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的行动范围已经开始不受陈阳的限制,他开始越来越频繁地到书房里处理一些陈阳的工作。
陈阳把头埋在了陈长安的颈间,他能闻到陈长安身上那股新鲜的沐浴乳的香味儿,闻起来像是水果味儿的,清淅的冰冻橘子汁一样的味道,甜甜的,又有些凉凉的。
“我只是怕你离开我,安。”他紧紧抱着男人,不愿意松开双手。
力道过大的拥抱让陈长安有一种这家伙想要把他抱在怀里勒死的错觉,他笑着轻轻拍了拍陈阳的背,像是哄小孩儿一样的放柔了声音:“放轻松陈阳,我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这话让陈阳稍稍放开了男人,他用仰视的姿态抬头看着陈长安,纯净的目光看起来就像是还在上大学时候的陈阳,阳光而又率真。
陈阳眼底的担忧和率真让陈长安微微颤了颤眼睫,他扬起唇角低头亲吻了陈阳的额头:“我喜欢你看着我的眼神,崇拜的,迷恋的,专注的,以及臣服的。”
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浓烈得像是掺了烈酒和毒药一样让人发疯,陈长安一下又一下地抚着陈阳的脊背:“我答应你,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陈阳,你呢?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永远都会陪着你!”几乎是不假思索的,陈阳说道。
“很好。”陈长安不算温柔地拍了拍陈阳的脸颊,眼底的笑意蒙上了一层淡漠,“我喜欢你听我的话,如果你一直都听我的话,我会让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他以前是谁不重要,以前的记忆都去哪里了也不重要。
陈长安很满意他现在的生活,他偏头看着已经抱着他睡着了的陈阳,他也很满意身边有一个乖乖听话的家伙。
只是一个的话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想起他在书房里看到的那几个人的名字,陈长安慢慢扬起了嘴角。
陆锋,伊万诺夫,丁晟?
他想看看他们。
番外之当他还是陈长安(一)
“我的建议是,陈先生必须停下来休息,无论如何,请至少在家休养三个月。”
“谢谢,医生。”
病房里,一个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医生一脸严肃地对旁边的年轻男人说着话,年轻男子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只是脸上的表情却透着一股淡淡的阴冷,仿佛在无声告诉旁人四个字:生人勿近。
陈长安安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医生和年轻男子的谈话每一句他都听到了,他微微阖上眼睛嘴角轻轻一勾:长乐,看起来哥哥很快就可以去和你见了。
前天晚间的时候,正在举行例行会议的陈长安突然之间就晕倒了过去,这件事情让整个兄弟集团的高层都为之震惊,尽管陈长安晕倒的消息已经被封锁,但现在集团上层仍然有所担忧,近年来身体状况日愈下降的老狐狸还能撑几年。
如果老狐狸真的不行了,下一个掌控兄弟集团的人会是谁,陆锋吗?
陆锋,一个流浪在非洲的孩子。
父母早年到非洲做生意,在一次动乱里陆锋失去了他的家人,像一条流浪狗一样流落街头。
那天下着大雨,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随时都会压下来。
饥饿、寒冷、无依无靠的孩子一个人蹲在街头的屋檐下躲雨。
他的手里拿着一块发霉的面包,瘦瘦的小手上还沾着血,这是他刚才从野狗嘴里抢过来的食物。
破破烂烂地裤子和衣服上沾着泥土,尽管浑身脏兮兮的,这孩子却有一双过于明亮的眼睛,一双如同猛兽般充满冰冷、暴戾以及危险,让人不敢靠近的双眼。
或许就是这双眼睛让当时坐在车子里的陈安注意到了这个脏兮兮的孩子。
“停下。”
戴着黑色皮手套的男人动了动嘴皮,当这辆漂亮又豪华的车子缓缓停下来以后,一些混了泥浆的雨水溅落在了小陆锋的身上,还有他手里已经发霉的面包上。
微微握紧了手里的面包,小陆锋朝这辆停下来的车子瞪了过去,眼里溢出来的凶狠仿佛下一刻他就会扑上去把车子里的人都给撕成两半。
出乎意料的,车门开了。
小陆锋眼里的凶悍少了一点点,他看到了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靴踩在车子的门边上,那皮靴上下轻轻点了点,他顺着男人的皮靴往上望了过去。
他看到了一个男人,一个脸色有些苍白,嘴唇薄得像刀刃,眼底涂抹阴影的男人。
那男人看着他,用一双比乌云还要深沉阴暗的双眼看着他,小陆锋突然之间感到了一丝恍惚和无措,身体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呼吸开始变得越来越急速。
他从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名字。”那男人开了口,声音没有小陆锋想象中的阴沉,尽管比落下来的雨滴还要冰冷,却带了一些淡淡的,几乎让人难以觉察的温柔。
“陆锋。”他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从他三岁的时候,他的母亲就一直在他耳边一遍遍的重复:如果你走丢了记得告诉别人,你的名字叫陆锋,你住在......
可如果不是这个男人问了他的名字,他都快要忘记自己叫什么了,幸好,他还记得妈妈的话。
“陆锋......”那男人咀嚼一样念闻一遍他的名字,小陆锋感到自己冰冷的身体都热了起来。
他喜欢这个男人念他的名字,所以他又重复了一遍:“嗯,陆锋。”
或许是小陆锋直接的反应让男人觉得有些好笑,男人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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