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隆忍不住提高声线。
──可恶,输了!
刚智不爽地放下玩具枪,终於正眼看向信隆。
「这跟你有什麽关系?我记得你说过你不想继承你爸吧?」
「我是不想继承,可是我曾经答应你爸要把你看好──」信隆的父亲是神原会长的左右手也是凤组的老大;世代相承,和刚智年龄相同的信隆从小就接受训练,随时成为刚智的左右手,连入读同样学校也是为了可以待在他身边。可惜,在刚智留级,信隆成功进阶的那年,信隆做出不继承父业这种晴天霹雳的宣言,震动全家,最後以刚智一句「他不要就别勉强,让他去做他喜欢的事」平安收场。
不过,打自娘胎就接受的洗脑教育可不是那麽容易就挥得去的。即使现在和刚智已无任何瓜葛,信隆还是三不五时来找他、给他适当的建议、时不时劝导他。
对从小丧母的刚智来说,唠叨的信隆就犹如母亲般的存在吧!
所以,即使觉得他在罗唆,也不会真的讨厌他。
「那种几百年前的承诺是时候让它过期了。」刚智挥挥手,摆明了不想再谈下去。「比起这个,我肚子饿了!」
眼看出现在此的第二目地即将达成,信隆立刻松口气。
「那回家吧!」
「不要,我要在这附近吃了再走。」
「我待会儿还有事要做……」
「那你可以先回去啊!我自己回去有什麽关系?」
「……我明白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话别,最後只剩下刚智一人。
他走著走著,看到居酒屋的招牌时脑中忽然窜入一个纤瘦的身影。接下来笔直地往记忆里的那条巷子走去。
踏出电玩店时,天空已漆黑一片,周围的霓虹灯代替早已看不见的星星不停闪烁。刚智推开居酒屋的门,里面早已坐满了客人,其中不乏年轻漂亮的酒店小姐。
「欢迎光临!那边有位子!」一个披著长发绑马尾的青年男子向角落的小桌示意。
刚智先坐下来,随意点了几样菜和啤酒,无事於男子打量的神色迳自张望四周。
要寻找的人并不在这里。
「老板,松山彰季呢?」
青年又看了看他,用冷漠的语气回答。
「他在厨房帮忙。」
「叫他出来一下好不好?」
老板默默转头走进厨房。没过多久,一位身穿有些发黄t恤、牛仔裤、腰间围著素色围裙的少年走出,眼镜後的双眸神色戒备。
「你找我有什麽事吗?」
「没事不能来找你吗?」刚智嘻皮笑脸地回答。「我无聊,忽然想到你就来找你罗!」
少年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反而不知如何回应。他用乾净的手背扶了扶眼镜,微张的口欲言又止。
「……如果没事的话,我要回去工作了。」好不容易发出声音,竟然是这麽少兴的内容。
那略嫌薄弱的声音有种清澈透明感,不放入感情的声线听来平淡无起伏,是个和主人的外表十分相称的声音。
「我的饺子跟烧烤快点,啤酒也还没上呢。」
少年瞥了他一眼,再度没入厨房当中。
首先是服务生捧来的啤酒,接下来是烧烤、饺子,还要了一碗饭。然後再点了更多烧烤、甜不辣、香菇鸡肉丸。吃光了,正好碰到熟人,点了两人份的黑轮,用比之前慢两倍的速度吃著,啤酒一杯又一杯地往下灌。
「客人,酒还是节制点比较好。」老板看不过去,上前来劝止,换来刚智的冷笑。
「你只要继续服务就好了。」
之後老板再也没靠近过。
随著时间一点一点流失,离开的客人多过进来的客人,离关店时间相距不远。刚智看看手表,正想自己也该是时候回家了,那名躲入厨房後便不再出现的少年此时竟然自动走过来。
「有事?」
「……我想请你帮个忙。」
这下可奇了,他不记得和这位活在不同世界的人有什麽接触点,会让他需要来向自己提出要求──这时候,厨房里晃动的人影映入视线,刚智这才恍然大悟。
「为了别人而跑来跟我求助,真是委屈你了。」
彰季彷佛被看穿了心思而动摇,不过很快便恢复原状。
「没什麽委不委屈的,他是我同事,帮忙他是应该的。」说的时候握住背包的手收紧。
太容易被看穿了,反而没有挑战性。
「那换个地方吧!」
他率先走出,彰季随即跟上,两人一前一後地进入刚智熟悉的地区里。
和刚才那儿不同,更深入中心的这一部份人多吵杂,多的是多日没返过家的未成年人、从事不正当职业的男男女女以及身分不明的外国人。
和来去自如的刚智相比,第一次来的彰季全身上下都围起重重的保护网,眼神充满警觉和戒备。周围的人似乎也感受到他有异於周围的「气味」,个个用打量的眼神看他,幸亏也仅止於此。
好不容易,他们来到一家烟雾弥漫的地下店,也可以看到几个人围著撞球台,偶尔听到撞球的声音。
刚智和吧台後的人打声招呼,到後面的沙发椅上大剌剌地坐下,四肢伸长。反之,尾随而来的少年坐在和他有些距离的沙发边缘,双手乖巧地置在膝盖上。
「说吧,想要拜托我什麽?」刚智单刀直入。
「我想……拜托你帮我的同事跟你朋友说情。」
「我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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