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久了~~”
“啊?!”东方羯像是生吞了一只蝎子,脸色青白古怪,快被小少爷刹时间变幻莫测的样子雷翻了。
“你给我过来!!”阮今良扯住唐蒙的胳膊,像训斥小孩子似的低声吼他,还把唐蒙从地上硬是给拽了起来。
唐蒙的拳头还血淋淋的,上面除了有唐龙的血,还有他自己受伤后流的更多血,顺着手臂流下,在他们站里的地方聚起一片小小的血滩。
阮今良皱眉,紧抿着嘴唇一声不吭,他从一旁的桌子上面拿过一叠餐布,盖在唐蒙的拳头上。
东方羯也像是顿时从恍然中清醒,急忙飞奔着跑去取出清水和医药箱,“大当家……您的伤……”
唐蒙皮笑肉不笑的,“小羯你太龟毛了,我大哥哪有那么脆弱?他长得像个花瓶……里面却是实心的。怕是比我们都要结实得多吧,哈哈……”
唐龙并不反驳他的讽刺,默然无语地接过他的纱布,盖在自己伤口上,眼神冷冷地望着弟弟。
阮今良真想痛k唐蒙的头,要不是看他已经伤得很重的份上。
“唐蒙这个白痴……他根本不懂长幼尊卑……我替他……替他向您道歉了……”
说完阮今良立马毫无尊严地来了个几乎俯体一百八十度的大鞠躬,额头都快撞到地板了。
唐蒙一见他对唐龙卑躬屈膝的,心里就超级不舒服的,他把姐夫一把拉过来,硬是按在椅子上,“姐夫你给我老实点。我和大哥的事,用不着你操心。”
“一点儿礼貌也没有……”
“哼,我不需要对自己的亲大哥大过于礼貌吧。”唐蒙冷笑道,“大哥和我们在一起的数年间,不知经历过多少危险。他最喜欢让我在兄弟相残中体会到‘修行’的真义……是不是,大哥?”
阮今良完全插不上嘴。可唐蒙却穿过唐龙身边,把阮今良硬是拽了过来,按在桌前。
阮今良问:“你喝酒了……?”
“没错,有些话,如果有理智挡路,恐怕一辈子也讲不出口。”
阮今良心中嘀咕着:你还有什么话讲不出来的?
唐蒙把手掌重重地拍在姐夫手心,用他的力量支撑着,朝向唐龙的方向微微鞠了一躬:“唐龙,我知道我曾经发过誓,用我的一生,向你们唐家……偿还我们的罪恶……活着……永远做个殉葬品……”
“可我今天必须,撕毁这协定。”
“……”
唐龙静静地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目光淡薄得似要化作一团读不懂的雾了。
“少爷您在胡说什么?!这样太无礼了!”妙楼主人东方羯突然勃然大怒,冲过来想要阻止他,谁知阮今良却突然挺身向前,把怒气汹汹的东方羯拦住。
他颤抖的身躯颤巍巍地拦在自己面前,表情简直是惊恐莫名。
东方羯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懦弱的男人居然有胆量面对他。
“你算什么人?我们唐门的事,需要你来插手?”
“我……我是他姐夫……”
阮今良在他的气势下,明显惊得不知该说些什么,没想到东方羯小小的身体里居然积蓄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他的肩膀被他撞得快要裂开了。可他还是不打算退缩,不能眼睁睁看着这家伙,在自己面前“欺负”唐蒙。
“未来的姑爷?!”东方羯鄙夷地笑了一下,看着阮今良摆出一副好笑的架势,“您要干什么?”
“唔……我……”
阮今良回头望了唐蒙一眼。
他从没见过这个少年如此虚弱、狼狈的样子,他像是被激怒后又不知所措的一匹狼,爪牙深深地陷在姐夫的掌心里。
唐蒙刚刚所说的“协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疑惑地小声问他,唐蒙却顺势跌坐在地上,四周又是一片混乱,阮今良怎么扶他都扶不起来。手心被他攥的非常非常痛,一个喝醉的人的力气大得他承受不了。可唐蒙明明都快不知东南西北了,他的话语确实句句犀利地挑衅对方,不止东方羯,就连唐龙的脸色都阴森森的。
唐龙将手中的染血的纱布攥在手里微眯着眼睛,突然站起身来:“够了。我就当作没有听到这句话。”
“当作没听到?”唐蒙的脸瞬间狰狞起来。
唐龙却没有反应,他转身背过弟弟,对家臣吩咐:“小羯,你安排小弟跟阿良今晚都在妙楼住下。明天,我再安排他们启程。”
唐龙留下这句话后,便推门离去,都没有回头再看自己的弟弟一眼。
似乎连一向镇静自持的他,都被唐蒙的无力震怒了。如果再留在这里,不能想像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唐龙明智地选择冷却所有愤怒,他扬手向东方羯示意照料好弟弟,向阮今良点头告别后,便面色沉重地离开了。
唐蒙却不能接受这结果,他勃然大怒,将自己的拳头重重地撞击向地面,发出的惊人的声响和骨骼碎裂声,在寂静的空间里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一阵震怵。
“唐蒙你疯了!!”阮今良冲过来,急忙去拉过他的手,唐蒙原本就裂开的伤口因为他自残式的撞击,越发是血肉模糊的,青白的骨节已经从伤口里透了出来。
阮今良看得肉痛,“有话难道就不能好好说嘛!!”他气得扬起手真想拍这个脑残的小子。
“你少管我!”唐蒙阴森着脸,像个怪物般瞪着姐夫,“这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阮今良怒了,“你还没搞明白?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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