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小心。”她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克里欧,“是这样吗,伊士拉先生?”
“按照双胞胎失踪前的说法,是的,所以我们得很小心——”
游吟诗人的回答被突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芬那船长提高了声音允许外面的人进来,于是二副有些不安地推开了门。
“有什么事?”女船长板着脸,“我记得我说过现在我很忙。”
“对不起,大人——”二副按照海军中的称呼对长官说,“——仓库里出了一点儿意外,我们抓到一个人,可能是趁着搬运补给时混进来的。”
克里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芬那船长的脸色更难看了:“是什么人?”
二副侧过身,于是两个水手拽着夏弥儿?菲斯特进来了。
克里欧看见淡黄色头发的少年尴尬地低着头,怯生生地朝他咧咧嘴,然后又飞快地转移了目光。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些古怪地看着原本应该留在岸上的人。
芬那船长朝水手点头示意,于是他们放开了“犯人”,鞠了一躬才退出房间,并且随手关上门。
克里欧盯着夏弥尔?菲斯特,没有开口,倒是芬那船长严肃地盯着少年。“我想您应该留在瑟里提斯,菲斯特先生。”她质问道,“我们留给您足够的生活费,您可以暂时在那里找到工作的,甚至要回萨克城也没有问题。”
少年紧张揉搓着双手,胀红了脸,他用乞求的目光看着科纳特大公,似乎想得到一点儿支援,然而亚麻色头发的青年则非常局促地低下头,并不愿意帮助他。
夏弥尔终于挺起胸膛,面对严厉的女船长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先生——我是说,夫人。我……我只是不想离开你们……你们救了我,是我的恩人——”
“所以你就给我们添麻烦?”芬那船长毫不客气地说:“菲斯特先生,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你以为混上船我们就只有带着你了吗?”
夏弥尔慌乱地摆摆手:“不,先生——我是说,夫人……我并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很遗憾,您已经这样做了。”芬那船长转向科纳特大公,实际上却看着克里欧,“我建议把菲斯特先生先关在舱房里,等我们返航的时候再将他放出来。”
“啊,这样……这样好吗?”青年贵族有些犹豫,“我们还不知道是‘魔鬼海’那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呢。”
“魔鬼海!”少年惊叫起来,“你们要去魔鬼海?那地方从来没有人活着回来!”
“现在害怕已经晚了!”菲弥洛斯幸灾乐祸地开口,然后走到游吟诗人身边,“这样吧,主人,反正现在已经不可能再掉头把这小鬼送回去,你们也不会又把他丢进海里,再关着他更是毫无意义,不如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让他跟着我,我会保证好好地看着他的。”
夏弥尔对高大的黑衣男人有些畏惧,但是他明白自己现在的立场。他迷惑而又忐忑不安地看着周围的人,仿佛一只待宰的羊羔。他已经觉察到大家之前的同情心都消退了,不会再“救”他第二次。
克里欧对于菲弥洛斯的主动有些意外,他没反对,只是询问妖魔这样做的原因。
“因为啊,我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小骗子了。”菲弥洛斯这样对游吟诗人说。
“暴风女神”顺着风驶向施特拉海,也就是“魔鬼海”。
就如同克罗维?芬那船长预计的那样,他们的行程比之前要顺利许多,风鼓动着三角帆,推着船如飞梭一般地在海面上滑行。蔚蓝色的海洋平静而安详,甚至偶尔还能看到跃出水面的鱼和海豚,温暖而又毫不刺眼的阳光照在甲板上,有点夏天的感觉,海风吹过时,又不会让人感觉过于炎热。
可惜船上的人并没有心情来享受这些,水手们一天比一天严肃和沉默,芬那船长则在船长室内看很多海图,用尺子比划个不停,偶尔也请格拉杰?赫拉塞姆去商量一些事情。希尔小姐和巴奇顿先生则在仓库和甲板上勤奋地练习,他们都刻意地增加了武器的杀伤力。而科纳特大公一天到晚地检查他的箱子——他从萨克城带来的一个大皮箱,里面装满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有一次克里欧看到他用一种戴在手臂上的小圆筒连续发射出钢球打中了海面上的浮标,第二天就有三个这样这种小圆筒带在了大副他们手上。
其实科纳特大公曾经要把其中的一个给克里欧?伊士拉,但是游吟诗人却拒绝了——对于无论如何都不会死的他来说,拥有一柄长剑都算得上奢侈了。
这两天克里欧一直待在船头,看着前面无垠的大海。他就像着迷一样地在上下起伏、颠簸的“海洋女神”塑像身边,盯着那些翻滚的波浪。他什么也不想做,在其他人那么认真地准备时,他却更加地无所事事,就好像单纯地在等待未知东西的降临。
甘伯特也没有去练习自己学会的咒语和法术。
这两天跟在克里欧身边的不是菲弥洛斯,倒换成了年轻的五等祭司。他安静站在游吟诗人身后,既不多话,也没有表现出担忧,只是在克里欧提问的时候回答一两句。当克里欧第一次询问妖魔贵族的下落时,他忠实地告诉他菲弥洛斯一直呆在船舱里,“和夏弥尔?菲斯特在一起。他不允许那孩子到处乱窜。”
“这很好!”
游吟诗人笑了笑,然后不再说话。
第三天的时候,大约就在傍晚,除了必须坚守岗位的水手,所有的人都来到了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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