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萱是第一个赶到的,她进屋的时候,大黄还在对着银锁狂吠,而脸色煞白的银锁在收拾洒了一地的汤碗碎片。
“怎么回事?”苏清萱看着疯狂的大黄皱了皱眉头,她见识过大黄妖异的一面,不认为它会无缘无故的对着别人狂吠。
苏北悄悄瞄了一眼手忙脚乱的银锁,故作轻松的傻笑道:“没事啦,刚才银锁姐姐不小心踩到大黄尾巴了,这货小心眼想报仇呢。”
他知道方才那碗汤有问题……不是他有多聪明,而是他毫无保留的相信大黄,大黄不让他喝那碗汤,那么那碗汤就肯定喝不得。
只是他心软,无论那碗汤有什么问题,他都不想让银锁因此受罚。
但他会说谎,大黄却不会说谎。
苏清萱是谁?百年狐狸精,苏北能骗得过她?她一看苏北的模样就知道他在撒谎,再看大黄比上午她踢飞苏北时更剧烈的反应,她要还不知道这里边有问题,那她修行这么多年就真修到狗身上去了。
苏清萱不理会苏北,转头看向银锁,神情冷峻,杏眸中闪烁着凶光,“你自己说说吧,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啪”,银锁手里的碗碟碎片落地,双膝一曲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惶恐的连声道:“小姐,奴婢该死,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把掺有泻药的参汤端给少爷的,小姐饶命啊。”
“泻药?”苏清萱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她将目光移到洒了一地的参汤上,抬手轻轻一招,已经渗入了地毯中的参汤竟然慢慢的凝聚成一滴滴水珠飞到她的掌心中。
苏北蓦地睁大了眼睛,惊奇的说道:“诶,姐姐你这是什么戏法儿?教教俺呗?”
“闭嘴!”苏清萱横了他一眼,明明是严肃的表情,看上去却分外的妩媚,“人不大胆子倒不小,竟敢骗你姐姐我,呆会再找你算账!”
“哦。”苏北老实了。
大黄看见苏清萱手心中慢慢变大的水珠,似乎也明白苏清萱在干啥了,狂吠的声音慢慢的就小了下来,换成不断举起前爪朝苏清萱的手掌刨啊刨,就跟受害者指认凶器时连声说“就是这个、就是这个”一样。
苏北一巴掌拍在它的爪子上,努力的板起脸,“就你丫话多。”
大黄委屈的哼了哼,抬起大脑到蹭了蹭苏北的下巴。
苏北揉了揉它的头,有些担忧的望向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的银锁。
很快,苏清萱手心中就凝聚出拳头大小的一团参汤,她先是用鼻子闻了闻,然后又皱着眉头不知从哪儿取出一根银针插进参汤中探了探,银针取出后光亮依旧,并没有变色。
但她的眉头并没有展开,反而越皱越紧了,她思忖了几息,转身对着房外一抬手,掌心中射出一道青光。
“小姐,出什么事了?”这时住得远一些的老管家也领着一帮奴仆赶过来了,他们还没进屋就见到苏清萱对着屋外射出一道真元,心中忽然就升起“出大事儿了”的念头。
苏清萱绷着脸看了老管家一眼,没说话。
老管家颇有些的尴尬,屋内三个人,苏清萱不说话,银锁只顾着磕头求饶,苏清萱在此他又不好开口询问银锁,最后只能向苏北递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苏北微不可查的朝苏清萱扬了扬下巴,示意有她在自己也不好说话。
老管家无奈的微微点头,安静等待苏清萱的处理结果。
没过多久,苏清萱方才射出屋外的青光就回来了,还卷着一只半尺长的肥硕田鼠。
青光停在苏清萱面前,可怜的田鼠“吱吱”的剧烈挣扎着,苏清萱抬手对掌心的参汤一点,拳头大小的参汤自动分出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团飞入田鼠的嘴里强行灌了下去。
“吱吱……”被灌下一团参汤的田鼠看上去除了被吓坏了之外没有任何变化,依旧龙精虎猛的剧烈挣扎着……没变化就是变化,银锁自己都亲口说了参汤里掺了泻药,但这只田鼠并没有拉肚子的表现。
就这样,一帮人大半夜的不睡觉盯着一只普通的田鼠猛看。
在众人的注视下,田鼠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叫声也越来越微弱,然后……似乎是睡着了?
这一下,所有人都感觉出不对了:一只普通的田鼠要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在一群虎视眈眈的“庞然大物”中安然入睡?
“难道少爷的汤里被下了méng_hàn_yào?”老管家说着上前一步,伸手就准备去拨弄田鼠查看它的状态……果然人老精、鬼老灵,他一句“难道”和“少爷”,就包含告诉苏清萱“我不知情、我和您是一个立场”等等数层含意。
老话儿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妖的地方其实也差不多。
若是以前,再大的事儿苏清萱也就这么给老管家一个台阶下了,毕竟老管家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她也不想弄得他难堪,但这一次,她显然不准备吃老管家这一套,“别动它!”
老管家的手一僵,默默退回了苏清萱身后,脸色凝重……即便是被苏清萱呵斥了,他也不是没收获,至少,他弄明白了两件事儿:一,这事儿真的很严重,不然小姐不会不给他台阶下;二,小姐远比他想象的更重视苏北,以后在对待苏北的事儿上,他必须得更加谨慎了。
老管家都被呵斥了,其他奴仆就更不敢插言了,一时间,苏北的房中再次恢复了沉默,只有银锁“咚咚”的磕头声还在不断响起。
这一次的沉默没持续多久,便被一声声惊呼声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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