眼神。今后是不是还会有很多流言蜚语他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只要淮钧愿意一直对他这么好,一直这么爱他,他就难以再离开了。
这个念使他走了一下神,然后呛了一下,把口中的饭喷了出来,其中有几粒喷到淮钧的脸上。
“你!”淮钧吃惊地喊了一声,接下来的话就被陈璞一双手连同脸上的饭粒抹去了。
很多年前,陈璞吃饭也是这个模样,他像从前一样把饭粒抹去,然后放到自己嘴里,无辜地说:“没事了,我也没有浪费。”
淮钧一时有些错乱,那些久久没有说过的话此刻轻易地从口中说出:“你再不好好吃饭,我就不饶你了。”
陈璞顺口地接道:“没有下一次了,三皇子!”
这个称呼使两个人顿时愣了,下一刻,淮钧还没有回过神来,就把陈璞紧紧拥住了。如果、如果再来一次,他怎么都不会放走陈璞,他们不应该分开,所以往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放开陈璞,他会一直对他很好。
陈璞也动情地紧拥着淮钧,心里呐喊着――我的淮钧,我的三皇子。
这顿饭吃得格外的慢,但对他们来说又格外的快,真希望往后的时光都是如此甜蜜温馨。
饭后,两个人简单梳洗了一番,就卧在床上了。
陈璞问:“你不回去吗?”
“今晚陪你。”淮钧把头埋在陈璞的颈窝,温柔地问:“登基大典的那天,你也要去。”
“去了我站在什么地方?”陈璞又对他反了一记白眼,暗道――难道跟太子妃站在一起吗?
淮钧咬了陈璞的颈一下,又一下,令到陈璞受不住地推开了他,“别闹!”
“璞儿、”淮钧摸着他的脸,犹豫地说:“我封你一个官好吗?”
结果不出淮钧所料,陈璞皱着眉,反对了。
“别开这种玩笑,有我这种凭空冒出来当上大官的吗?”
淮钧在心里答道――范绍谦不就是凭空冒出来的大官吗?只是有父皇的遗旨,说都不敢说话,那么他封陈璞就不可以吗?
“璞儿,我想给你最好的东西。”
陈璞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这样、你在我的身边已经很好了。我读书少,又不聪明,你给了我当官,不是让天下人诟病吗?”
“没有人敢说我们的话。”淮钧闷闷地说。
“我只想好好的留在你的身边,不想当官,好不好。”陈璞怕淮钧铁了心封他官,而他确实不愿意,不想让人觉得他是以色谋权的人,于是他只好挑准淮钧的软肋,红着脸说:“人家妻子都不用当官,为什么我要?”
淮钧一听,本来打好的主意都烟烧云散在陈璞一句“妻子”上。他摸了摸陈璞的脸,温柔地说:“好了,璞儿不想就不想,但是那天登基大典你一定要来。”
“可是、”
“没有可是,我预备一个好位置给你。”淮钧低声道:“这是我的大日子,璞儿,你怎能不来?”
本来陈璞还是口硬的,但是被淮钧哄着哄着,他终于点头了。两个人在聊了一会,就相拥着睡了。
?
☆、第六十一章(上)
? 夜深人静,月明清风,一边是执子之手,与子同梦,另一边是独行独坐,独唱独酬还独卧。五个独字,总结了她这几个夜晚,既成了她心头之苦,也成了她心头的恨。
她坐在窗前,等待着她的夫君回来,一坐就坐到深夜,却始终不见他的踪影。她知道他在昭和殿,又情愿装作不知道,终于骗了自己几个晚上,再也装不下去了。
这几天淮钧下午有空的话,都会陪董靖一会儿,然后就会走了。有时天未黄他就走了,有时夕阳西下的时候走的,最迟天一黑,他就不见行踪了。
去哪儿?昭和殿。
淮钧政务繁重,愿意抽出时间来陪着董靖,她自是如一般女子一样,每到那个时刻都是高兴而甜蜜的。但是只要他走了,董靖看着空荡的寝房,就不得不忌妒起来,又有悲哀从心底蜂拥而上。
她不过是双十年华,却要独守房中,只是因为她的丈夫躺在别的床上,要她如何甘心?她曾经想过不争,又该如何不争?倘若不争,接下来的无限岁月,她是不是都要孤眠独寝?
她凝视着搁在桌上的几轴画卷,心里想――人们把这些待字闺中的少女送到她的手上让她挑选,是因为她即将为后,母仪天下,这个后宫自是由她来打理。那么淮钧呢?他把这件事放手交给她,又是什么原因?
因为他信任她,才对她委以重任?还是因为他压根儿不在乎哪个女子成为他的妃子,更加不在乎他把这些画卷送到她手上,会使她多难过?
她忿恨地把画卷推到地上,一个陈璞不够,人们还要她亲自把其他女子送到淮钧的怀中!可是这又有何用?她既然及不上陈璞,那些女子又怎样及得上?
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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