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郭朴到凤鸾身后,念姐儿才看到,哎呀一声:“父亲回来了,”她在椅子上站直身子行礼,小脸儿上全是笑眯眯:“父亲看我的画,母亲说明天用我的做首饰呢。”
“哦?现在打首饰这么起劲?”郭朴开着玩笑,见凤鸾要行礼,扶一扶她同看画,见是一个花枝子首饰,果然是首饰。
郭朴同凤鸾咬耳朵:“我可真的没有私房了,旧年里给你时,你一定都记得时间。你和女儿们打首饰,从家里拿钱吧。”
郭将军心里怕怕,怕是妻子和女儿们的新招数。
凤鸾悄笑,再一想笑得花枝乱颤,两个女儿分别抬起头,郭朴对她们道:“看你们母亲多捧场,”再教训凤鸾:“这样笑总不好,孩子们学会怎么办?”
念姐儿捧父亲的场:“我才不这样笑,今天在长阳侯府做客,安伯母对我说,女孩子要这样笑。”她抿着小嘴儿给父亲一个笑容,郭朴鼓掌:“是我的好女儿,”再万分奇怪在心头:“不过年不过节,你们去长阳侯府干什么?”
二妹又抢话:“是小王爷过生日,”郭朴沉下脸,凤鸾已经出声:“父亲问话,姐姐还没有说,你又抢上来。就是嘴快,手也快。小王爷过生日,你哄他到河边儿弄一身水,这算什么生日礼物!”
二妹别扭地拧拧身子,她同样站在椅子上,这一扭小身子,小屁股跟着动。郭朴想要笑,见凤鸾板起脸,他只能忍住。
这几段话仿佛撕破月色,郭朴怕凤鸾再骂女儿,过去抱起二妹在怀里:“去河边儿上做什么?”二妹兴冲冲:“他问我要礼物,我请他看打水漂儿,他说比我打得好,又说打大的石头,他力气大抱得住,我抱不动,摔他一脸水。”
凤鸾面庞再绷紧些,绷得过紧,变成一笑。念姐儿笑嘻嘻,只有她一个人夸二妹:“很能干,很会打水漂儿。”
一家人都有笑容,郭朴再问凤鸾:“怎么小王爷生日,你没有对我说?”凤鸾道:“我也不知道,我是送东西去的,送去才知道小王爷过生日,现让人回家来取东西,小侯爷说见到你在外面有事,让你不必来。”
郭朴面色黑一黑,下次见到安思复,依然不理他。凤鸾又告诉郭朴:“我今天见到曾行冲公子,”郭朴马上明白:“他们在一起?”凤鸾点点头,郭朴冷冷一声:“不知道背后商议什么鬼花样!”
“就商议也与你无关,”凤鸾这样宽慰他,郭朴冷笑:“这可不一定。”再回到原来话题上:“好好的,你成了长阳侯府的常客?”
二妹嚷着热,在父亲怀里拧着,郭朴放她下来继续去画刀,过来拎凤鸾耳朵:“过来过来,我要审你。”
两个女儿眼巴巴看着,郭朴逼着凤鸾笑:“对孩子们说,我教训你一应当,二也不疼。”凤鸾依顺了他,郭朴有些心疼,放下手揽起凤鸾,对孩子们道:“继续画,画好了明天父亲陪你们半天。”
两个孩子欢呼几声,画画的继续画画,画刀的继续画刀。二妹的画笔会过界,她的颜料少,又会抛洒不敢给她多。二妹也不急着要,反正桌子上多得是。偶然伸到姐姐画碟子里去,姐妹两个人就嘻嘻一笑。
廊下台阶上,郭朴和凤鸾坐下来。郭将军双手交握在膝间,凤鸾斜斜依着他在说话:“……是送去几件新式样的首饰,我请嫂夫人帮着评题,朴哥,”她面如胭脂,半仰面庞:“有件事儿要和你商议?”
光洁额头在月光下沐着光辉,郭朴很想亲一口,只是孩子们和丫头都在跟前。他轻笑,在凤鸾眼中,也是说不出来的英俊,凤鸾垂着红了面庞,郭朴心痒痒的追问:“商议什么?”
“和文夫人赌气来着,”凤鸾一一告诉郭朴,郭朴听到第一句就要笑,别人看不上他出身的也多,还有一部分是觉得他出身低又升得快,不到三十岁无根无基无父萌已经四品上,是这样的一种不舒服。
再余下,才是和郭朴交往,却未必都和他好。
凤鸾的这句话,郭朴心底里深有共鸣。他抚着妻子肩头,沉沉地笑着:“赢了记一功,输了打军棍。我的人出去打架打输了的,我都不待见。”
“没输也没赢,我现在对她没心思。”凤鸾扯住郭朴衣袖告诉他:“从到京里她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也罢了,有一回念姐儿玩到她身前遇到,对她行个礼,她居然当没看到。虞大人成亲她又有话,虞大人呀,从来是个扫把星,”
郭朴摆摆脸色,凤鸾赶快笑得好看些,再轻扯郭朴衣袖:“我生气了,和她对着干呢。”郭朴忍不住笑问:“怎么对着干的?”
“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衣服鞋子不如别人,”凤鸾说到这里,郭朴更要笑,凤鸾嘟起嘴:“我说错了,是文夫人她们,样样要比别人强。”
郭朴很是助阵,拖长音道:“是啊,她们看不起别人出身,就是想压人一头。”这话发自己私意,郭将军装作自己听不出来。
得到支持的凤鸾更有兴致,身子半欺到郭朴膝上,郭朴抚着她的头发,夫妻在月下相对而笑,凤鸾不自觉的娇声道:“她自己有铺子,从来首饰比别人新,我天天翻新首饰,”再声明:“是我的私房钱,不是拿公中的钱乱花。”
郭朴伸指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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