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就迅速散去了。
过了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抽水声。然后沈衍出来,爬上床继续睡觉。丝毫没有注意到邻床的舍友正握紧发烫的拳头。
烫到能把人类血液煮沸的温度。
翌日早晨,沈衍在其余三人刷牙洗脸的声响中挣扎醒来。一看时间,七点半。他哀嚎一声,赶紧滚下床来,套上衣服就冲到水池边。习惯早起的李健康已经准备好一切,正在阳台上帮其他三人收衣服。何书瑞跟正血都在洗脸。端木正血连洗脸都不摘眼镜,只是在擦到眼眶的时候把眼镜往上一推。好
像一摘下就有人要偷似的。
“阿睡,早上什么课?”沈衍抄起牙膏边挤边问。
何书瑞仔细地擦拭着鼻翼容易出油的部分,笑道:“大物啊。课代表,你boss的课都不记得?”
“别寒碜我了,谁知道柯老师哪根筋搭错了要我做课代表,估计他就是想找个苦力给他搬东西。”沈衍苦着脸,“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我回来的时候……”
他刚想说昨晚的见鬼奇遇记,正血忽然扭过头,定定地看着他。沈衍舌头一僵,把话又咽了下去。
“昨天晚上?”何书瑞搓洗着毛巾,好奇地等着下文。
“……昨晚我回来的时候,都快累死了!”沈衍把牙刷塞进嘴里,闷闷地答。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熄灯了都没见你人影。”何书瑞笑嘻嘻地瞟了正血一眼,“还有你,柯老师没叫你帮忙吧?老实交代,是不是约会去了?”
正血面不改色,指着沈衍:“我和他在一起。”
何书瑞愣了一下,语重心长地道:“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沈衍一听,疑惑地瞟了瞟正血。这才发现后者的脸色确实有些发黄。
昨晚被鬼附身的明明是我,他脸色差个毛线?
沈衍愤愤不平地想着,噗噗噗噗地把嘴里泡沫吐个干净。
这个行为在何书瑞眼里却有了别的意思。他笑了笑,没说什么,转身去整理书本了。
当四人都准备完毕一起出门的时候已经七点四十五。李健康说他早就去教室占了座,所以不用急。一行人去食堂买了几个包子馒头,一路悠闲地啃到教室。
“李兄真乃贤惠者也。”沈衍竖起大拇指夸道。
“嘿嘿。”肤色偏黑的李健康憨厚一笑,“我在家里就起得蛮早个!早上吵到你了,我还要觉得不好意思了!”
听着李健康怎么都改不过来的苏州口音,何书瑞笑道:“还好我们几个都是江苏人,不然听你说话要别扭死了。”
“嘿嘿、嘿嘿。”李健康不善言辞,只会笑。笑起来一口大白牙可以拿去拍广告。
李健康占的位子在第三排,简直就是vip座。四本用废纸边裁成的草稿本工整地躺在桌子上,李健康一一收了,一屁股坐到最里面的位子。
沈衍和何书瑞也各自坐下。正血却侧过脸看了看窗外,扭头朝第一排走去。“我去那里坐。”
“咦?”何书瑞诧异地看着端木的背影,沈衍也是一愣。
只见正血拎着两本书,径直走到窗边。一拉开窗帘,火辣辣的九月阳光就刺进来。角落里顿时明亮了许多。他这才满意地在阳光里坐下。
沈衍抬头看看头顶的日光灯。明明这里
也不暗,他干嘛跑到那么偏僻的角落去?
“难道……空调太冷了?”何书瑞猜测道。
“冷?”沈衍瞥了眼最后排角落里的立式空调,“我都快热死了,冷个毛线。”
何书瑞含笑:“他体虚。”
沈衍脑中顿时浮现出昨晚他生龙活虎地背自己爬六楼的场景,不由嘴角一抽:“……他虚个毛线,我才虚呢。”
这句话,配合他那沉浸于回忆之中的吃瘪表情……真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不是他腐,而是这些年网络里搞基之风太盛,他耳濡目染,受到荼毒太深。
何书瑞已经憋笑到快要爆炸,无奈柯老师已经站到了讲台上,他只好收敛笑意,把注意力放到了听讲上。
教他们大学物理的是一个叫柯敬源的男人,看上去顶多三十出头,却已经是个教授。这个年龄能混到副教室都已经是牛人,可见他是多有才。高高帅帅,栗色微卷的头发让他看上去非常年轻英俊。喜欢穿低调简洁的休闲西装,人又睿智幽默,是众多女生的心动男生。据说家有豪宅宝马,尚无婚配对象,人送外号柯富帅。
柯富帅上课很有气场,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激情。他跟那群老教师一样不喜欢用,而是热情满满地写板书。两大块黑板都给他的公式推导给塞满,笔挺犀利的背影鼓励着女生们绝不睡着;男生们则是完全被他风采十足的讲课给吸引。
他不让学生抄板书,笔记都事先复印好分发下去。
一句话,这老师太给力了。
也不知道柯富帅怎么想的,给这堆新生上第二堂课的时候就把沈衍钦点为课代表,平常也就负责收收作业什么的,昨晚恰好他的研究生都有事,这才叫沈衍帮忙搬几个器材到车上。虽然沈衍摸到高端仪器非常激动,但是之后就碰上了不止一只鬼,因此他对柯富帅实在是感激不起来。大一不给选课,有些被分配到其他班上的学生也翘了自己的大物来听柯富帅的。每次他上课,三百五十座的大阶梯教室都会爆满。沈衍身边的位子一空,立马有人挤了上来。
“叮——”古董式的铃声响起。
把繁琐无味的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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