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东西,未来是这基础上的既定事实,如果轻易改变,便会使自身也毁灭。但对于存在于过去的珀尔来说,未来是不确定的,他仍然有着选择和改变未来能力,这里的改变并不是水平上方向性质的改变,而是一种上升。
就像在俯视了足够久的因果圆之后,终于从时间的某一点开始,整段命运开始得到升华,成螺旋状进入下一次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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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尔并没有死,时间线是一种很坑爹的东西。
第五十七章
碎裂的缝隙沿着脚下不断扩大,碎屑般的岩石不断从头顶落下。珀尔仰头望已经剥裂的天花板。在那破裂的天窗之后没有预想的天空,浓如墨黑出现在视野里。脚底大地正在不断松动下陷,让人产生一种世界在崩坏的晃动感。
珀尔笑着看那白光消亡。头顶,天花板的背后,既不是天空也不是另一个房间。无边的深沉的黑暗,浓得化不开,却不是夜空,只是没有前路的未来。
嘴角刚还存在的调笑消失,珀尔站在原地仰望着未来,无声地苦笑了一下,颇为平静地看着那片风景在下坠最难过远去。有风从裂开的缝隙中传来,卷起黑色的头发,舞乱了视线。
“我会死啊……”
这样的念头随着呢喃的细语自心中溢出,却不见得有多大的惊讶。
微微屈膝,轻巧地落在碎石上,珀尔身后的衣角随风上扬。灰尘散尽,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狭长宽敞的房间。墙上涌下的瀑布厚重莹润,美丽剔透得如同上好丝绸织成的幕布,有风吹开,在上面掀起起起伏伏的波纹。琉璃色的玻璃被其虚掩着,走马灯的画面在水帘后若影若现,即使看不清楚,却也足够让人明了这里是何处。
明明只是游戏,如果要在这里付出生命,那么之前以来一直在这里又算什么。珀尔心中有疑问,却没有不甘心。这只是放开了生死执念后的疑问,却也是不少人努力活了一辈子仍旧想要问的问题。
突然的降落并没有给原本在这房间里的人带来太多不便。这里的胜败早已明了。珀尔眼神平静地扫过因为震惊而停下来的人。垂死的男人困顿在走马灯和执念中,却在珀尔看向他时,本能般凶狠地瞪向珀尔。那酒红色的头发纠缠着血块凝结成一束一束。他执着地迈着脚步走向房间中央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东西,却总会被走马灯带回他的起点。
是选择就这么死去,还是去取得那样东西活下去。
珀尔望向那在祭坛上散发着柔和光芒的水晶。
六瓣棱体悬浮在金色的枝桠中,除了缓慢转动外不见有任何动静。黑色与白色的水晶嵌合在一起,它释放着光芒,那光亮照亮了整个房间。水帘在它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轻轻泛动。
不论黑色,还是白色都有那么柔和的光。
简直像是黄昏又或者清晨的那一刹的那一抹微醺。黑暗与光芒间柔和出的温和的色彩,带着有着夜的清凉,以及还未升起的日光的温暖。
万籁初醒前的寂静和按捺不住的骚动全在那如浪潮般的光芒中。
珀尔看着那水晶呆住了。他知道他的目光被摄住了。身体不由自主,大脑无法思考,就这么摇晃着迈出一步。
珀尔看到自己伸出了手。
水晶的距离很遥远,但那不断蔓延开来的光芒却让他觉得能够抓住。
珀尔觉得那光芒很温暖,很熟悉。他怔愣地望着那缓缓转动的水晶。
是不是只要抓住了那光芒就好了。就像被蛊惑了般,珀尔忍不住盯着那散发这万丈光芒的物体,又朝前走了一步。
“水晶是我的!”受伤的男人嘶吼着,用浸在鲜血下的眼睛瞪着珀尔,踉跄挥刀奔来。
弯刀从眼前劈过,珀尔在最后一刻回过神来,眼中恢复了神采。
不是他回神的及时,而是对方的力量似乎已经没有太多余裕。刀没了力量速度也就降了下来,握着那把刀的手正在随着喘息颤抖。刀上未干的血,绢布般裹着刀身,红色的液体沿着幽冷的刀锋滑落,滴在了地上的血泊中。
珀尔低头,一室内的血池,从房间的这头到那头,一直流满了整个大殿。
血流在涌到墙角时,缓缓凝固下来,与洁白的池壁墙壁形成泾渭分明的一条线。红光映在墙上。
就像黄昏时的大地与天空般。
男人疯了般地将弯刀劈来,却连步子都走不稳,“水晶是我的!”
珀尔只一侧步,刀锋便落在了脚旁。刀砸在地上,溅起一道血线。半干涸的血液洒在那张狼狈的脸上,和那一头凌乱的红发糊在一起。刀柄撑着地,他用野兽一样的瞳孔盯着珀尔,
“水晶是我的。”
那人的意识里只剩下这一句了。
纳奥西卡和狄俄尼索站在血泊里,他们站得不远不近,却没有上前帮忙。那两人的眼睛似乎在看着珀尔,又好像透过了珀尔,在看着过去,或是将来。这就是那见过一次的走马灯的魔力。
珀尔朝狄俄尼索他们走去,狄俄尼索看到他靠近,脸上竟然露出类似害怕的复杂表情。退后了一步,他试图拉开同珀尔的距离,却被纳奥西卡阻止了。纳奥西卡自仰望中回头,那双眼睛很冷静,似乎还有理智尚存。
但珀尔还是在距离他们一步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什么不上前去?”珀尔问纳奥西卡。他看到纳奥西卡与那块石头的距离,只需再走几步踏上台阶,一切便结束了。
“我在等你。”纳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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