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看着敕若,要求道:“陪着我。”
敕若毫不犹豫地点头,“嗯。”
……
两人和寻故者们找遍了大半个南方,眼看着洪水慢慢退去,雨势越来越小,却依然不见沉青的身影。
“这是不是快要融合完成了?”敕若伸出手接着檐上落下的雨水,从倾盆大雨慢慢转为毛毛细雨,百姓皆道,水患将过,却不知更大的灾难就在雨后等着。
“他到底会在哪里?”花子夭看着远方,喃喃自语。
和尚转过身,“我记得沉青跟我说过他的本身老榕在祝匡山,我们有在祝匡山找过吗?”
“找过了,前两天两位寻故者刚从祝匡山回来,”花子夭微微挑眉,“不过奇怪的是,他们说的是祝匡无榕,一株也没有。”
花子夭语气微妙,“傻和尚,你被,骗了。”
敕若偏着头,“我的确想不起来他说的这段往事,但我以为是真的。”
“现在知道是假的了。”
敕若也不是很信,可他自己连想都想不起来,更不要说辨别真假了。
“沉青为什么这么做呢?”在又一次搜寻无果后,敕若问道。
花子夭想了想,“大抵是想要变强吧。”同他一样渴望强者的力量。
“变强又怎……唔……”
花子夭听到声音不对,转过身看见敕若正吞咽什么,嘴唇殷红。
他心下一沉,走过去,舌尖舔了舔敕若的嘴角,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开来。
不顾敕若因为不好意思而有些泛红的耳根,花子夭神色严肃,“你刚刚在咽什么?”
敕若断没想到他舔自己是为这个,一下脸色惨白。
花子夭越发觉得不对,终于想起了那天走出虚空时,身后一位尊者的话,他扳过敕若明显心虚而偏到一侧不敢看他的脸,有些生气,“出家人不打诳语。你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我没有打诳语,”敕若解释的同时不忘先行强调,“我只是猜测,我和引鹤不一样而已。”
“所以……”
敕若瞟了瞟他很不好的脸色,嗫嚅道:“原来我和他一样。”
一样只要不是完整的佛心,放进去,只是徒劳消耗,终有消耗完的一天。
花子夭咬着牙,脸色变了几变,终于一言不发甩门走了出去。
敕若一个人在屋里,想着,他是怪我胡乱猜测导致预估结果错误,还是气我知道真相的第一瞬间没有告诉他呢?
好在他还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在不到半刻钟后又因为不放心走回来的花子夭面前,低着头承认自己同时犯下了两个不可饶恕的错误。
说不可饶恕太过于严重了。
但花子夭眯了眯眼,似乎还比较满意自己的和尚还会从言语上来钻心眼,让自己能够更快速地原谅他。
然后自己的确十分快速地原谅了他,还十分心疼地对他亲亲抱抱。
“没有下次了。”这次敕若反应更快,在花子夭还未开口前就作下了保证。
花子夭:“……”
尽管这么认错了,原谅了,保证了,然后亲也亲了,抱也抱了,敕若的身体还是逐渐衰弱下去。
一日夜晚,花子夭见敕若始终在屏风后不出来,想着不过是换衣服,这么久时间补一件衣服都够了,他从床上起来,走过去看,却发现敕若昏倒在地。
手上还拿着要穿的衣服,而洁白的里衣已经被鲜血染红。
花子夭眼前黑了一瞬,扶住屏风站了一会儿才缓过神,他走上前抿着嘴将敕若抱起来,放到床上,用上好的止血膏涂抹遍敕若全身。
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床上人的睡颜。
直至天亮鸡鸣,花子夭才动了动,掀起敕若的衣服看了看,一夜过去,敕若身上的伤痕似乎全都消失,只余止血膏的淡淡药味还残存着提醒他,昨晚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花子夭沉默地躺上床,睡在敕若身边,抱住他,一如往常。
后来,这样的情况时有发生,而且越发频繁。
只是这些伤痕到了天亮便会消失,而敕若也不记得自己曾昏迷过,只当是睡了一夜不是很安生的觉。
而每当这样的夜晚,花子夭都会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天亮,等待着伤痕奇迹般地愈合消失。
而,沉青的下落仍然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要说: 要结束啦
☆、第八十八章
“你确定?”
花子夭轻叩桌面,挑了挑眉。
“不能。”叶安沉吟了一下,摇摇头。
那日他回蒲镇,酒垆里还有一些物品,那日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带走。
小井一直舍不得,嘴里念叨,叶安想着回蒲镇看看还能不能带走。
回到蒲镇后,自然是满地狼藉,大半房屋都已倾塌,泡在还未退去的水中,包括他们的酒垆。
叶安无法,走过去看了看,却发现了一丝不对劲。
水是海水,淹没了蒲镇,久久不退。
叶安俯下身,发现水中一直起起伏伏着的那些绿色叶子,并不是蒲镇沿海的植物。
他捞起几片,又往海边走了几步,发现越是靠海,这样的叶子越多,浮在水面上,像是浮萍般密麻。
看了一会儿之后,叶安突然意识到,这叶子是榕叶,恰巧就是他们一直在寻找的榕树。
当时沉青也是在这儿给敕若送行,或许沉青从来没有离开过蒲镇。
花子夭想了想,说道:“蒲镇地处东南,倒也符合长罗‘南方’一说。”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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