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根本没有灰姑娘出场的戏份。把自己比作灰姑娘好像太过矫情了些。我修改了一下措辞,我这个七个小矮人之一根本没有出场的机会。
小矮人和王子相遇了又如何呢?小矮人走进了他的故事王子也不会把他娶回去。何况,小矮人还不止一个。
我笑笑,闻着医院里淡淡的来苏水味道,等待着检查结果的敲定。“高舒的家属请进。”
我愣了一下,家属?
进门之后是一个没什么表情的的医生。我嬉皮笑脸地说:“我父母双亡,至今单身,没有亲属。”
他推了推自己的金丝眼镜:“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家属,对你隐瞒病情以减少你的心理负担的。”他推了一张纸过来,我的检验报告:“胃癌,晚期。”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有些无奈地笑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白给你用大把大把的那么贵的洗发水了,好不容易养这么黑这么长,一化疗估计就得跟受了奥特曼光线的小怪兽似的哗哗往下掉。
回家之前我去了一趟饰品店,把看上眼的发饰都撸回家,对着镜子一个个别上去。一个大男人戴发卡就像一个神经病一样,但再不带就没机会了。你说说我的这个傲娇的胃,天天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到底是给我掉了链子。我停了手,在镜子里看到各种风格的发卡搭配在一起,满头的装饰滑稽得让人觉得特别好笑。我看着镜子,对着里面的自己傻笑了半天。笑着笑着,镜子里的那个我,不知怎么突然哭了。
我觉得我最后的人生就应该像一个合格的癌症晚期病人,乖乖地躺在病床上,一脸幽怨而又无神地望着窗外,心理不停念叨,自己快死了吧,自己快死了吧。这种生活可能过过也不错,最起码它清静,可惜上帝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派给我一个煞星,这个煞星叫做苏哲。
苏哲和李木朵订婚那天我站在街边的冰淇淋摊旁,艰难地做着一个我已经犹豫了半个小时的选择。我想吃冰淇淋,因为胃不好的原因我一直没有吃过。但是我又不想拿性命开玩笑。我一连幽怨地盯着卖冰淇淋的小哥,一直盯一直盯,一直盯到不知怎么他换了个地方。
在我盯跑冰淇淋小哥的同时李总很高兴。那天他抱着自己的土豪王八女婿,哦不,金龟婿,喝了个天昏地暗。苏哲我告诉你,你以后要好好对木朵,她可是我的命,你要对她不好我就跟你拼命。苏哲我跟你说,我们家木朵可喜欢你了,连喝水的杯子上都是印着你的照片。苏哲,等到你们大婚那天我李某人豁出去了,送亲的车队一百辆加长林肯够不够?爸我去给你找。苏哲,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放心把木朵交给你了吗?呵呵,你小子不知道吧,我早就在你身边插好人了,你公司的账目我都知道了。哎,你这个小子怎么这个表情,就跟我逗你玩似的。高舒知道吧,他在你的财务室待过吧?这不就结了嘛!不信你可以去人事部翻翻档案,绝对有这个人。哼哼,你小子,跟我斗还嫩了点儿。
就是这个喝酒不知道节制点的死老头把我全部卖了出去。到最后他喝得到处耍酒疯,甚至是把苏哲当作是陪酒小姐,撅过嘴来就是到处乱亲。一不小心还被八卦小报拍了去,成为第二天头条,轰动一时。
我看着那张照片嘿嘿笑出声来。苏哲一脸纠结地不知是该从了还是不从,只能是半推着李总的脖子自己尽量往后仰。旁边醒目的标题更是喜感:豪门中的禁忌恋,丈人女婿原有奸情?!
我一口水全都喷了上去,捂着肚子在床上笑着打滚。出门买包子的时候看见的,顺手买了一份儿。这一块五,花的真值。
我觉得李老头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我李总连你的总账都能搞到手,别说其他的了,你小子还是老实一点儿。然后苏哲那个想象力丰富的主儿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翻译成,你小子的总账在我手里,敢对我女儿不好老子就把你弄进去,你要蹲多少年你小子比我清楚。
所以盛怒的苏哲找上门的时候我很是茫然,我以为我把证据毁了就没人知道。到后来真相揭晓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在路上看到的宣传禁止酒驾的标语:桌上几瓶酒,亲人两行泪。这句话用在这里是明显的不合适,因为我和李老头没什么亲戚关系,我和他全家都没关系,包括他女婿。
苏哲进门的时候我甚至天真地以为他是来找我道歉的。虽说已经看透了他了,一个自己开心其他人就都无所谓的混蛋。不过话说回来,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有人哄哄我给我解解闷我也没意见。
只是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是:“高舒你一开始就是冲着我公司的账本来的?”
我一愣,接着笑笑:“对啊。”我没想去分析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这太费脑子,累。我一个快要死了的人,这对我来说,无所谓。
接下来所有的对话我都是双手叉在胸前,“对啊”,“不是”,只有两种回答,也不一定都是实话实说,很是应付。我很开心地看着他变幻莫测就是没个好脸色的俊脸,然后看他怒发冲冠摔上门发出嘭得一声巨响。
对门的那对天天吵架的夫妻两个人都不是好脾气:“对门的,有没有点公德心,关个门这么大声,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抬头看看墙上的石英钟,下午五点。他睡的,我猜是午觉。
在刚刚和苏哲的对话中苏哲大体理出来了个思绪:高舒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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