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穴隐隐跳着。——方景生是靳阳的舅舅!虽然,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我至今都记得他们当时彼此看着对方的眼神,——那种饥渴,那种绝望——”
方晨的手抓紧了被单,
“可笑的是,我从未察觉,虽然有时也觉得不妥,却并没留意。即使靳阳决定不回英国升学,而是留下给他做助理,我都没有在意。直到——”方晨抓住被单的手剧烈哆嗦着,“——直到去年回国前,还是在那条船上,我发现他们……他们在一起……在……床上……”
方晨猛地翻身,将脸完全埋在枕头里,“而在这之前几年里,他……他还和我保持着关系……”那声音战栗着,模糊不清,可还是像柄重锤砸在我心上。
我迅速地默算了一下,六年,整整六年,靳阳和他们父子二人同时来往。这种混乱,惊人的关系实在令我恐惧。不过,我总觉得漏掉点什么,
“靳阳和你父亲,他们之前没有见过吗?”我重新躺倒,将方晨揽进怀里,
“靳阳从小就在英国住读,而我父亲,一直在世界各地治病修养,连我都没怎么见过他,所以,靳阳和他不曾碰面。”
方晨的下巴搁在我的肩膀上,轻轻蹭着,他微卷的发丝擦着我的脸颊。
“你父亲如今的精神状况不稳定,如何能和靳阳保持这种关系?”我的疑惑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陈述而减少。
“……他……他当年还不是这样,……他……就是记忆缺损,……后来……后来……”方晨说不下去了,喉咙里发出的声音近乎呜咽。
我吻着他光洁的额头,浓长的眉,明秀的双眼,心中恻然,不知是为他——还是为景生?靳阳为了永久占有景生,引诱着他吸毒,致使他的病情加重。而方晨——这几年,竟被陷入不伦之恋!
“……都过去了……晨……都过去了……”我在他耳边轻声安慰,眼前却摇晃着靳阳赤红的双眼和狂乱的神情。真的都过去了吗?
靳阳令方景生的病情失控,于是,他被禁止再出现在景生身边,方国生主席当然无法容忍这样的一件丑闻——是否因此,就有了靳阳和郭薇的婚事。一个毫无背景的小秘书大概是最好的结婚对象。
——但,景生显然对靳阳难以忘怀,——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你来了——你来了——你来了,这可怕的声音又响起在我的脑中,于是——方国生想起了我——又一个代替品!
我因为恐惧愤怒而浑身发抖,靳阳仗着自己是方国生的独子才敢如此有持无恐,——而我,则只佩成为他们的一个牺牲品。
方晨微侧头,吻住我的嘴唇,他的舌近乎疯狂地在我口中搅动,似乎要吞下我全部的呼吸,
“……苏……苏……你会不会离开我……会不会……”他急喘着,问话断断续续地滑进我的嘴里,
我回吻着他,舌头卷住他的舌吸吮,阻止他继续追问下去。我不会离开他,他根本不需要问我这个问题,为了方晨——我甚至愿意放弃我自己!
我们在滨城又逗留了一个多星期。和分公司的筹备人员接洽开会,奇怪的是,那天到饭店接我上船的年轻人好像凭空消失了,我询问了一下,分公司里从无此人!——看来我的猜测完全正确,和方景生的每一次邂逅都是由方国生直接操作。
方晨没有再问起这一切经过,想起在香港那晚我隐约听到的电话,估计方晨早已知道方国生在其中扮演的角色!——那么,靳远然又是什么态度?他不见得会为了一个友人之子而违逆自己大权在握的妻子,更不会损害自己儿子的利益。
像底片在显影剂中浸泡过一样,所有的前因渐渐在我脑中成像,而后果,我还一无所知!
所谓爱劫就是如此吧——方晨好像我命中注定的一个劫难,爱——早已深入骨髓,而劫——如果避无可避,那就由我一力承担吧。
我和方晨一起到地盘去查看,大马当地的分包商热情有余而经验不足,和他们开会简直就像打仗,又要据理力争,寸步不让,又要顾及他们的感受,不能逼人入穷巷,一天工作下来,我们俩都精疲力尽。
——方晨,似乎总有点心不在焉,开会时,我常常发现他在走神。——生活,如何才能重回轨道?而我心里朦胧地猜到:对于方晨来说,有些事发生了,就很难再挽回。
他的心事重重特别表现在床第之间,一场欢爱,疯狂地开始,却草草收场,白白辜负了南阳温情,浪漫的月夜!
“……晨……你……有心事……?”
我疲乏地仰倒在床上,将汗湿的他扯进怀里,
“……没……没有……”他的喘息未定,
既然他否认,我也就不好再追问,但心里还是为他感到焦虑,希望自己能够替他分担。
“嗯,方晨,有件事——”我忽然想起什么,正色问他,“——原来的主要供应商为什么换了,那是经过招标选定的,我们这样随意更换可是要赔偿的,新供应商不见得会让利那么多——”
方晨一听,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结,他脸上出现不耐烦的表情,
“……呃……苏……这都是董事局高层最后的决议……”他偏过头去,不看我。
我立刻噤声,忽然有点明白为什么方晨总是心事重重,所谓董事局高层——想必就是方国生主席了,她当然有权干预此事,只是如此一来,就陷方晨于不义,因为和原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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