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没有想到,他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困意。
他没有让阿奴守夜,换下了衣服就睡了。
第二天,他起的很早。
何秋白依旧还在床上,压根起不来。
出了门,先去厨房,阿奴果然已经起来了,看见他赶紧行礼。然后怯怯地问:“公子,何事?”
许谨修道:“你去把外面的雪扫干净了。”
他犹豫了一下,道:“把那雪人也给扫了。”
阿奴答是,他便返回了。
回去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那里只有一个小雪人,太远了,他根本看不清小雪人的表情。还有一个大雪人的残渣。
他沉默地看了看,转身,进了书房。
没有什么可说的。
何秋白也是一整天都在沉默。
他是听到了何秋白看见了空空的小院子惊讶而略带悲伤的声音了的。
何秋白在早上的时候连连问他问什么要把雪人扫走,他一直沉默。于是,得不到答案的何秋白也一直沉默了。
他不再笑了。
许谨修一整天都没有办法专心,他总是偷偷关注着何秋白。这是不由他控制的迫切的心情。这让他无所适从。但是就是不得不看着何秋白。
中午的时候,沉默还在继续。
许谨修一整天都没有和何秋白说话了。
到了下午,何秋白神色焦躁,他的动作焦灼,翻书的声音又急又大。
许谨修还是沉默着。
然后他起身,绕过屏风。
忽然听到了何秋白的声音:“许谨修!”
他一下子就站住了。心里苦笑:终于来了。
何秋白一下子扑到他的背后,紧紧抱住他的腰,说:“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再也不堆雪人了!你不要生气,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许谨修慢慢转身,他握上紧紧匝着他的腰的何秋白的手,何秋白以为他要掰开他的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
许谨修的腰不是像是普通的文人的腰,那是瘦削的,但是却是有力的。他转过身来。
他捧起何秋白的脸,果然,那张秀美的脸上已经全都是泪痕,何秋白垂着眼帘,他从这里只能看到泪光。他用双手捧着何秋白的脸颊,轻轻地让何秋白仰起了头,让那沾满泪水的眼睛全然地映入他的面容。
许谨修的动作那么轻柔而又有力,令何秋白几乎没有办法抵抗,当然,他也不想抵抗。他一抬头,就看到了许谨修的眼睛。他的眼里明明应该照不到灯光,但是却跳跃着火焰。他依旧平静,但是何秋白却能感觉到他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潮。何秋白没有再说话,就这样看着许谨修。
许谨修低下头,缱绻地靠近,温热的气息就压下来,何秋白长睫颤动,仿佛承不住了他压下来的气息似的,缓缓合拢,偏偏他停下了。许谨修停下了,明明就是只差那么一点就能碰触到何秋白,但是他停下了。于是,那长睫也没有彻底合拢,何秋白再度半垂着眼帘。
许谨修注视这这靠的如此近的少年,肌肤几乎没有瑕疵,眼眸清如秋水,他好像听到心底有什么在抽条长叶,涨的他整个心都是满满的。
他缓缓低头,额头抵额头,他轻柔地蹭了蹭。
在他们额头交触的一刹那,何秋白闭上了眼,然后缓缓睁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光亮,他的眼里全都是沉沉的黑色。而他就用这样的黑色看着许谨修。
一蹭即离。
许谨修重新站直。他说:“我没有怪你。”
他看着少年背光的身影,因为背光,他一时之间看不清少年的神情。
“所以,何秋白,不要怕。”
“我永远也不会怪你的。”只要你还是这样,他就永远狠不下心。
他们回到了房间。沉默地睡去。
真是奇怪,明明不是说开了吗?为什么却没有办法拥抱在一起……
何秋白最后先转身。像之前的那样,搂住许谨修的腰。
他的脸上还带着泪水,许谨修能感觉到背上的一片湿润。
何秋白直到睡前,终于知道,事情已经不一样了。
从祭祀开始就不一样了。
许谨修是独自一个人进的正堂,他是许府的支柱。他永远不能忘记,他的家是何秋白带来的灾祸。
也许他也会想,假如他没有收留何秋白……
何秋白明白,这是他永远不能忘记的。
他已经想起来了何府的记忆,虽然那只有一点点的痕迹,但是生恩不可负。
更可况,还有一个许府的养恩!
他已经牵连许府到了这种程度,又有何脸面继续留在许谨修的面前?纵使许谨修怜惜他,可是,可是,他总是不能自欺欺人到底的。
“对不起……”
他近乎呢喃地说。
他紧紧抱住许谨修。
一晌贪欢,一晌贪欢!
就算是这样,能够留在他的身边多久,他就要留多久!
许谨修也不是死人。他自然是能感觉到何秋白的哭泣的。
他看着沉沉的夜色,只能苦笑。
也许,姆妈当初是对的。
只要他看不到何秋白就好了。
☆、 家
待到背后的人呼吸已经均匀,他才转身,轻轻把人抱进怀中。几乎就在贴近的一瞬间,少年的身子舒展,几乎没有让他动手,就已经亲密无间了。
第二天醒来,气氛忽然就正常了。
他们如同平常一样地吃饭喝水看书背诵。好像谁都忘记了昨天的失控。
初五。
许谨修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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