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佐说到这时,刘询瞬间豁然开朗,眉开眼笑的用敬仰的眼神注视着陆佐,“陆先生说的很是,金吾卫原任胡大友,就是借此之便,助太子谋逆,所以圣上只会亲自培植自己的势力,也就是说高筠是圣上特意从新人里选拔出来的。”
陆佐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宁王之思辨确实不错,如若辅佐他,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跳板。陆佐接着又道:“现在我们要做好的是如何让高筠转到军中。”
刘询脸上略显为难之色,“可是高筠会为我所用吗至少他的哥哥跟太子一党走得很近”
“高筠这边,有我就够了,眼下为难的是如何物色下一个接班高筠位置的人,才好让高筠进入军中就,将来顶替荀谋。”
刘询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思绪喷涌,脑海里闪过无数的人影,可就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新人中多为太子熟络之人,旧党中又很难让圣上信任,但是在陆佐面前又不好说自己身边没有这样的人,否则会让陆佐感觉自己的势力一无是处,于是强装镇定的呵呵一笑道:“陆先生放心,这件事就包在本王的身上,一旦有合适的人选,本王就来询问您”
刘行远见陆佐面色不舒服,便和颜悦色的对父亲道:“父王,陆先生已经疲乏,我们还是先不打搅他了吧”
刘询赶忙向陆佐赔笑,“实在对不住,陆先生卧榻不起,还让您这么操心,那我等就先告辞吧”
宁王父子三人离去之后,屋内只剩下殷季看护陆佐,殷季见刘询走远了,才向着床上的师父撒娇赌气,道:“师父,到现在您还趟这浑水啊,徒儿算是看明白了,您就是因为卷入这朝堂之争,才会落到这般境遇的,按徒儿这个局外人看来,还是算了吧,咱们仗剑江湖不是更快活”
陆佐看着趴在床沿的殷季忽闪着大眼睛,不禁心生疼惜,但又无可奈何的道:“会有那么一天的,但是在此之前,为师还有大仇要报”
殷季一脸天真的问:“荀谋吗如果师父想报完这个仇就可以的话,季儿愿意去帮师父完成。”
陆佐神色怅然的看着殷季,心中的积怨几乎欲喷薄而出,但还是强忍着,因紧咬牙关而下颚生疼,接着冷哼一声,“荀谋只是其一,现在跟你说这些还不是时候,等时机到了为师自然会告诉与你。”
次日,夏日毒火还未升起的时候,水月先生便早早的来给陆佐治疗脸上的疤痕,于是把殷季和故知禅师都劝退出去了,他二人只能在“桃鹤轩”的廊檐外焦急的等待。
那水月先生用他特制的药膏抹于纱布之上,然后将之包裹在脸上,陆佐只感觉面部奇痒无比,其他并无特别之处。
包扎完毕之后,水月先生才道:“这可能需要两日时间,到时候只要感觉面部不痒的时候,说明就可以揭开面纱了。”
“有劳前辈了。”
陆佐似乎心事重重,一直欲说还休。水月先生也看出来了,于是问:“有什么事情就只说吧”
陆佐诚挚地看着床边坐着的水月先生,“前辈,您说我还能站起来吗”
水月先生有些不忍心直说,歪过头回避着陆佐的眼神,沉默许久之后,直到陆佐继续问了第二遍,他才眼神闪烁的看了一眼陆佐,接着才言不由衷的道:“不不行”
陆佐从他的表情中也看出了不对劲,知道水月先生肯定有所隐瞒,于是斩钉截铁的问:“前辈,有办法的对不对”
水月先生又没有答话,陆佐这么一问,着实把他惊住了,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陆佐是个聪明人,水月先生生怕再开口时,又陆佐洞悉。
陆佐依然执着的问:“前辈不会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
“没没有”水月先生生平第一次支支吾吾的竟回答不上一个病人的话。
“您一定有办法让晚辈站起来的对不对”陆佐眼神犀利的注视着他,那眼神既充满期待,又满是质问。
水月先生重新抬起头看着陆佐,“老夫要么不救,一旦救人,就不会有死人的道理,所以小伙子你就不要再追问了。你目前的情况就挺好的,不必再有其他的奢望了,懂了吗”
水月先生说罢站起身便欲离开,陆佐急得拼命挣扎,试图挽留他站住,可是即使再怎么使劲,竟然连一层薄薄的被褥都无法挣开,“前辈,前辈”
水月先生不忍心的叹息一声,复又回头看着陆佐,“小伙子,你能捡回这天命就已经是奇迹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上天赐予你这第二条生命。所以你还是别再问了。”
“我懂”陆佐嗓子有些哽咽,“但是我还是很重要的事情没做,我不能就这么躺在床上了此残生,否则,我情愿一死。”
水月先生长叹一声,“真是拿你们这些年轻人没办法。但是我有一言事先提醒你”
“前辈请说”
“你如若维持现状,老夫可保你一世无虞,且抽搐之症不再复发,倘若”
“倘若如何”
“倘若你执意要重新站起来,这全身抽搐之疼痛必然时常发作。且”
“且如何”
“且最多只有三年光阴可苟活”水月先生说道此处的时候不禁深吸一口气,自己想想都觉得那般痛苦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
陆佐此时沉默了,他歪过头去,对着墙壁思索良久,三年三年三年时间如果不成功,岂不是更让人痛心疾首,可如果还是像现在这样,自己又有何用呢从年初苦集寺比武开始,自己苦心孤诣设好的局就那么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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