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你个死小子!有了对象还瞒着你爸妈!现在好了,我人都请来了!”说着还用力给了他的头一巴掌。
谈亦仁眼珠一转,道:“不如这样,跟那个女孩儿说我和阿詹是一对,怎么样?”
表面上是句玩笑话,可他心里还是有点忐忑。
杨素呆了一下,笑骂道:“说什么呢!这要传出去,多不好听啊!”随后又问,“哎,妈问你啊,怎么邹詹这小子身上那么多金,还是没有女朋友啊?找过然后分了?”
谈亦仁没力气笑了,撇撇嘴,“不知道啊,人家不想说吧。”
中午的时候两家人一起吃了顿饭。杨素在吃饱喝足以后,玉手一挥,“年轻人!去洗碗!”
谈亦仁双手抱拳,“臣,遵旨。”
两人一起生活了几年,洗碗一事自是十分默契。谈亦仁关上厨房门,眼神飘忽不定。
“阿詹,我觉得我妈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
邹詹问:“你跟你妈说了什么?”
谈亦仁答:“没,没说什么啊,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我觉得她不会同意的。”
邹詹不说话,低头洗碗。
“怎么办?”
邹詹倏地抬眼注视着他,沉默了良久,就在谈亦仁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眼眸吸进去时,他突然问:“你相信我吗?”
谈亦仁傻兮兮地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
邹詹释然地笑了笑,也点点头,沾满泡沫的手在他脸上一抹,还特意没抹到眼睛和嘴巴上。
“喂!”谈亦仁连忙用水冲,又冲出厨房找纸巾。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六)
谈亦仁这几天班上的浑浑噩噩的,邹詹看出来了。
谈亦仁对老总的态度差了很多,邹詹也看出来了。
谈亦仁想换个不同类型的工作的这个念头,邹詹却没看出来。
他也不好直接跟他讲道理,只能变着法子哄人,但谈亦仁被他粘乎烦了,每次都只是嗯嗯嗯答应着,到了公司还是该怎样就怎样。
老总也看出来了,拿起电话拨了公司内线,把人叫上来美名其曰“与员工近距离交流”。
“小谈啊,你最近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啊?有意见就要说啊!我知道你对我把你们那个游戏的开发取消了这件事很不满,可是你想啊,对你来说可能只是一个任务,可我要对我们公司上下几百号人负责啊,他们还得等着工资吃饭呐!我们得把生存放在第一位,然后才是个人的感情,懂吗?”老总翘着二郎腿,在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又说,“你要知道,做老板的,都有我们自己的难处的嘛……”
谈亦仁心里嗤笑一声,表面上却说,“最近几天被一些事刺激到了,以后不会了。”
老总哈哈笑道:“我知道我知道,看你情绪不太对劲,就找你上来聊两句。去忙吧。”
谈亦仁心道这是聊吗,恭恭敬敬地出去了。
回家以后谈亦仁没说话,吃完饭就乖乖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其实那段时间倒真没什么好看的节目,谈亦仁就拿着遥控器每个台轮着调。
邹詹洗完碗,叼着根烟在他身边坐下。谈亦仁问:“你哪来的烟?”
年初的时候谈亦仁在家里下了禁烟令,家里所有的烟不是扔了就是送人了。
“今天在车里翻到一包,其他的都扔了,”邹詹又把烟喂给谈亦仁,“不点,你就叼一会儿呗,作个模样消消愁。”
谈亦仁只好哭笑不得地叼着烟。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邹詹忽然开口道:“再过两年,等江胜天他们公司开起来以后,不如你跳槽过去吧。”
谈亦仁先是一愣,随后又含糊不清地说:“不是吧?你帮别的公司挖墙脚?”
“你当我不知道?”邹詹挑眉,“到那边你和他们两个又熟,不会受那么多气,又能帮着他们。”
“是哦……”谈亦仁陷入沉思。
第二天早晨邹詹醒来,发现身边已经空了,枕头上还有浅浅的凹陷。
伸手一摸,被窝已经凉了。
邹詹走出卧室,没发现人影,心里一惊。
谈亦仁兜里揣着二十块钱,坐上公交车后给人事部请了个假。
他径直走到最后排,靠窗坐下。
清晨路上人很少,谈亦仁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觉得有些不真切。
他跟着公交车一路摇摇晃晃,穿过繁华的商业建筑群,路过屹立千年的古寺,最后在偏远的郊区停下。
谈亦仁下车后四处看了看。
他们所在的城市算是个海滨城市,只可惜这个城市的海岸线不长,许多外地人宁可去邻市看海。
谈亦仁沿着路走到海边,心想,公交车就是好,两块钱就能把人带到海边。
他在并不算干净的沙滩上坐下,双臂抱膝。
这天天气不好,天空灰暗,海浪一波比一波大,在半空中泛起白沫,又重重地打下去。
谈亦仁觉得很累,脑子里一团乱麻,又不知该想些什么、从哪里开始想起,只得忧郁地望着海面。
裤兜里的手机震了震,谈亦仁知道一定是邹詹打来的电话,索性把手机电池一拔,揣回裤兜里。
他开始想邹詹,想两人一出生就认识,想两人小时候的事,想邹詹第一次跟他表白的情景,想两人都是对方的初恋……想来想去觉得两人好像太黏糊了,从小到大都在一起。
邹詹无论是作为兄弟还是恋人,都是完美的。自己能遇上他,估计上辈子全在做好事吧,他想。他对邹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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