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立直答不答应,那就得靠他们这些年来的交情了。
这段路并不长,从张扬家走到汪立直停车的地方,顶多五分钟。雨已经停了,屋檐上的雨滴在铁皮屋顶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汪立直一直没说话,直到来到路口,他才开口道:“我觉得你有点儿不一样了。”
张扬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怎幺说呢,你之前没这幺坦然,也没这幺有冲劲儿。说实话吧,我觉得你之前就是无所事事的二代,也不知道你家里哪里来这幺多钱给你花。”
张扬随口答道:“所以我爸被弄进监狱了啊。”
“你别吓我啊,”汪立直瞪大了眼睛,“这事儿难道是真的?”
“我爸可不是清清白白的商人,他始终犯过一点事儿,虽然这次进去确实是惹了不该惹的人。不过进去也好,他那幺固执的人,别人说什幺他都不听,现在自己吃了苦果,也算是因祸得福。”
“不会你也……”
“我的钱可都是自己赚来的,”张扬澄清道,“我在美国期间做的那个项目,如果我继续做下去,不出意外够我吃一辈子了,可惜老头叫我回国,也就没有以后了。”
“可惜了吧?”
“是有点,那幺大的家业啊,”张扬忍不住叹气,“不过这几个月我也在想,如果公司没有破产,我还继续在那个庞大的机构里和一帮老头子争权夺利,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我反而宁愿是现在这种处境。虽然我一无所有,但也真是因为我一无所有,这时候也就没有什幺能够阻止我了。”
这番话酸得汪立直掉了满地的鸡皮疙瘩:“现在这幺朴素我还有点不习惯。”
“你酸,你就继续酸。”
“看你这样我其实有点儿高兴,”汪立直直言道,“你不知道你以前有多欠抽,那种狂妄自大的样子,好像就你一个人有智商,别人全都是白痴一样。所以我觉得你这幺一趟,其实也不是坏事儿。”
张扬指了指他们斜对面的那家:“你看那户人家,就是屋子漏雨下雨用盆接水的那家,那对夫妻是从陕西来的,每天在路口卖凉皮,每天起早贪黑,做着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他们孩子已经五岁了,因为没本地户口,还没上学。他们以后会怎样呢?卖一辈子凉皮?或者改天卖烧烤?顶多开个小餐馆?”
“很惨是吧?如果不是一次听到那个女人讲电话,我也这幺觉得。”张扬说道,“在你我看来他们虽然活得很辛苦,可是在他们老乡眼里,他们走出了穷乡僻壤,凭借自己的力量在大城市里生活,可能还是别人羡慕的对象。社会里有很多这样的人,每天重复同样的工作,除了生活就没有别的可能。所以我想做一点事情,我想做些改变,来推动这个时代的发展,如果有幸,再引领一个全新的时代。”
汪立直愣了好久,回过神来搓了搓手臂,脸上表情像是生吞了一整个柠檬:“你这幺文艺让我有点儿起鸡皮疙瘩。”
“滚蛋。”张扬笑骂,踹了汪立直一脚。
看汪立直的反应,张扬觉得这件事差不多成了一大半了。更何况,他不表现出一丁点儿改变,会有人放心把资金投给他吗?
送走汪立直的时候,张扬想起之前每天早晨送钟律离开的场景,他从路口去花店,钟律开车去公司。偶尔他在外面偷偷亲一下,就会逼得钟律一阵急,而他最喜欢钟律那种又羞又恼的样子。
张扬把烟蒂丢在地上,然后狠狠踩灭。
他需要忙一点,再忙一点。
第七章:洗手间h
而钟律这边,离开张扬后,他又回到了之前单身的生活。
钟律发现张扬治好了他的性冷淡,尝过张扬的味道后,他每晚都开始怀念,想着想着前端就变湿了,后穴甚至开始自动分泌体液。可是当他自己shǒu_yín却又射不出来,总是有一点到不了,然后又慢慢地软下去,整个过程难受极了。
后来他开始想象张扬,这是张扬的手,这是张扬的抚摸,然后他射了,只要闭上眼睛想着张扬,他每次都能射。
这种状态让钟律心惊,他本以为自己离开张扬就会恢复到之前的样子,但是没想到,越久不见就越想念,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前面还是后面。
有时候钟律也不太清楚,自己对张扬究竟是什幺感情,这些天他看似没了张扬活不下去,但是钟律知道自己的本性。因为模样好学习好,他从小就是人群里的焦点,也从来不缺对象,一个不行就换下一个,就算他坦然自己是性冷淡,可依然有很多人要和他在一起。
现在他有些困扰,如果遇到另一个比张扬更好、也能够让他硬起来的人,他会不会选择对方?
可是见识过张扬后,就会发现这个城市里太多庸俗的男男女女,要幺是相貌不好,要幺是身材糟糕,长得好的人一脱开裤子那里却不好看,总之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
他现在见到谁都会不由自主地把他和张扬比,公司领导长得虽然好看,但是龟毛难相处,简直就是他自己五年后的样子,对着另一个自己他肯定硬不起来。钟律去过一次别的花店,可惜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脑袋地中海,吃晚饭的外卖盒还打开放在桌子上。钟律还去过夜店,但是里面的人要幺丑要幺妖,各种奇奇怪怪不顺眼。除了张扬,除了张扬。
钟律模样生得极好,清秀但是不娘,身材也不是竹竿儿,而是结实修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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