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信挑了挑眉,转向宋文杰道,“虽说阮大小姐说的有理,还要问探花郎自个儿的意思!”
宋文杰默了默,向阮云欢瞧了一眼,点头道,“若能依阮大小姐所言,自然最好!”竟然毫不犹豫的答应。
淳于信眉眼挑起,向他深深望了一眼,又转头瞧了瞧阮云欢,举杯饮茶,乌亮眸底,掠过一抹不知名的晦暗。
阮云欢将他神情收在眼底,不由抿唇一笑。这位四殿下,怕是又想到旁处了吧!
阮云欢只道谣言到此而止,哪里知道,隔了两日连阮一鸣也将她唤去,问道,“云欢,你与邵二公子究竟是何等关系?”
阮云欢哑然,无力道,“云欢不过是在他手中买了几个官奴,仅此而己!”
“仅此而己?”秦氏冷笑,说道,“若你与他没有旁的牵扯,怎么外头传的沸沸扬扬,只说你们早已暗通款曲,只差私定终身了!”
阮云欢听她将话说的难听,不怒反笑,说道,“邵公子未娶,阮云欢未嫁,邵家虽是名门旺族,阮云欢也是相府千金。若是阮云欢与邵公子果然有情,又何必偷偷摸摸?难不成邵家前来提亲,爹爹会不允?还是邵家会嫌弃阮云欢身份,不愿阮云欢嫁给他们家区区一个次子?”
次子与长子之间,虽只是晚出生几年的区别,可在名门世家,嫡长子要承袭爵位,次子却只能分去部分家产,所以对嫡长媳的要求,远远高过对嫡次媳的要求。以阮云欢的样貌出身,纵是嫁一个世子也不为过,更何况邵毅丰只是次子。
阮一鸣听到这话,也微微点头,皱眉道,“如此看来,倒也可信,只是这谣言不知从何而起,竟然传的这般离谱?”
阮云欢也是微微摇头。这件事,和前段时间传言她在田庄里杀人不同。那一次,若不是秦氏,便是秦家传出的流言,意在破坏她的名声。而这一次,谣言的另一方竟然是名门闺秀可望不可高攀的邵家公子,若是阮云欢顶不住谣言压力,如邵毅丰所言,索性一劳永逸,对她并没有坏处。若说对方不是为此……
她实在想不通,对方的目的,究竟在哪里?
转眼月末,到了陆轻漾大婚的日子。阮云欢应陆轻漾所邀,早早梳洗,以陆轻漾姐妹的身份赴后宅相伴新娘子梳妆。
虽说公孙宁曾经嘱咐,但阮云欢仍将那盒子里东西向陆轻漾说明是公孙宁所赠。陆轻漾打开盒子,但见是一套金累丝红宝石头面,做工精致,材质上乘,除去看得出花了些心思之外,倒并没有特殊的意思。
陆轻漾轻轻叹了口气,手指在头面上一寸寸的抚过,轻声道,“他这是要我放下,不要再记得他,他……他盼着我能过的好好的……”说着说着,心里一酸,几乎落下泪来。
阮云欢暗叹一声,轻声道,“你既然知道表哥心意,便让自个儿过的好好的!”
“嗯!”陆轻漾点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我会好好的,他……他若问起,你便说,我是开开心心的上的花轿,欢喜的很!”
“好!”阮云欢叹应。这两个人,分明各自放不下,却又怕对方牵挂。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有如此,或者会好过一些。心里叹息,替她收起盒子,阮云欢又将自己准备添箱的东西拿了出来,笑着道,“我可是第一次给人添箱,也不知道该拿些什么,你可别嫌弃!”
陆轻漾接过来一瞧,竟是一对莹白的象牙镯子。不禁“呀”的一声,说道,“这样珍贵的东西,我怎么能要?”象牙在那个时候极为稀少,价值还在宝石之上。
阮云欢笑道,“你喜欢便好,什么珍贵不珍贵的,不过是个物件!”替她收了起来,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等迎花轿的时辰。
按照规矩,今日大多数宾客均是径直去了平阳王府。只有和陆轻漾私交甚好的姐妹会先来陆府,再随着迎亲的轿子前往平阳王府。陆轻漾本来和程秋茗交情甚好,而程秋茗自从伤后再不出门,今日也是未到,只托阮云欢带来了添箱的礼物。
此刻这屋子里外,陪伴陆轻漾的除了陆家的几个姐妹,便只有阮云欢和几位别府的小姐,虽说在宴会上见过几次,却和她并不熟识。
近午时时分,陆府门前鼓乐喧天,喜娘来替陆轻漾将喜帕盖上,嘴里说着吉祥话,搀着她起身。
陆轻漾突然极为紧张,唤道,“阮妹妹!”一手将阮云欢抓住,颤声道,“你……你可不可以陪着我?”
阮云欢反握她的手,说道,“我送你出去!”
陆轻漾这才稍稍宽心,点了点头,由喜娘扶着出门。
刚刚出了她所居的小院,迎面一个小小的女孩子扑了过来,一把抱住陆轻漾的腿,哭着喊,“姐姐,我不要你走,你不要嫁,好不好?”
“凝儿!”陆轻漾轻抚住她的肩头,柔声道,“过几日姐姐就回来!”
“不!不!”女孩子摇头,哭道,“姐姐骗人,轻凝不要你走!”泪痕狼籍的小脸,一片坚持。
阮云欢向她瞧了瞧,但见大约七、八岁年纪,一身簇新的桃红衣衫,衬的一张小脸极为娇艳。虽然满脸泪痕,但那轻愁眉眼,已经是美的夺目惊心。
“凝儿!”一旁有一个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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