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柳,王柳将香包牢牢捏在手中,神色还有些恍惚。
苏邑给完香包便要离开,眼见着他的身影便要消失了,王柳忙追上去,“等一等……你可知,我为何无端被升为太卜丞了?”
苏邑只当他是故意在自己跟前炫耀,摇头道:“我如何知?你不如去问徐典事,或是刘奉常,想来他们更为清楚。”
王柳昔日便与刘奉常有几分交情,此时倒也正好过去问一问他。至于去问徐福,王柳还没这样厚的脸皮。
他寻过去时,那刘奉常也还在纳闷呢,见王柳进来,忙将他迎进来坐下了。
“刘奉常可知,为何我会封为太卜丞?可是奉常举荐了我?”王柳知晓,这样的位置,一般都是需要有人举荐的,除非像侯生那样,盛名在外,一来便是空降。
而刘奉常心思却是百转千回。他有些心虚。
他并未举荐王柳,因为他根本也没想到王柳真的能被任命。他推举的是本家的一位侄子,那侄子比他出身更好,为了牢牢巴结本家,他便写了这位侄子的名字。尽管这人在奉常寺中还只是个新人,但是刘奉常态度要做出来,要做给家中看,证明自己有出力啊!
他没想到王柳会问起来。
王柳家中也是不好得罪的……
这可如何是好?
刘奉常犯了难。
“刘奉常?”见他出神,王柳不得不追问了一声。
“噢!我的确写了王太卜的名字。”刘奉常笑道,“还没恭喜王太卜得偿所愿,如今这个位置是王太卜应当得的。”
王柳没想到刘奉常还这样会办事,当即便笑道:“那便多谢了。”
“诶,不谢不谢!”刘奉常假意推拒道。
王柳道:“那刘夫人那胞弟之事……我便叮嘱家中,仔细一二。”
刘奉常双眼一亮,忙点头,“好,好。”
二人又交谈一番,刘奉常亲自将王柳送了出去,这一幕落入了不少人的眼中,有人暗暗感叹,本以为王柳是要被踩在脚底下,再难翻身了,唯有等到那徐福离去之时,他方才可能回到过去的地位。谁知道人家如有神助,这便好运来了,刘奉常这个见风使舵的,马上便又上赶着与人交好了。啧啧……
将王柳送走之后,刘奉常的心狂跳不已,他有些心虚,不过思及,王柳与徐福向来不对付,王柳不可能问到徐福跟前去,哪怕徐福说是他推举的,那王柳也未必会信,毕竟谁敢相信,一个死对头会推举自己呢?要知道当初他从徐福口中得知这个名字的时候,都难以置信得很呢。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刘奉常倒也镇静下来了。
这一日徐福早早离开了奉常寺,回到王宫中后,嬴政便问他:“寡人听闻太卜丞一职,换做王柳了?”嬴政未必记得一个小小太卜是谁,但王柳与徐福打赌的事,实在叫他太过印象深刻,所以久不能忘,此次听见下面汇报,那王柳做了太卜丞,嬴政自然是惊讶不已。
徐福也不隐瞒自己心中所想,当即就道:“上月月末卜筮,我看了王柳的竹简,他比过去更为细心了,结果也写得有理有据,水平应当比过去更精进了,何况如今他又不似过去那样骄傲自大,他还曾虚心请教过我。我与他之间的恩怨,他也早已还清。去年入冬时,他还日日为我燃火盆,为我接水。”
这些徐福都看在眼中,自然不会忘记。他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你得罪我,我定然不会饶过你,毕竟他不是圣人心肠。但既然恩怨已了,他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如今既已证实王柳确实转了性子,那他为何不给王柳一个机会?秦国重才能,王柳确实有几分本事,不能放过!
听完,嬴政一怔,笑道:“阿福比寡人心胸更为豁达。”
嬴政从不觉得自己是心胸宽大之人,那嫪毐、吕不韦如何得罪他,看他是如何料理他们的,手下可是丝毫没有留情!
但徐福却摇了摇头,“王上心胸也宽大。若是王上心胸不宽大,我那姜游师兄,早已没命了。”反正只要有他在,嬴政就绝不会像尉缭所说的那样,成为什么心胸狭隘的残暴之人!
嬴政心道,寡人那是为了你啊。
二人也不就着这个问题争辩,随后便说起了朝上卜筮一事。
这也是要讲规矩的,为了让徐福适应朝上的流程,嬴政便特地为他讲解了一番,徐福也听得仔细,二人之间气氛温馨,倒叫一旁的宫人看得羡慕不已,根本无人敢插进去。
王翦将军那一方久久再未有其他消息传来,嬴政便按捺住了,暂时没有携着徐福一同上朝。
而这一面,姜游却是已经准备好,要与郑妃离开秦国,去他国远游,并为徐福寻找珍惜药材了。郑妃早已与扶苏道过了别,心中尽管再有牵挂,但她也知晓自己不能再见扶苏了。倒是姜游自从见了徐福之后,便有些放不下,于是硬生生撑着在咸阳城中逗留了一段时间,打听到了徐福所在的地方。
他守在了奉常寺外,好不容易将徐福堵住了。
徐福刚一跨出奉常寺,便见姜游一脸温和的笑意,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也怪不得郑妃会还在年纪尚小时,就对他动心了。
虽然不太喜欢姜游的没头脑,但徐福还是规矩地叫了一声,“姜游师兄。”他占有了原身的躯体,就应当对原身的师兄尊敬一些。
姜游听见他如此叫,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更盛,问道:“可还生我的气?”
徐福理直气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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