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趟,他至少知道黄老三应该也放不下他,迟迟不出现,估计是抹不开面儿。
“那咱们回去吧。”
“好。”
在路上,萧仲抽空从后视镜看了好几眼薛平榛,就见薛平榛始终保持一个姿势,因为戴着墨镜也看不出是什么心 情,但抿嘴的样子不太高兴。
他的心里敞亮了,不代表薛平榛跟他一样,梁晋走这一年,他眼睁睁的看着薛平榛变得愈发淡漠,似乎只有在俩 人通话的时候才会在他面上看见一丝笑容。
其实老大不是铁石心肠,但也只有梁晋能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
“大哥。”萧仲低声唤道。
“嗯?”薛平榛一动未动的回了一声。
“要不我帮你……”萧仲顿了一下,说:“我帮你订机票吧。”
“干什么?”薛平榛动了动,坐直了身体,问道。
“要过年了,小晋肯定挺想看到你的。”
薛平榛迟疑了一下,点头道:“……也好。”
萧仲笑了笑,梁晋如果知道薛平榛要去看他,一定会得瑟得小尾巴都会翘起来。
五十八
但事实远比想象中改变的快,他们的车刚上大路,萧仲的电话便响了,接起来之后,很快他的眉头便紧紧的拧在 一起。不到一分钟的通话结束了,他对薛平榛说:“大哥,房贺宁回来了。”
“嗯?”
“盯着他的兄弟说他应该不只是因为过年,明年年初市里会换届,大概是回来跑关系的。”
“看来他还真执着。”
“是啊。”
“叫人继续盯着他,最近咱们得打听打听他到底想干什么。”
房贺宁近几年还是挺消停的,无声无息的在异地当着领导,里里外外没有一丝和他对着干的意思。但薛平榛也知 道,房贺宁怎么可能就此罢休,当初走得那么狼狈,睚眦必报的他肯定还会回来。想必这四年间他的羽翼已经非 常丰满,而自己这边却处于一种原地踏步不进不退的状态。
之前他还觉得生活真是没有惊喜,转眼惊喜便来了。
萧仲又通过后视镜瞥了薛平榛一眼,见他原本放松的表情又严峻起来,不禁问:“那……出国呢?”
“还是算了吧。”薛平榛叹气道,“小晋那儿……不去也没关系的。”
萧仲哀怨的点点头,哪头事大他当然清楚,刚才那个提议就当他没说过好了。
其实房贺宁又回来的消息让薛平榛既担忧又兴奋,那种复杂感觉是很难用语言去形容,原来他的内心还是渴望挑 战的,平淡无奇的生活让他都没了激情。
对了,最近的一次激情还是小晋带给他的,只是这孩子又把激情给他带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薛平榛时刻保持一种非常警惕的状态,但房贺宁这次回来除了找人吃饭喝酒,似乎并没有太大的 动作,等到过完年,他便又回到这几年任职的地方。
从表面看,好像一切又都恢复了平静,薛平榛能够预计到在这平静下面却有一股让他颠覆的暗涌,所以他不能坐 以待毙。
转眼间便又到了春夏交替的时节,院子里的树木绿得惹人喜爱,偶尔还会有些小虫子在花丛间来回飞舞,是一派 喧闹的景象。
最近本市各个媒体都在反反复复的播着地方人大会的新闻,网络上更是充斥着各类消息。这次换届可谓是盛况空 前,因为是新老交替,很多重要职位都开始由年轻人担当,这种局面让人议论纷纷。
当然这里面最最风光的便是从外地交流回来的年轻的新任副市长房贺宁了。
这天晚上,薛平榛关掉电脑上播放的新闻,靠在皮椅上闭眼深思目前的情况。
最近他听了太多关于房贺宁的议论,市里的有点脸面的人总是拿他当话题来说。在一次商业餐会上,有人便说房 贺宁在外地的那几年有多说一不二,整顿商业的手段又有多铁腕,当地那帮做生意的对他简直奉若天神,因为他 也真能干,项目一个个的揽,听他话的人真得到了好处。这次他回来想必也是延续他在那边的作风,该低调的时 候低调,该巴结的时候也不能落后。
薛平榛当然知道这些,他派过去盯着房贺宁的人每一段时间都会跟他汇报。不过不知道房贺宁是不是察觉到了什 么,最近反而探听不到什么消息了,他也只能通过媒体的报道来推测这人下一步要走的棋。
脑子里浮现出刚刚节目中看见的房贺宁的自信笑容,那眼神似乎直直的穿透了他的心脏,就像是告诉他:“我想 要的,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得到。”
薛平榛并不畏惧这样无声的威胁,因为风风雨雨他经历得太多。新官上任三把火,指不定阴险的房贺宁会在他离 开的时候弄点什么幺蛾子出来,他怕自己不在这边防不过来,因为他总觉得房贺宁这次高调回归来者不善。
思绪一路蔓延,心脏也跟着跳动的格外的快,尽管天气变暖,他的手指尖仍是冰凉冰凉的,他站起来微微活动了 一下复又坐下,伸手摆弄起桌角的飞机票。一周后便是梁晋的毕业典礼,这张机票也早就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于 情于理他都该不远万里的去一趟,但是此刻他却有些犹豫。
手边的电话适时的响了,屏幕上面闪烁着梁晋二字。薛平榛整理了一下心情便接了起来,那头的声音十分欢快的 跟他问好,他知道,他们二人中不管是谁,越是要到相见的时候,情绪越是无法压抑的雀跃,毕竟之前的失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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