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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吓住了,他从慌乱中醒过来,跑出店里。他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疯了。绝对不能让那个疯子死在店里,如果死了,他今后的生意要怎么做啊。
窄窄的巷子对面就有医生的门诊。天知道,那是个专治花柳病的医生啊。这里哪会有什么专业的医院啊。他还是疯一般的跑了进去,去喊医生。那两个人疯了,他可没疯。
医生看着平素淡定优雅的老板,一身是血,鲜血s-hi透了他的裙子,也沾s-hi了他的脸。他吃惊的问‘你杀人了’
老板上气不接下气的摇了摇头,矢口否认‘不是我,有人在我店里自杀了,你快过去。’
医生慌忙的跟过去,看见吧台后面亮晶晶的玻璃墙上渐满了血,低下头,才看见夏缪沙脖子上显眼的伤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鲜血不断从夏缪沙的伤口里涌出,让他根本无法直接看到伤口的深度。只是从他的角度看,这种伤很危险。
他冲上去,拽着吧台上还算干净的白色抹布就压了上去,推开伏尔甘,捂住夏缪沙的伤口。把他按在地板上,让他直直的躺着,夏缪沙冲着医生微笑,他的意识已经迷离了,他却依旧想坐起来,看着伏尔甘的脸。
医生一把把他按下去‘你不要命了。’那鲜血还是止不住流淌。他按了一段时间。然后低下头,能感受到夏缪沙微弱的呼吸,他才松了一口气。
‘快去到找医生,找我没用。’医生冲着老板喊道‘幸好你来的快,要是再晚一分钟他都活不成。’
伏尔甘走过来,看着奄奄一息的夏缪沙。延迟了很久的惊恐才渐渐苏醒过来。他的爱人差点就死在了他眼前,他却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他逝去。命运就是这样在他清醒的状态下,让他看着那些珍贵的东西一点点从他生命里剥离,却连去死的权利都不给他。
死了,就解脱了。人活于世,到底要受多少命运所加诸的苦难,才能平静的走向死亡其实选择了什么都无所谓,因为选择的终点不会是幸福,选择的岔路只会通向不同的苦难。
伏尔甘感受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筑起的壁垒开始土崩瓦解。透明的眼泪顺着他的眼角留下来,他看着晶莹的眼泪,想着,大概无论是怎样肮脏的人都会拥有这样干净的眼泪。这大概是神之下唯一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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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擦了擦额头的汗,抬起头看着刚刚被他推开的男人,他愣住了。眼前的这人他再熟悉不过了。他是他大学时的同学。
他无比耀眼,却像流星划过璀璨夜空,转瞬悄无声息。他是他无比苦涩的初恋。他不敢说出这感情,只是他在背后默默追随。看着他风华绝代,看着他坠入情网,看着他沦陷地狱。他见证了伏尔甘的转瞬即逝的青春时光。
那场宴会,他自然也去了。不该做的事,他没做。他只是亲眼看着他的天使被野兽玷污,他无能为力。后来,他看着伏尔甘向学校申请退学。他也跟着退学了,考进了医学院,来赎他的罪。只是他犯下的罪恶,他一辈子也赎不清。他想着,或许这样庸庸碌碌过一生就是对他最好的惩罚,只是他想不到。
虽然同在巴黎十几年时光,他们却从未碰面。他根本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
伏尔甘并没有注意到医生,他的目光却聚焦在夏缪沙身上。他关心他每一个微小的表情,每一丝细微的呼吸。
‘伏尔甘’医生低声喊着他的名字。伏尔甘转过头看着他,那样憔悴,却也那般美丽。这个人,无论怎样都是美的,岁月好像就这样把他遗忘,让他永远年轻。‘对不起。’
伏尔甘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迷惑,显然是不认识他了。回忆早已灰白凋零,只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依旧明艳如新。是啊,永远是这些锐利鲜明的色彩支撑我们活着的,平平淡淡只能是三流的话本,而不会成真。
只是在回忆中还是一闪而过那人的身影,小心翼翼在身后跟随。只是伏尔甘的脸上依旧是平淡如常。
医生感觉无比震惊,他感到自己生命的意义却在最重要的人眼里不值一提。但是同时他沉重的罪恶感也放了下来。他感受到自己得到了神的救赎。他终于赎清了所有罪恶,重新获得了坐在上帝身边的权利。
是啊,只有爱人才会对你所经受着的疼痛感同身受。只有爱,是背着上帝建立起的最隐秘的联系。这是人类的原罪,这是人从伊甸园堕落的开始。由爱生恨,爱生万物。
后来老板叫来了医生,夏缪沙被紧急的送往医院。在一场慌忙的营救之后,夏缪沙终于脱离的危险,伏尔甘一直陪在旁边。感受着陌生而甜蜜的煎熬。
第31章 守候
暗淡的晨光里漂浮着y-in郁的颂歌,光线在r-u白色的晨雾中呈现丝一般的质感,织就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在爱人们的身上。
关于无望的爱与未来。
伏尔甘没有睡着,睡眠对他来说不是必需品。他可以在昏沉的黑夜里独坐到天明。他低下头,凝视着爱人的脸。爱人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失血过多的灰白,只有浅浅的呼吸喷薄出一片病态的红晕,昭示着爱人还活着。爱人长长的深栗色头发上,昨夜流下的血结成了痂。爱人纤细的颈子上缠绕着层层叠叠交叉错杂的白色纱布。
他攥住爱人的手,爱人的手上也紧紧缠绕着纱布。他想起昨晚医生的话,自己的少年可真是好运,逃过死劫。他想自己也真是好运,有一个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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