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长也就习惯了他的诡异内力,武功渐渐恢复,不会再让人轻易欺负。
想来无论是从前的十四还是现在楚越,都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
这一点从他们一个敢打伤晏怀风另一个更是连人都敢逼死就可以看出来。
当然这件是对楚越来说可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功绩,而是心结。
就这么平静地过了几天,楚越发现鬼谷训练弟子用的都是阴狠的杀招,每一套武功都不留半分余地,不置人于死地不休。
甚至有很多是惨烈的同归于尽的招式,适用于那些目标人物太强,无法轻易完成任务的时候使用。
尽管心中大有疑问,但想到晏怀风送他来这里,必然有他自己的深意,于是依旧尽心尽力地练。
毕竟有一入鬼谷十死无生的谚语在前,他可不希望自己最后变成这谷里的无名冤魂。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当日集合训练的队伍里,只剩下了三十人。
而其他人仿佛全都没有发现有一个人失踪一样,全部漠然地开始当日的训练,唯一让人觉得奇怪的是气氛太过压抑,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连前来训练他们的人都没有对失踪的那个人表示任何的关注。
当晚楚越终于忍不住问了长元,长元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情低落地说:“八成是死了吧,也许被毒死,也许被袖箭穿心,也许被银针刺入死穴,谁知道呢?暗杀的手法总是层出不穷的。”
楚越越听越心惊,反问长元:“这是在谷里,他怎么会好端端地被人杀了?上头的人也不过问么?”
“过问?”长元像第一次认识楚越一样上下打量了楚越好久,才嘀咕道:“原来你不知道。那你还活着真是幸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以为为什么人家都说鬼谷‘十死无生’?每一届弟子从选拔的人全部入谷以后,筛选就已经开始了。期间所有弟子都可以用自己学到的、会用的暗杀方式,去杀掉自己的同伴,上面是绝不过问的。最后活下来的,才算是艺成出师。投毒、暗器、mí_yào,什么都有。总之未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越阴狠毒辣越好。你都不知道还能活到现在,真是幸运。”
5、谋杀
圣门之中。
幽深的大殿里一眼望去空无一人,高堂之上那把象征着圣门至高权力的鎏金座椅仿佛刚被擦拭过,一尘不染。
而台阶之下,左右两边各自放着一个半人高的异兽香炉。炉鼎之中燃烧着不知名的香料,烟雾缭绕在炉鼎之上,幽微的香气充盈着整个大殿。
尽管这些天并没有人会来这里,大殿的侍女们还是日日尽心尽力地保持这里的干净整洁。
圣门门主晏清河正在闭关,圣门之中的一切事物现在都交予少主晏怀风处理,而晏怀风为了表示对父亲的尊敬,是从来都不会坐在他父亲的位置上的。
大殿往左有一略小的偏殿,他通常都会把那里当书房。
重重帘幕之后,晏怀风持扇而立,望着身前单膝跪着的黑衣人,接过他呈上来的一个纸卷,展开凝神细看。
纸上不过寥寥数行小字,不过一眼就已看完,晏怀风沉吟了一下,将纸条扔进桌上的小香炉中,慢慢地看着红色的火苗一点点将它吞噬殆尽,然后低声吩咐道:“继续看着,若有意外,酌情处理。”
黑衣人颔首,迅速退下。
晏怀风望着香炉中若隐若现的点点猩红色火星,若有所思。
鬼谷。
与长元促膝长谈完后的第二天,鬼谷参加训练的弟子们剩下了二十七个人。
楚越走入队伍之中,看似目不斜视,却已经将还在的人看了个分明。他与这些人从前没什么交情,原本只想安安静静自己过自己的就好,毕竟早日出谷去保护晏怀风才是最重要的。
但被长元这么一说,却不得不关注他们了。
楚越有些心不在焉,始终不明白晏怀风让自己来鬼谷究竟有何用意,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心狠手辣的……影卫?
一分神,与长元对招的时候就落了下风。
与其他门派弟子对招时不能用可以伤人的兵刃不同,鬼谷却一向是百无禁忌的,一不留神,楚越的脖子上就被划了一个口子。
好在对方招式回得快,否则,这一下就要了他的命了。
看着红色的血慢慢从伤口洇出来,长元吓了一跳,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楚越去包扎,没有看见身后其他人那些或遗憾或惋惜的神情。
——当然不是遗憾楚越受了伤,而是遗憾他竟然没死。
当夜四更,整个鬼谷不见一星灯火,所有人都已陷入沉睡之中,唯有山风呼啸,偶尔刮过林间,发出类似鬼哭狼嚎的凄厉声音。
楚越躺在床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呼吸悠长平缓,面容平静,看上去像是已经睡熟了。
自从进了一回寒潭之后,他就格外怕冷,被子一旦薄了,晚上必定是一夜无眠。
另一边,长元一样在跟周公下棋,整间屋子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声音。
就在这时,屋顶有细微的响动,在风声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黑色的身影伏在屋上,蹑手蹑脚地掀开竹片,一只眼睛从缺口之中显现出来,鬼鬼祟祟地往屋里窥看。
确定了楚越所睡之床的位置以后,眼睛消失片刻,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细长空心的竹管,慢慢地从屋顶伸入,对准了楚越咽喉的方向。
只听“咄”地一声,一根泛着蓝光的小针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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