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国内军事情报传递的加密不被普遍重视,电码破译的发展也十分缓慢。中文汉字形式不同于西方字母文字,起初尽管有相关需求,但缺乏人才将汉字与电码相结合的手段,真正的中文电码始于1870年初,也是借托外国人之手才得以创立。
而后有过不少改进版本,总体停留在“按照部首、笔画的顺序和笔画数,给每个汉字编写一组连缀的4位阿拉伯数字”,即相当于用4位数字来标示1个汉字,从而形成了一套中文电码编制方案的编码思路上,而脱密解码的方式则同样缺乏新意。
所以当时很多地方军不设专门的电码破译机构,或是由于相关方面人才稀缺,添设这一机关后,也大多是实权干部挂职此处。因此尽管战争拉锯中密电的作用不可小觑,而密电形同明示的情况仍不罕见。
1931年该震惊中外的事件发生时顾声刚到香港不久,媒体报道强调情报搜集破译的重要性,他受到震骇极大,由此感到大陆这个方向的疲弱,并有志于通过自身学习改善这种情势。
他对这个国家有种强烈的远高于个人情感的、类似于情怀的东西,江承早在他在沪上唱那一出他自己写的《青玉案》时就受过其影响,这也正是江承宁愿相信顾声是勾结南方赤匪的间谍,也不能被杜寒所说服的主要原因。
顾声到津州三天,其间除了几个警卫员之外,只有一个叫叶丰年的文职人员来拜访过,两人就密码学相关进行了探讨,叶丰年似乎是一所的人,拿了工牌给顾声看。
事实上能进到这里的人的身份无一不经过核查,何况一所,叶丰年为人颇热络,几天后表示与顾声相谈甚欢,有个新截获的密电想请他提供思路。
顾声听罢他的提议,抱臂一笑:“中文电码的破译主要在于‘横直码变换’的逆推,以及加减法的应用,不过我初来乍到,不擅长日语,中英语的编码思路也不甚熟悉,我建议你还是和一所的语言学家讨论一下。”
叶丰年赔笑,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轻轻放在顾声面前,说:“没关系,没关系,您看一看——”
顾声的视线往那上面一落,脸色冷淡下来,侧着头看着叶丰年:“这恐怕是一所的保密资料,您这么拿来给我,恐怕……”
“不碍事!不碍事!此事你知我知,看完记得烧掉。”叶丰年抬起手臂一看腕表,“所里还有个探讨会,先告辞!”
顾声垂着眼睫看了看那份密码,抬起头凝视了他两秒,站起身来:“我送你。”
他送叶丰年到门口,叶连连摆手让他留步,就在顾声转身关门,没往回走几步,门外突然又一次响起了敲门声。
他一挑眉,以为叶丰年改变主意,刚刚按下门把——
门被一把推开,顾声神志一凛,而门外的江承反应更快,顺势一把拽过他的手臂,用力推到了门框上!
“咳!”顾声吃痛地闷哼一声,随即就撇开了视线。
江承将他按住之后就没再动作,只是垂着眼睛细细地打量这个已是多年不见的年轻人。
近五年时间,其实顾声的模样未曾大变,也依旧是瘦,他今天穿一身极熨帖的西方学院派装束,外面罩着件毛呢大衣,面色冷淡身姿颀长,和从前江承第一次看见他穿西装时相差无几,好像岁月就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么痕迹。
只是j-i,ng神似乎是好了些,可能到底长了几岁的缘故,他脸庞的轮廓更清晰分明,甚至有了点胡青的痕迹,那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也更沉静,这似乎是一种很微妙的差别,就是单看他现在,已经很难再与从前的艺伶联系在一起了。
当然,某种意义上说,他本来就与多数伶人有别,四年赴英学习生涯更加放大了这种感觉。
江承缓缓靠近他,无视顾声沉默的抗拒,混杂着思念与恨意的气息在他鼻尖游走,江承大力攥着顾声的手腕,然后突然躬身放开他连连倒退了几步!
顾声一膝盖顶在他的上腹部!
那一下猛击顾声简直痛下杀手毫无保留,彻彻底底把脑海深处的怨恨都顶了出来,沾血的回忆在江承脑海里炸开,全身的血霎时冲往大脑——
顾声一把抽出腰间的枪,眨眼间上膛,指着他拉下了保险栓!
“你再碰我一下试试?”
江承当然是随身配枪的,出于战场落下的习惯,一旦被人用枪指着,就条件反s,he地去摸别在腰带里的枪,顾声挑眉压紧扳机,两人对峙形势紧张,决斗似乎一触即发!
江承按着枪托的手骨节都泛了青,暴烈地甩手原地转了两圈,门里三五张沙发,茶几上放着绿罩的台灯,江承往离门最近的桌子旁一靠,咬牙抬手止住他的动作:“他娘的!你就非……c,ao!你这小白眼儿狼,我问你,叶丰年到你这来干嘛?!”
顾声收回枪,枪弹退了膛,看他一时半会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低头摩挲着枪管往回走:“他来跟我交流一些密码学理论上的东西。”
“密码学理论?”江承嗤笑一声,大步走过去把他放在茶几上的纸页拿起来,在顾声眼前甩得噼里啪啦响,“我看见他就知道不对!这玩意就是个好吃懒做不学无术的二世祖,看见我躲得跟猴儿似的!这什么玩意?这是情报处内部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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