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活了七百多年的先人。
“很漂亮。”它说,伸手碰了碰伏清的侧脸。“……凤求凰。应是皇后戴的。”
伏清取下,“想起了以前的事?”
“嗯。”眸色轻抬,是在追忆多年前的往事。“可惜是赝品,我原有一副真的,不知被谁弄丢了。”
旧事不堪提,想想也就罢了。
最后,伏清应景昭的要求又品尝了糖葫芦,桂花团子,小糯糕等小食,每尝一样还必须说出食后感。伏清描述简单了还不行,比如糖葫芦,不能只概括它是酸的,还应描述它是哪种酸,有多酸,是梅酒那种酸还是林果那种酸,这两种食物是景昭唯一记得并能拿来当参考物的了。一趟下来,伏清口干舌燥,胃酸泛滥,景昭满足了,他却是累惨了。
“嗯,可以了。”景昭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临大赦。
伏清觉得自己是把这辈子玩过没玩过,吃过没吃过的东西全体会了一遍,算值了。
“啊,你吃饱了就该我吃了吧。”景昭一脸奸诈的往伏清身上扑,“刚吃了那么多,血里应该也有味道,快。”
原来是想通过这种方法品尝味道。伏清哭笑不得,一记爆栗敲在景昭脑门儿上,“我累了,再说今天不是吃过了么。”
景昭捂头蹲下,怨念:“不够不够不够,还要……”
吸了一次血后景昭尝到了甜头,它发现自己比以前力气大的多了,而且偶尔还可以实体化,景昭很兴奋,这说明它可以光明正大的吓唬人了啊!道士的血还是很有用的,说不定再过不久它便真的可以像个人一样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很有可能啊!
“或者你不给我吸血也行,采阳纳阴的方法那么多,不介意的话用别的代替也行啊。”景昭猥琐的盯着伏清的下半身,冲着尚还披头散发的道士就又扑了上去。
伏清一把抽开,“邪魔歪道。”
今天的景昭依旧睡在瓶里。
只是后半夜伏清到底还是没忍心,给它喂了半碗血,复又躺下继续睡了。
☆、第五章
“不好了不好了!”一大早就听见客栈里吵吵嚷嚷的。
“怎么了?”穿戴整齐的伏清走下楼来,见伙计大惊小怪的不禁问了一句。
伙计一见是个道士打扮的青年,竟像是见到救命恩人一样,一把扯住他的衣袖,颤颤巍巍道:“道长,有,有妖怪,请救救我们。”
周围人也一副惊恐的表情点头。
“昨天晚上。”伙计结巴着说道:“有个面具在房梁上飞。”
“……”
回头伏清就把景昭教训了一遍。他不过是一个大意没留神,就让这小鬼跑了出去,跑就算了还恶意吓人,这还了得。景昭倒也惊喜的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虽然不能碰到实物,但却是可以用鬼气让物体漂浮起来的,它有些后悔自己没早些想到,还能这么玩。至于伏清的批评它表示很不理解,自己不就是顶着个面具在房顶上溜了一圈,啥事也没干,这都能被吓到只能说明人类的心理素质太差。当然伏清也没指望它能理解,只是加紧了对它的看护罢了。
之后便是要出城,可偏偏在出城的当头出了变故,本是四通八达的柳州城死活不让放行了,城外的人进不来,城里的人出不去。城门口贴了告示,听说是知州下的令。
别的还好,货旅商可就不愿意了。也难怪,他们都是靠着走商贩货赚的钱,突然这么一闭城门,不是断了他们的活路么。于是纷纷吵嚷着让知州开城门。伏清也是在城门口被拦住的,虽然他并不急,但也顺道看了看发生了什么事。
告示上写着:近,黑翳将至,为防不测,故闭城三月,任何人不得往来通行。
这告示写的模模糊糊,没人知道黑翳是什么,又会有什么不测,这知州什么也没说清楚,只是连同自己也闭门不出。城里城外一堆人砸门叫喧,他理也不理。
“这知州真奇怪。”景昭盘腿浮坐在半空中,对着伏清耳边说。它嫌待在瓶里太闷,偏要出来,伏清只要它不捣乱什么都好说,反正也没人看得见它。
伏清嗯了一声,继续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声。乱七八糟的,终于听清了一点。
“听说林怀远的夫人前月死了。”
“所以脾气暴躁咯。”
“真是,他老婆死不死与我们何干,总不能把气撒我们身上,黑翳是什么?怕是他心里堵的慌吧。”
林怀远就是柳州知州,此人无太大作为,也就是安安分分守着城罢了,所以城中人也不怕他,直呼其名,对其也说不上好感。
“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景昭斜着眼问。
“不知道。”伏清实话实说,“不过城门不开,我们也出不去。”
近来,蜀中六州有些不太平,虽不见刀光剑影,但却是暗流涌动。柳州便是六州的其中一州,虽然城内人不觉得,但城外还是多多少少感受到了一些不安定的因素。
知州林怀远守在自己房里,神色憔悴,异常冷漠。有小厮来报,说是荣先生来了。诚惶诚恐,他也知道老爷这几天脾气不太对劲,城里城外乱成一锅粥,林怀远却理也不理。
“让他进来。”面容憔悴的中年人声音沙哑。
片刻,一个儒生打扮的青年人走了进来。青年人叫荣潇,原是个秀才,却不知为何死活不考科举了,跑到这座小城投靠了林怀远,当个幕僚。他其实是个挺有才华的人,要不然林怀远也不会收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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