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突然间不知道该说是福是祸了。
或许这正是祸福相依的最好例子了。
“这场大火刚好将那些尸体焚烧了,所以才会有臭味飘出,挖坑埋不管用,但是大火烧个干干净净却是管用的。”徐福低声道。
嬴政也想到了这一茬,脸上的神情总算没有那样阴沉了。
“不过……”徐福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那些幸存者的身上,“那些尸体是从什么时候埋下去的,现在有没有人已经染上病的……”
“去请侍医。”嬴政没犹豫,马上吩咐了侍从往回走,同时他也调转了方向,驱着马先退离了出去。
若是有人真的染了病,靠那么近也被染上就麻烦了。
“现在马上将人隔到一边。”嬴政立刻吩咐道。
徐福看了一眼那些人,“他们若是不愿意……”
“不愿意也要隔开。”嬴政说这话的时候面色冷酷。
若是徐福,他也会毫不犹豫地下这样的决定,瘟疫实在太可怕,传染性太强,传染范围又极广。这些人若是没有染上,那自然是最好的结果,若是有人染上了,就必须要被隔离,不然引起的后果是难以估计的。
等叔华带着人吭哧吭哧挖完土回来,就见嬴政手下的人,冷着脸将那些村民驱到一边去,包围起来了,看上去不像是来救他们的,倒像是下一刻就要杀了这些人一样。
叔华有些傻眼,双手还带着土呢,他放下手在身上搓了搓土,然后快步走到嬴政跟前去,“王上,这是……”
“村子里的人有可能染了病,寡人已经命人去寻侍医来了,你带领差役将人看住了。”在这种小地方,那些村民可能对秦王反倒没什么畏惧之心,但是郡守就不一样了,郡守是管辖此处的官员,村民们肯定没少听说过郡守,相比之下,他们肯定更听信郡守之言,也更畏惧郡守的威严。
只是叔华早在听见“染了病”三个字的时候,就已经觉得浑身发软,快要站不稳了。
他哪能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要是真的染了病……那还了得?
嬴政冰凉的目光将他从头扫到脚,“怎么?有何疑问吗?”
“不、不,并无疑问。”叔华深吸一口气,原本是为装个胆,谁知道吸进口鼻里的全是烟雾和恶臭味,差点把他生生呛晕过去。不过这么一刺激,叔华还真是清醒了不少,他抓了抓身上皱巴巴的衣袍,一身灰扑扑地就大步走过去了,身后还带着差役。
不管他是碍于嬴政的威势,还是因为心虚担心被嬴政责罚的缘故,徐福也都高看他一眼。
看上去害怕得脸色都泛青了,但还是带着差役,雄赳赳气昂昂地过去了。倒是不像之前那样令人觉得是个草包,一无是处得恶心人了。
那些被围起来的村民有些茫然,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看着差役走了上来。民总是畏官的,尤其是这些乡村小民。他们是识相的,见差役人多势众,连问都不敢问一句,只是本能地靠在一起,望着差役们,露出惊惶的神色。
徐福看着这一幕,心中难免有些焦躁。
也不知道侍医什么时候才来。
这些村民刚经历了一场毁了栖身之所的大火,突然间又被圈了起来,内心的害怕惶然肯定会被扩大。侍医早些到来,早些检查出个结果,也好让这些村民放下恐惧。
大火还在燃烧着,映红了那些村民的脸庞。
徐福心中轻叹一口气。
如果他真是神仙倒好了,说不定打个喷嚏便能化作一场雨了,吹口仙气便能洗去一切污秽了。
正走着神呢,便又听见一阵马蹄声近了,徐福回过头便见侍从带了两名侍医过来,后面还跟了雒阳城中的大夫。那侍医先到了嬴政跟前来,躬身道:“王上,请容我为王上瞧一瞧。”
嬴政翻身下马,然后将手递给了徐福,徐福十分淡定地扒着他的手臂,借力一跳,也跟着下了马。
“先为徐奉常瞧瞧。”
侍医愣了愣,也不敢反驳嬴政,忙点头先为徐福把脉。
“这么短的时间,应该不会有事的。”徐福躲开了,“连症状也无,侍医就算把脉也瞧不出什么,侍医不如告诉我们如何防治。”
侍医讷讷地收回手,看向嬴政,道:“王上,徐奉常所言也有理。”
“那你们便先去瞧那些村民如何了。”嬴政将他们打发走了。
侍医倒是想为嬴政瞧一瞧,小心为上,但是王上都发话了,他们自然是立即遵从的。
两名侍医加上那几个雒阳城中的大夫,人手充足,很快就给那些村民们瞧完了,村民们只当是郡守请来了大夫给他们看伤,倒也没有多想,有的甚至还激动地哭了出来。
侍医很快便又回到了嬴政的跟前。
“如何?”
侍医面露苦色,“王上,其中两人身上有染病的症状。”
染病的人不多就好,嬴政皱着的眉舒展开来,“是哪两人?”
侍医指了指那一头。
徐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怔了怔。那似乎是一对母女,女子模样平凡无奇,脸色苍白虚弱,她紧紧将小女孩儿抱在了怀中,女孩儿约莫十来岁的年纪,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脸上还带着仓皇和恐惧,以及未干的泪痕。
“几天前,她们就已经有呕吐腹泻的症状。”侍医顿了顿,皱了皱眉,露出不忍心的表情来,“两人手脚有轻微化脓和溃烂的症状。其他村民,似乎和她们接触甚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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