龄比自己强的兄长。虽然很不想在他们面前过分表现自己,但他更不想让息箓在这种时候得罪两个还经常在宫中行走的皇兄,背上个恣意妄言、不敬兄长的罪名。
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息筱的态度让两位兄长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要是对着这样的太子发火,他们于情于理都站不住脚;若是就此罢休,又觉得心有不甘。反倒是息箓听到太子哥哥的一席话,惊讶地侧头看着他,心底爬出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四位殿下果然还在这儿,总算是没让小人白跑。”就在他们兄弟死人僵持着的时候,一道过于尖细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往日都在皇帝身旁伺候的内侍总管忙不迭地走到门口,“今晨司天监来报说天气有变,下礼的时辰宜提早,所以各位殿下的府上都已经差人重新去通知过了。可时辰到了还不见几位殿下到来,靖安王已经先行去到首辅府上,特地令小的在此等候。”
他嘴里虽是说得轻巧,可听到之人都面面相觑,不敢多言。他们若是昨夜都在府中,自然能接到统治。可每个人都错过,也便是说他们可都是夜不归宿,如果话传到天子耳中,那可是大大的不妙。
两位兄长究竟去干了什么息筱分毫不敢兴趣,只是他想不到竟然连息箓也有夜不归宿的时候,看来这个弟弟真是长大了。兴味盎然地转头看着息箓,却在见到他别开头尴尬的模样后,息筱忍不住笑出声来。
亏得这个人今晨在他府上还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却没曾想也是一肚子的浑水。若不是被内侍总管揭穿,他自己还被蒙在鼓里,以为息箓这家伙有多正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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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府中的酒席排场大到身为皇家子弟的四位殿下都感叹的地步,他们的马车在距离首辅府还有半条街的地方就已经无法通过,几位殿下只能下车行走。自觉不能再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四位皇子倒是很有默契的不再与对方多做交谈。
进到首辅府中便是一顿忙碌的寒暄,拜见殿下的官员们也不似往日般拘谨。与息箓走到正堂,被首辅大人迎到正堂首座,见到许久不见的叔父,息筱只是笑着像他道贺,脸上尽是开怀之意。
今日的息沂初眼角眉梢都带着化不开的温柔喜气,他以臣礼谢过侄儿太子后,便让几位皇子先行入席,他则继续留在正厅与未来岳父招呼前来的官员。
这种状况下就算想走也来不及吧……无奈地耸耸肩,看一眼身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息箓,息筱坐定席位,想到要这么的呆上一整天,简直欲哭无泪。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前来恭贺的人还是没有停歇,眼见已经找不到机会出去,息筱只得趁着正席位上的人都喝得薄醉后,丢个眼神示意弟弟帮自己掩饰一下,他倒是随手拿着个酒瓶溜到首辅家中的后园透气。
一弯清月孤孤单单的挂在漆黑的夜空中,院子里的冷风带着呼呼寒气,入夜后更是分外刺骨。池塘里流水潺潺,漾着本是皎洁如盘的明月,偶尔上浮的锦鲤搅得水面微波荡漾,为这寂静之处平添了几分风姿。
池塘边上一排排杨柳枝条倒垂在水面上,透过柳条看着不远处屋内灯火通明,息筱不觉有些奇怪。那种虚幻又飘渺的情绪在身体内慢慢蒸腾,让人没有实感。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清秀俊美少年找到息筱时,他正靠着一颗一人半高的柳树坐在池塘边上,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三十年的杏花酒。
酒很香,是他最喜欢的香味之一;酒味很醇,入口后清冽的味道便在喉间萦绕片刻,然后才滑进喉里,颊齿留香。没多时,汩汩的暖意就会从肚子里慢慢往外涨,正好抵消了肩上落霜侵来的寒气。
“酒多伤身,殿下会醉的,还是莫要喝太多才好。”见息筱迷迷糊糊间身体似要倒下,少年赶忙一手扶住他的肩膀,一手取过他手上的杯盏。
少年的手掌很宽,压在息筱肩头的手心非常暖,就跟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息筱有些遗憾地瘪瘪嘴,放弃装醉的模样,自己坐直身体。他还没有被陌生人这么亲密对待,还觉得很舒服的记忆。当然,若是青楼中的美人又另当别论。
眼前之人身上所传来的温暖让他有瞬间迷惑,突然就明白到,这样的温柔暖意并不适合自己。或许只有叔父那样的人,才有资格吧。
抬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少年,那个人一双盈光闪烁的晶亮眸子只映着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为什么却觉得那里面充满了不甘与悲哀?
一直以来,息筱总喜欢在别人的眼睛里寻找自己的身影。因为在别人的眼睛里,他会看到自己是唯一的存在。
“唯一”是多么幸福的一个词语……他生命里所有的存在,几乎都是解不开的唯一。然而对谁而言,除了那种时候,他似乎都没法成为对方的唯一。
“堂堂首辅千金,在这种日子勾引太子殿下合适么?还是说叔父无法让你满足?”伸手,轻轻捂着那个人的眼睛,息筱突然咯咯地笑起来。不管多么渴望被人重视,可他还没有落魄到需要从这个女子身上寻求安慰的地步,“那可就找错人了。想必姑娘早该知道,我可是个没有前途的太子。”不无恶毒地吐出伤人的词语,息筱随手摘下一根柳枝,抛到她怀中。
贱命如柳絮,就算是千金,即将成为靖安王妃,可她在自己眼中也不比这柳条贵重多少。歪着头斜斜地靠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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