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再看看那个,刚才这半天,他们都老老实实坐着没出声,也算是给足了我面子。我起身,转到桌头上的空地里,单膝跪下恭敬行礼,“天行适才冒犯龙威,还望二位陛下恕罪!”
“阿行!”
“天行!”
二人一起抢过来,各托住我一条胳膊就要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向后一躲,不要他们扶,“天行有话要说!”
那二人见我态度坚决神色凝重便不再拉我,缓缓站直身子,等我把话说完。
“二位陛下都是当世明君,是黎民百姓的依靠。天行希望,二位陛下能以国事为重,莫让众将失望。”这话说得很重,但我今天真的很生气。如果他们再因为我误了国事,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天行,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阿行,我听你的!”
二人答得痛快,让我心里略松了口气。再接再厉往下说,“二位陛下都看到了,众将心中已无芥蒂,南北两国如果能借此契机尽弃前嫌,互通有无和睦相处,当可国泰民安四海升平,望二位陛下能为天下黎民计,克己为人,为万民表率!”你们俩人的态度就是群臣的榜样,你们见面就仇人似的,那下面的人如何能够交好。
二人这次没有抢着答我,而是略想了想,才上前来拉我起来。
第四十章
走出大帐,已经是黄昏时分,大营里升起袅袅炊烟,兵士们都在忙碌着安顿食宿。
袁龙宜和耶律丹真各有自己的一班臣子等着禀报事情,这时也不多话,准备各回各的帐篷。
我站着没动,耶律丹真回头看我,我张口对他说:“我想出去走走。”我没有忘记与他的约定,但也希望他能体恤下情,容我暂时离开。
“不行!”不想袁龙宜和耶律丹真竟异口同声反对,脸上义正词严的坚决之色好像我这是要去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一样。
我被他们俩的“心有灵犀”气得差点笑出声来,这两个人打不过对方,拿我出气倒是都很有办法么。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快的现世现报!刚才我不过就是说了几句要他们注重言行的话,他们就当场来个联手合作给我看!
我咬牙忍下这口气跟他们讲道理,“我需要看看周围的情况。”
这是我带兵打仗的必修课,不是可以开玩笑的事,我必须坚持。“不了解战场周边的情况,让我如何指挥调度。”虽然有地图有沙盘,但总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来得放心。更何况这里山陡水急,我觉得地图所绘并不详尽。
“那我跟你去!” 袁龙宜不假思索,话已出口。
“我陪你去!” 耶律丹真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不由瞪大了眼看他们,他们还真当这是的去看戏不成?“二位陛下什么身份,怎么可以轻易出营?”
出营探查多少都会有危险,我虽不是带兵将领,但也要尽份臣子义务,由不得他们这样胡闹。
“那你就别去!” 耶律丹真比我还凶,答得斩钉截铁毫不含糊,根本不考虑我的意见。袁龙宜这时居然还在旁边点头帮腔。
我被他们气得没办法了,看看二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只能咬紧嘴唇,不再辩驳。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众将不愿意让他们御驾亲征,原来他们才是被惯坏了的,专会给人添麻烦!
再浪费唇舌也是白搭,我绕过耶律丹真直接往侵帐走,“随你们的便吧,反正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这两个人,单论哪一个,都是一言九鼎的人物,我都很难摆平,更何况他们联手起来沆瀣一气。就算我现在把腰里挂满了大将军的令牌,也管不住他们!不随他们的便又能怎样!
三个人换了装,带了些侍卫,悄悄从侧门出了大营。
我心里沉甸甸的装着事,也不去理他们,只闷头走路。那两个人在我身后紧跟着,怕我跑了似的。
走了一段路,袁龙宜凑上来想跟我说话,被我用手势制止了。野外行进,随时会有危险,说话的时候就会忽略周围的动静,所以能不出声就尽量不要出声。
为他们的安全起见,我不敢往河滩方向走,只逆流而上,顺着岔路拐进山里。
黄昏时分,山里到处是晚归的鸟鸣,空谷中水声幽幽,分外清静。一行人悄声行走,借助树木掩映,察看周边动静。
翻过一道山梁,下到沟底。竟然在一条小河道里遇到了一个打鱼老者。看穿着是南朝的服饰,于是,我示意众人停下来,撒开警戒确认周围比较安全后,才走上前与其攀谈。
攀谈之际,老者告知我们,现下对面岳冀沁远联军安营的河滩是以前的河道,几年前大水时改了道,形成了现在的样子。
袁龙宜若有所思,询问老者,若再有大水,河道是否会恢复原道。老者拿过树枝就地画图,告知我等:他在这江边打鱼几十年,这段河道,因为水面宽阔,流速减慢,便有上游淤积沉淀下来,致使水位经常发生变化。加之又是河之弯处,水流更容易变换方向,以至于,河道年年都在改,大水大改,小水小改。现在水流在此,下次汛期过后,就必是在彼了。
听了老者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在想,若有一场大水下来,水淹七军,岳冀沁远联军就可不战而败。
再问老者,这秋季可会有暴雨急流?
老者捻须冥想,半晌摇头。看看天气,最近会有场大雨,但还不至于会有山洪泻下,让河水改道。
看来水攻的方法不行,得另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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