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他一人在乡下,现在过得还好么?
枕边没有达沙的日子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迦夜无法习惯,却也只能强迫自己习惯,两个人总会长大,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也不可能永远相拥入眠。
何况他怀着这样功利的理想。
“……你在这里!我找了好久,打听了半天!”
那个人影俯在他的双腿前,凑近他的身边。迦夜不由得睁开眼睛。
对方身上散发着凛凛亮光,似乎装饰着许多零星的亮片,柔软的布料与摩挲在自己的手腕上。
借着月光,迦夜怀疑自己是在梦中。
紧皱着眉,比起手臂以及身体上其他伤口的痛楚,见到他的脸,就像被利刀刺中了心脏一样疼痛。
“达沙……”
不该让他看到这样狼狈的样子,不该让他一个人在乡下生活的。
为什么……
迦夜就像忍耐了太久一样,他重新闭上眼,想回到这个梦境里多呆一会。
呼吸开始紊乱,头脑一阵发胀,腹部的瘀伤开始压迫着他的心肺,伴随着身体其他部位的伤痕疼痛聚拢。
“喂,喂,你怎么了?”
摇动肩膀,毫无反应,浮楼这才发现他的颧骨上有一块很大的淤青,额头下巴都有很多细小的伤痕。
他受伤了……
浮楼吓得身体往后缩去,不过他不能放着这个人这样不管。浮楼呼喊了很久,才叫来了军营里看守的士兵,他抱怨起这里的管理实在太松懈,也难怪,因为还不到正式训练的时候。
这样重的伤,他忍了很久……
几个士兵上来还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到浮楼脖颈上特制的红色玛瑙石吊坠,大概都明白了他的身份。他是溜出来的,没有任何随侍跟随,因陀罗却也放心让浮楼一个人来这里,印象中,浮楼的胆大心细总会带给他好运。
“这是王子殿下……快带走这人,送回皇宫去。”
他们抬着迦夜瘫倒的身体,按照浮楼的嘱咐一路奔回了皇宫,军营和宫殿都修筑在皇城的中心,来回一去也只需要顷刻,迦夜被安放在皇室贵客居住寝宫里,这才让浮楼放心,又叫悦意带来医生为他疗伤。
掀开单薄的背心,他才看见迦夜身上全是被蛮力踢打过的青紫皮肤,然而迦夜拥有漂亮的腹肌,也是因为腹部 比较强健,帮他躲过了一劫,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晕倒的原因主要是太过疲惫,精神上又过于紧绷才会暂时休克,只要多吃一点东西就很快能恢复,以迦夜的体质来看,这些伤并不是什么大碍。
医生在摩擦过外伤上上了药,下身也简单检查了一遍,就建议让迦夜安静休息。
他背着药箱走时,还默默念叨着真奇怪之类的话。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看打扮不过是个普通的庶民,不知为何浮楼王子会带他回宫。
“呜,浮楼王子,因陀罗大人在外面求见……”小侍女悦意哭丧着一张脸跪在浮楼的身边,就好像犯错了事一样,不过她口中因陀罗,根本不是来“求见”。
他用力推开房门闯入,脸色十分难看。
浮楼差一点就跟着悦意一样跪下来了,不过他往迦夜的床边一扑,头深深埋了进去,不想面对这个男人的脸。
“你竟然带他回来?你不知道他是训练营的新兵吗?这样违反规定……”
“我可是王子,我就是要带他回来。”
蒙着被褥说出任性的话,因陀罗也只能叹气。
浮楼知道他与迦夜不过是一面之缘,可他就是放心不下让这个人呆在那样残酷的环境里,何况他受了伤,又忽然晕过去,更没法坐视不管,迦夜的安危牵绊着他的思绪,他想帮助他,之前打听迦夜的所在,也是因为这个人在曾经相遇的那一天,带给他诸多愉快的回忆。
他才会如此念念不忘。
“不能让他留在这里,我不允许这样的平民莫名其妙进入宫殿。”
因陀罗态度坚定,他上前一步,把浮楼从深埋的被子里拉了出来,浮楼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没有看见他已经晕过去了吗?因陀罗,你怎么能这样无情呢?”
浮楼指着迦夜的脸尽量压低了声线,说完话,眼里全是心痛和不忍,他第一次见到有人被打成这样,他当然害怕,非常害怕。
“今日,我已经问过他要不要擦药,而他婉拒了。”
因陀罗不敢直视浮楼的眼睛,他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怎么能随意放这样的人进入宫殿里,即使是浮楼的意思,他也怕诃利大人知晓以后追究,浮楼在诃利的面前,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度。
浮楼鼓起了嘴,想了半天,朝因陀罗叱道:
“我不管,如果你敢把他赶走,你也一起赶走我算了,你只不过是个侍卫而已,从小就对我指手画脚,这一次我可不想听你的!”
浮楼眼神坚定,因陀罗没能再有言语反驳。
浮楼也不是第一次这样反抗他,但这一次却意外认真。
说到底,他只是一个侍卫,虽然他从小负责浮楼的安危,也负责作为长辈一样教导着他,这一刻,他的身份不允许他做决定,可是他不容许奇怪的人接近浮楼的身边,这是他的职责。
“如果,我报告给诃利大人呢?”
因陀罗这一开口,立刻让浮楼愤愤的脸软下来,转身扑在他身上。
“求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求求你,因陀罗,你没有看见他都晕过去了吗?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他是个很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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