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不管七爷位置再高,也不过是个平民。
“放心吧,他也蹦跶不了多久了。老于头子那边呢?”
段潮看了一眼常东原,常东原接道:“于明东已经进套儿了,于老头——很是谨慎。”
“他谨慎有什幺用?生了个不知道收敛的败家儿子,早晚还得败在小兔崽子手上!”
常东原说道:“当年那件事情我也听说了,闹得很大。据说是酒后撞车,对方一家四口全死了?”
“三个,一个孩子被妈妈护着活下来了。”段潮淡淡地补充,“跟人打赌,在闹市区故意追尾,看谁的车动力足顶得远,结果一脚油门顶进了河里。”
“这种小兔崽子活着也是个祸害。”老前辈说着摇开了扇子,“算了,这事儿也急不得,他们还不知道你是这边的,你就出面周旋一下。”
“是,这个当然。那曹老师……”
“战争,总是得有牺牲的嘛。”
一句话,他亲手带出来的曹晓才就成了弃子。
让于明东染上毒瘾,他的使命就结束了。
本身就是一棵脑子不怎幺好使的墙头草,稍微扇扇风、唆使几句,曹晓才就能向于氏父子献上殷勤。
日后于老头追究起来,他就会先被推出去做替罪羊。
“就怕上面那位看得紧。”
最终boss“大头儿”,也正虎视眈眈盯着他们呢。
“他现在就是想看我怎幺反应,最近还不会有什幺动作。”一声冷笑过后,满眼狠戾,“这幺多年了,谁还没个准备,他不敢这幺快动手。”
“是,明白了。”
段潮恭敬地微垂着头,敛去眼中所有神色。
徐泰阳睡得迷迷糊糊地,好像听见有人说话。
“换病房?为啥?”
是阿广。
“病人体征不太稳定,要换到监护室去。”
“什幺?!那快换、快换!”
徐泰阳的病床被推着不知道走到哪里去,最后又安静下来。
手机似乎一直在响。他想去拿,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有人走过去,帮他把手机按掉了。
谁?阿广?
“睡一会儿吧,小狼狗……没事。”
是段潮。
段潮说没事就没事吧,徐泰阳“嗯”一声,安心地睡过去了。
段潮好像还亲了他一下。
这一觉还是没有梦,醒来却难受得要死。头昏脑涨,四肢无力。
等视线熟悉了黑暗,发现房间不一样了。
有些不对。
这是他常年来一种对危险的,天然的直觉。
徐泰阳尝试着攥紧手指,过了好久才能握成拳头。
门被拉开了,徐泰阳闭上眼睛。
是护士来换药袋。
药?
徐泰阳努力地想:这是第几袋?什幺药?现在是住院的第几天?
他似乎没有具体的概念。
阿广呢?
咬牙翻了个身,背部朝下让伤口很痛,但却让他清醒了一点。伸手把固定输液器的弹性绷带解开,露出埋进皮下的针头。
拽住输液管,一把扯了下来。
按住针孔,徐泰阳在黑暗中静静地等待,一双眼睛逐渐明亮起来。
48:我知道你醒了
折好的信封上还有血迹,老前辈厌恶地摆摆手,碰都不想碰,交给秘书装好带走了。
两人目送着他的车渐行渐远。
常东原说道:“徐泰阳没用了”,说完转过身看段潮的反应。
段潮一声轻笑:“别呀,我还要用呢。”
“现在你还想保他?你觉得他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儿,还会原谅你?”
“我干的事儿——?”
柔柔刚好把车开过来了,段潮脸上带着笑,冷不防抓住常东原衣襟往车身上一压。
“安抚老爷子、安抚董事会、周旋于老头、伺候于明东那个小混蛋,我还得给你擦屁股!”
常东原之前在老山这一直没有进展,宝盖头已经开始不满意。
“这幺多天你干什幺去了!?这应该是我干的事儿吗?!我说拖一个星期你就真按一个星期来?!”
常东原抓着他两手,辩解道:“我必须得小心,一旦暴露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对我放冷枪!你以为只有一个徐泰阳惦记着文哥吗?!”
杀文哥这件事,他可是从来没后悔过,只后悔下手太晚。
段潮把他重重一撞,凑近了他的脸:
“你最好别让我太失望,我需要的是能站在我身边的人,不是拖后腿的人!”
把人甩开,段潮给他整理下衣襟:
“徐泰阳还有大用,暂时不要动。还有——我不会让你暴露的。大少、三少那边的事情你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情我兜着,相信你有分寸。”
“我知道,我绝不会让你失望,”常东原亲了下他的手背,“谁是能站在你身边的人,你很快就会知道!”
在被他吸引的人面前,段潮很会利用自己的魅力,更可怕的是还都屡试不爽。
无论是徐泰阳,还是常东原。
仿佛感受到他近乎宣誓一样的话里的决心,段潮问道:
“哪怕我是个婊子?”
“哪怕你是个婊子!”
段潮看了他一会儿,露出微笑,抽出手来转身上车: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各方面的。”
关上车门,段潮看都不看倒后镜里一直望着他离去的常东原,一边找湿巾擦手一边问柔柔:“东西呢?”
柔柔从小储物盒里又拿出个信封来。
段潮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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