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公然出柜,和他一同上过报纸的我也多少算是个小名人,在他们上流社会圈里大概也能混个脸熟了。
我自然地拿起宵白的茶杯,喝水以掩饰紧张,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市长周琰。一想到那个把我扔到沙漠里自生自灭的人此刻也许正坐在我面前,心脏就一阵收缩,血管却兴奋地鼓胀起来,内心深处伏蛰的兽隐隐开始躁动。
老子从来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主,更不会大方到给他第二次机会杀我。
当然,为今要做的事情,得先确认,究竟是不是他,想要致我於死地。
关於这件事,我不相信宵白没有做过调查。既然他能够从沙漠里找到我,想必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眉目。
想到此,我放下茶杯,挑眉朝他看去,却瞧见他脸上泛起可疑的红云。
我瞥一眼几上的青花瓷茶杯,杯口还残留著我刚才喝过的痕迹,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切,比直接接吻还要深入的多的事情都不知作了多少次,这小子居然在这种地方装纯情。我心里不禁泛起一个捉弄的念头。
然而,我却错估了会在这种地方介意的人还不止一个。
“哢嚓”,一声脆响,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了过去。只见李拓遥随手撒掉陶瓷碎片,抽了两张面巾纸擦干手上的茶水和血迹,若无其事地说道:“抱歉,这只茶杯太脆弱,被我不小心就捏碎了。”然後伸手够过我面前的杯子,就著我喝过的唇迹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狗血的失忆
我只需要装作一个陌生人,适时的保持距离,他过他的人生,我有我的爱人。──叶礼
我心里抽搐了一下:这小子又在发什麽癫。
没待众人反应过来,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走出来。
我不由得紧张的站了起来。
市长夫妇相携著迎了上去:“龙医生,我儿子怎麽样了!”
走在最前面领头的人摘掉口罩,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用医生特有的沈稳声音说道:“周少爷刚醒,目前已经脱离危险,除了左腿伤比较严重,断了两根骨头,需要做钢板植入手术。”
我慢慢坐回到沙发上,将掌心的汗擦在裤子上,脸上继续维持著轻松的表情,转过头对宵白说:“我们回去吧。”
宵白端凝著我,像要看穿我的心底。我挂著微笑,不动声色。
其实,我的心里远不如表面那麽平静,相反,它正乱著。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周子漾,要对他说什麽。是痛斥他不爱惜生命?是表示我在乎他?还是假装冷漠断了他对我的念头?
宵白站起来,朝我伸出右手。一瞬间,我知道了最好的选择。
市长等人已经征询过医生意见进去了病房。我和宵白尾随而入。
周子漾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刚苏醒的面容有些苍白,阳光透过医院的白色窗帘照在脸上,显得安然与自在。他听到动静,微微转过头发现我们,先是安慰了一番激动的母亲,然後同每个人打过招呼,直到最後,视线落在我身上,眼神中全然的陌生。
“你是……”他目光含笑,却不认得我。
“我叫叶礼,是……宵白的朋友,很高兴见到你。”我微笑,攥住宵白的手,像攥紧唯一的浮木。
“你好,叶礼。”他客气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目光便转向别处不再看我。
一瞬间,我心中涌起一股冲动,想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抓住他狠狠把他揍醒,不管真的失忆还是装的,他妈都给老子搞明白,老子是……
是什麽呢?──老师?朋友?情人?……
到底该说什麽,究竟要做他的什麽。
照我原本的意图,剧情意外的走向如此完美,我只需要装作一个陌生人,适时的保持距离,他过他的人生,我有我的爱人。此刻我如此的不甘心,是因为在我绞尽脑汁费尽思量如何不伤害他如何拒绝他时,却被他先拒绝了吗?
“……爸爸,我记不起来为什麽会在医院,发生什麽事了?我的腿为什麽动不了?”
“子漾哥哥,你都不记得了?我们订婚──”姚小姐一脸著急的抢过话头,却被周琰立即打断。“小漾,你先好好休息,别多想。你只是前几天出了车祸,左腿断了骨头,不过放心,爸爸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动手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周琰安抚完儿子,约了医生到外面谈话。
这时医生收到市长暗示的眼神,马上说道病人需要休息,大家先出去,改天再来探望云云。
於是一群人重新回到客厅里。
周氏夫妇当即向医生询问儿子为什麽不记得受伤以前发生的事情。医生对此的解释很简单,病人可能受到脑震荡,造成短期记忆缺失,具体还要对大脑进行仔细检查才能确诊。
从跟周子漾说过话後,我脑子里就一片混乱,勉强抑制住那股不该有的冲动。这时终於回过神来,才发现一直抓著宵白的手没有松开,指甲甚至失去控制力道地陷进肉里。而宵白没有抽回手,一直深沈地盯著我。
我顿时微微心疼地将它举到唇边,温柔地亲吻被指甲划伤的掌心,问:“痛不痛?”
他摇了摇头,手指提起我的下巴,忽然凑上来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闭上眼睛,一心一意接受他的吻,接受了他注入的爱情,并下定决心不再让其他人其他事困扰我们的爱情。
标记
这是老师属於我的。在记号消退以前,老师一定会回到我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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