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石
壁之上便留下一片血红,然那疯狂的人却没有丝毫停下的意思。
“哥,哥,我求求你别这样!”韩子莹看着满脸血迹斑斑的人,悲恸地一遍遍喊着,然无论自己如何伸手,想去阻止
那人的疯狂行为,都因距离太远而只能在空中挥着手。
整个天牢里顿时充满着血的气息,时间仿佛一下子凝滞了般。良久后,韩子月终于停止了疯狂的动作,呆呆地望着石
壁上突突跳动的壁火,面无表情,头上的血顺着脸颊向下流淌,滴在衣襟之上,如同一朵朵绽放的花朵。
韩子莹看着毫无生息的人,悲痛欲绝,“哥,哥,我求求你,和我说句话,不要不理我!”
牢门乍地打开,萧凌急行而入,来到韩子莹的身边,“子莹姑娘,有人来了,快点走,改日我再带你过来!”
“我不走,我不走,哥!”韩子莹双手紧紧抓住牢门。
“……”看着面前怪异的兄妹,萧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变成这样了,掰开韩子
莹紧握牢门的手,一把将人拉起,而就在这时他看到了地上的信,随手拾起并未多想便放入怀中。
“哥,哥……”韩子莹被萧凌连拉带拽地拖出了天牢。
眼中的泪水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韩子月此时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已
经碎了,妹妹的话将自己多年来年坚守的信念击的粉碎,自己是多么的可笑,世上再没有比自己更傻、更蠢的人,竟
在不遗余力地为自己的杀父仇人报仇,一次又一次地伤害自己心爱之人。这些年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心中一遍又
一遍地问自己,然终是找不到答案。
唇边不由浮现出一丝苦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自己习武,为什么处处疼爱自已,为什么每每提到‘望天崖
’、‘飞骑将军’关邵云时,父亲就会面色骤变悲恸不已。‘天啊!’一切全被颠覆,自己的头痛欲裂,未见过面的
生父、生母,养育自己的养父、养母,自己该何去何从?错综复杂的关系,恩怨交错的情仇,自己已无从抉择,牙齿
深深刺入肉中,血珠自唇瓣渗出蜿蜒而下,如同无法宣泄的情绪一般,散发出悲凉的气息。
昏暗的囚牢,跳动的壁火,周围为什么这么安静?为什么自己什么也听不到?‘好冷’紧缩着身子,韩子月只觉得迷
迷糊糊之中,有一个坚实的臂膀将自己抱紧,那个怀抱好温暖,将脸靠向那个坚实的胸膛,‘杰,你还好吗?’喃喃
地低语着,述说着自己对那人的担忧和牵挂。
‘子月我会守着你一辈子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着,是那样让人安心。
‘杰,你要活着,不可以有事,你说过要守着我一辈子的,你不可以食言!’泪水再次从脸颊滑落,此时自己才发现
那个人的身影早已深深刻在脑海之中。
******
凤鸾宫此时灯火通明,杜逸从宫女手中接过剪刀,将飞镖周围的衣物剪开,查看良久,抬眼看向床榻上的李太后,轻
声说道:“太后还是换个武将来抱着陛下,一会拔镖之时不可有丝毫的闪失,一旦搂抱之人颤抖,镖尖很有可能伤到
心脏!”
片刻的犹豫后,李太后终是起身将萧杰交给了身边的侍卫,一脸的担忧。
杜逸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将药布铺好,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出,待一切准备妥当,重新回到床榻前。目光在
飞镖上扫视片刻后,低声冲侍卫说道:“你将陛下把牢,切不可有丝毫的晃动!”
“杜太医请放心!”侍卫将萧杰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紧紧把住萧杰的臂膀。
杜逸冲侍卫点了点头,左手抚上萧杰的脊背,右手紧紧握住飞镖,眉心深锁,将目光聚集于伤口处,右手一用力,飞
镖被快速拔出。顷刻间,血液喷涌而出,杜逸将药布一把按在萧杰的伤口处,接着用绷带包扎好。
整个过程李太后的心都紧绷着,当飞镖被拔出的那一刹那,李太后只觉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旁边搀扶的宫女身上。
“太后,太后!”两个搀扶的小宫女面色惊慌,吓的满头是汗,不停地呼唤着。
杜逸起身来到李太后的近前,手搭向脉门,最后轻声说道:“太后没事,只是惊吓过度,你们先扶太后回去休息!”
“是!”两名小宫女应声将李太后扶了出去。
看着眼前被扶走的李太后,又看向床榻之上的萧杰,杜逸深深地叹了口气。
“杜太医,陛下怎么样了?”在旁边守候的王德喜终是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杜逸的身边,担忧地问道。
“这全都要看老天爷的安排,如果陛下三日内还未醒,那就算神仙下凡也无回天之力!”
萧杰受伤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皇宫,容妃和景妃在得到消息后,都急冲冲地赶到了凤鸾宫,然因杜逸正在里面医治
而让侍卫们给阻于门外。
当杜逸从屋内走出之时,两个女人一下子冲到杜逸的面前,你一言我一语地问道:“陛下,现在怎么样了?”
杜逸不由眉心微蹙,轻声说道:“陛下现在需要静养,还请二位贵妃先回去!”
“什么?让我们回去?我们要见陛下!”二个女人在院中同杜逸争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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