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选肉,称重付钱。原本两个人之间的星星点点暖意,都烟消云散。
燕路跟在钟宗后面,眼巴巴地看着钟宗。手情不自禁地背到了身后,有些无措地用手背摩挲着自己的背脊。
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总会做这样的动作。
钟宗从小和燕路一块长大,怎么可能不知道。
但钟宗也只是淡淡地看了眼,便提着购物袋走在前面。既没有对燕路伸出手,也没有强行耍无赖的把燕路拖在自己身边。
燕路在后面跟了两步,舒出一口气。总归是他嘴上没分寸,说实话男人是不是下半身动物,他自己也清楚明白。
燕路能理解,他嫉妒的,不过是钟宗那些需要人陪伴的时光。他错过了。
而且错的离谱,把钟宗给推的远远的。
他不嫉妒那些陪钟宗上床的人,却嫉妒那些人曾经享受过钟宗的爱恋和美好。
那无法挽回的时光。
当时钟宗家里出事,来找过燕路。燕路嘲讽过后,不是没找过钟宗想要和解。
他翻墙逃课,提着啤酒去钟宗家。
钟宗那时候还没有搬出去,他爸不在家。
燕路咬着塑料袋,攀着水管,爬到了别墅二楼翻窗而入。
熟练地进入钟宗房间,被褥是隆起的。
燕路把啤酒随手一放,就扑到了钟宗床上,压着那团隆起,勾着唇角想说些什么。
紧接着就是女人的尖叫声,把燕路完全叫懵了。
他被扇了一耳光。
燕路连忙往后退,滚下床。他抬头一看,便瞧见钟宗出现在房门口,钟宗脸上还带着诧异地看着他。
对方身上还有未干的水珠,穿着灰色运动裤。
仅仅一瞬间,燕路就明白自己到底撞破了什么。从来未有过的情绪攻占了他的心神。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燕路恼怒地几近口不择言。说的话也越来越没有分寸。
他嘲笑钟宗与他倾述的那些不过是软弱和装脆弱,本质上他和他爸没什么两样,不过都是管不住下身的种马!
有什么好悲伤春秋,纪念过世的母亲,就是和女人上床来纪念的吗!
话音刚落,燕路便被狠揍了一拳。
他捂着脸坐在地上,迎着钟宗从未有过的冷漠眼神,身体都在颤抖。
对方揪着他的衣领,仅仅吐出了从见到他起,一直到最后,唯一的一个字。
“滚。”
燕路做过一段时间的梦,梦里无论他和钟宗怎么亲近。
都会出现那一幕,钟宗让他滚。
像是从小到大一样,两个人互相损踩扁对方,对彼此很过分,却依旧是有难了,第一个会去找的人。那种经得起敲打的友情。全部都在那一个滚字中,碾成粉末,风吹散尽。
而异样的情愫,却在最不该有的时候,展露出来。
燕路在发现自己的o,最茫然无措的时候,他也发现了他喜欢的人。
……是钟宗。
十四章下、
长长的一段路,却很沉默。燕路几度欲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憋屈地咽了口气,他溜达到钟宗身边,瞄了对方一眼。
偷偷伸手去扯了扯袋子,塑料袋被拉扯的窸窣作响。燕路忍着羞耻,清了清喉咙道:“喂,我手疼。”
钟宗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燕路抿唇,努力道:“我不是故意的……”
话还没说完,钟宗突然伸手揽住了他的肩。
燕路懵了懵,被钟宗揽在怀里。夜里风声簌簌,对方体温却高的温暖。
叹息般的声音从脑袋上落下:“你真的嫌弃我?”
燕路立刻摇脑袋,他哪里是嫌弃,明明就是不敢要。
想的不行,却偏偏不敢要。
只敢藏在心底,实在憋不住了,就拿出来舔一舔。
就像是抱着蜜罐的大熊,死死的藏在自己怀里,给谁看到,都不行。
他对钟宗的独占欲,本来就已经过了度。
更不敢表现出来。
蜜罐撒了怎么办,只能便宜了别人。
钟宗至上往下看,仅仅看到对方一段颈项。后颈的纹身张牙舞爪的霸占着该标记的位置。
钟宗摸上那块地方,手下的身躯抖了抖。他抚摸了一会,才哑声道:“这是什么时候纹的,为什么有些眼熟。”
燕路抬手捂住那个地方,犹豫了会,才道:“最近纹的。”
其实从知道自己的o那段时间,就去纹了。
为什么选择这个纹路,原因很隐晦。
好在钟宗只是眼熟,并没有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纹身是当年他俩玩的一个网游。
他是大剑师,钟宗被他逼着选了了治疗女法师。
法师每次开启治疗术,背上都会出现这个标记。
那段时间很中二,发现自己喜欢钟宗之后。又憋屈又想念。
想来想去,便干了这件傻逼兮兮的事情。
也不为了什么。就是觉得有个对方的标记在那个位置上,是一种念头。
简直蠢透了这件事。
现在被对方问出来,让燕路臊的不行,忙捂着那块地,不想让钟宗继续看。
挣动间扯到了伤口,疼的哼了声。
钟宗立刻就不让他动了,甚至有些小心的把人扶着。
燕路有些好笑:“喂,我这是伤了胳膊不是上了腿,扶着没用啊。”
钟宗觑了他一眼:“都是蹄子,没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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