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保暖很重要,病人的骨头也不太好。”
“既然这么紧张他,何必……哎,年纪轻轻的,也得好好保养啊。”
“可以有性生活,这个没关系的,只是别太粗暴。”
“以现在的医学条件,去不了。”
“要是觉得不好看,可以用点办法盖掉……”
医生的话语在脑海中一遍遍回荡,我坐在床边握着硫夏的手,静静凝视着他苍白的睡颜,心里止不住的难受。
医生来的时候他醒了一回,清理过,用了药以后又睡了。擦身、上药,他近身的事情我没有假手他人,都是亲自做的。对方身体的每一寸地方我们早都看过摸过了,大概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全过程硫夏没有和我说一句话,也不抗拒我的动作,没有刻意躲避我。
也不想接近我。
他的手好凉,我攥着它轻轻亲吻。只有在他睡着的时候,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做这种温柔的小动作。只要被那双透澈眼睛看着,我就过不了那一关,我没办法把过去都忘掉;他睡了,我就可以自欺欺人—没人知道的事情可以当做没有发生。
本来想要叫佣人烧点热水,转念一想,热水是总会凉的。现在这个点干点什么动静也大,可能会吵醒他。于是我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躺到他身边去。体温通过相触的赤裸肌肤传到硫夏的身上,大概是舒服了一点,他的眉头略微展平了些。
躺在他身边几个钟头,了无睡意,窗外的月亮从东方爬到中天。
睡眠不好的军人恐怕不太多,军中条件那么差,常常得在炮火声里睡觉,失眠对我来说实在不应该。
又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我又看了硫夏一阵,确认他已经睡得沉沉的了。然后,我小心翼翼地把头靠在他怀里,捉住他的手臂搁在我身上,就像从前在湖畔庄园的每个夜晚,他溺爱地抱着我睡觉那样。我的脸颊隔着睡衣轻薄的料子擦到了他的rǔ_tóu。小小的肉粒,软软的,圆圆的,今天刚被我蹂躏过。我略略换了个角度,隔着衣服轻柔地舔舐它们,就像偷尝什么糖果一样。
他身体的气息是那么舒适,温暖,柔软,我忍不住沉溺其中,睡意沉沉袭来。
我告诉自己一定会早起,赶在他醒来之前起床。自从进了部队,我的睡眠都很有规律,每天到点就会醒,哪怕凌晨几点睡。
然而我失算了。
早上刚睁眼的时候我还朦朦胧胧地不太想起,因为太舒服了。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我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我安心地又睡了过去,全然忘记了自己是个杀人无数的将军,觉得自己是个赖床不上学的小孩。
真正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照了。
我花了三秒确认现在的情况,心里拔凉一片。
我的头搁在硫夏的大腿上,他早已经醒了。
四目相对。
我们从对方脸上都读到了名为茫然失措的情绪。
这个气氛太不对劲了。
必须说点什么!
于是我说:“早,饿不饿?”
说完了简直想刮自己一巴掌。
“不饿。”硫夏镇静地摇摇头。
“等会就饿了。我吩咐他们做点流食。”我从床上爬起来,准备离开这个尴尬的、黏糊糊的境地。一大早起来,我俩的情绪都没调整好。等洗个脸,我还是杀伐果断的上将乔·柏兰登。
无意间回头,看到硫夏坐在床上,瘦削精致的锁骨从宽大的睡袍里露出来,整个人显得好单薄。
我忍不住道歉道:“对不起。”
他好像没有听懂的样子。
我补充了一句:“我是说昨天的事情,我不该对你那么粗暴。”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我想走,又想留,终于狠下心开门。
“乔。”
他叫住我。
“怎么了?”
“你……”他的神色犹疑不决。
“有事就问。”我道。
“在赛娜河的时候。”他说。
我的心蓦地沉下去。
他继续说:“在那时候,你知道对面营地里的是我吗?”
惊涛骇浪猛地在心海中掀起。
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在想什么?
我该怎么回答?
我的回答会产生什么后果?
他要原谅我了吗?
可我能原谅他吗?
我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思绪飞快地在一瞬间内转了一万个圈。我得好好回答,这个回答很重要!
“我不知道。”
我听到自己说,语气平淡,坚定,诚实,不容置疑。
这是个美好的谎言,如果可以我想可以瞒他一辈子,也许也能骗过自己。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完美无缺,很多事情经不得细细推敲,模棱两可地也就得过且过了。如果他愿意相信我是无意的,尽管后果一样,感情上会好受得多。现在他心里还有芥蒂,以后随着时间流逝,这些事情都会变得不重要的。我们这样年轻,还有无限美好的未来,还有漫长幸福的人生,不应该把自己束缚在痛苦中。
回忆过往,唯一知晓那时真相的只有好友海门。海门是最忠实的人,嘴又紧,绝不会把这个说出去。我略想了想,便放下心来。
我浑然没有察觉自己对硫夏的恨意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也许更早的时候,在赛娜河的炮声中就没有了……
这时资产阶级的新政府刚组建,我的工作和应酬很多,并不能天天回宅邸。加上政局初定,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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