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姜啊,你真的不怕被虐待么?”
“不怕!”他的声音听来非常干脆也非常坚决,“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
“我到底有什么好!”我不禁怒吼起来,被他的坚决与认真刺痛了一般“东泽的话你难道都没听清楚吗?”他歪头看着我,说,“你要是真的虐待狂,虐我啊,虐啊!”他仰起脖子,伸手扯开了白色的衣领。他细长的脖子走下去,坚挺的锁骨和结实的胸肌格外的白皙。我瞟了一眼,不是我所心爱的象牙色,对待这样的身体,我竟然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兴奋。我和以前的我,竟然大不一样,这送上门的猎物,我脑子里想的,就是把他往外推。
我呼的一下转过身去,冷冰冰的说:“你走,我不想虐待你,也不会喜欢你!”看不到身后的表情,却听到了他压抑却走调的声音,“你并不是个虐待狂,却为了他变着这么疯狂……哼,东泽……”听到他声音越来越愤怒的感觉,并剧烈的颤抖起来,我赶紧转过身来,“姜……”
却见他“砰”的甩门而去,我正想追,“丁零零——”暗红的壳子颤动起来,响亮的声音将我拉住,我猛然扭头看上办公桌,电话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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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放任姜医生摔门而去,一把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砰通……心突然蹦了起来。预料中的联系来了么?我将手指挽在磁带机上,食指指腹压住了按键……
“……薛医生吗?”我狠狠的按了下去,来了。
“是我。”我语气慢慢恢复了惯常的平静,“我是薛医生。”
“那老头为什么没死?”对方压低嗓音,恶狠狠的开门见山。
我则微微一笑,道:“你说什么?谁没死?”姑且来一招扮猪吃虎,让对方自己说明身份。
果然中计了——“你装什么傻?就是心脏病房233号17号的东天!”哦,原来东泽的爷爷叫东天,我还一直没有注意。我微微一笑,张口道:“哦,是他呀,我已在上周三早晨为他做过手术了,一切顺利,你不要担……”
“你耍我啊你!”对方不耐烦的咆哮起来,“收人钱财,却耍无赖吗你?”
磁带机运行正常,我得意的看了一眼正在转动的磁带,道:“你给我钱了吗?做什么用的?”
“……”对方好象感觉到我没话找话,仿佛是警察的盘问似的,一下子沉默了。过了一会,一阵毛骨悚然的冷笑突然从电话线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哈……哈……哈哈,你行啊,薛医生,来听听这是谁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啜泣游丝般的传来,我的心,仿佛一下子掉进冰窖,什么?不会是……疑窦丛生的我的脑海刚刚浮上那个瘦小的身影,就听到猛然一阵凄惨的喊叫:“啊——不要!不要……”
!!我一下子呆住了。这下错不了了,是东泽!这种细弱又痛苦的哭喊声,我再熟悉不过了。是东泽,真的是东泽!他那狼心狗肺的叔婶,竟然把他绑架去了吗?
“东泽?东泽!我警告你们,你们不要乱来啊!”我拼尽全力的喊道,抓着电话筒的手,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啊——”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的心猛然抽了一下,东泽,他们在对你做什么?比我还残忍的事?你受了那么重,身体还那么虚弱,你……你千万不要有事啊!我的手一下子撑在办公桌上,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一样,不要有事啊……“你们这群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放开东泽!”
“哟,我们qín_shòu不如,你就是伟大的白衣天使……”对方的口气充满嘲讽,既而变的凶狠毒辣,“中午12点以前把那老头干掉,否则……哈……哈……哈哈”
电话在毛骨悚然的大笑中挂断,我呆了半晌……“砰——!!”我猛然将电话摔在桌子上,取出那卷录音带往怀里一揣,踢开值班室的门就跑了出去。
跑向东泽的病房。我不相信,他们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我的病房绑架人?一定是骗我的,一定!
当我踹开了三天没敢进的病房大门,空荡荡的病床将我的心几乎都要撕裂了。雪白的墙上还依稀可见我染上去的鲜血,他的泪,他的叫,他的愤怒,他的控诉,一切的一切,还那么鲜明的仿佛刚刚发生过……
却……不在了。
他已经不在了,冷冷的风从窗户的缝隙中扫过来,刮着他的病床上的被单,忽拉拉的响。我的心也仿佛刮起了12级大风。电话里的哭泣一下子钻进脑海,他们到底用什么对待他,东泽喊的居然比我玩弄他的时候还惨?他那恨不得他死的叔叔哥哥,什么事干不出来?……再加上他现在,还没有康复呢!
都怪我,把他害成那样子;都怪我,连续几天没胆量来看他……都怪我……我揪紧了胸口的衣裳,我要救你!你别哭了,我来救你,东泽!
可是……到哪救呢?“中午是你最后的期限,否则……”否则你会死吗?我不敢想,猛然抱紧了头,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小孩子一样滑坐到地上。
……一双手,抚上了我的背。“薛医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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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毫无疑问,又是那个粘鱼般的姜医生。我对这个纠缠不休的追求者向来只有厌烦和无奈,此时却有了一种奇怪的依赖,对,宛如掉在水中的人,抓住一根漂浮的水草。明知那水草不能救自己,却无奈的只想依靠……
“小姜……”我仰头看着姜医生关切的眼睛,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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