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夏很少觉得自己有这么累过,给男孩上了一次药的感觉简直就像是比做完一次小型手术还要累,等到终于给男孩上完药之后,他松了口气,对秦空青说道:“和他说,伤口一周不要碰水,还有就是记得每天给伤口上药。”
秦空青将这句话写了下来,给那个男孩看,男孩看过之后先是点了点头,尔后又摇了摇头,然后双手比划了好长时间。
如果只是短短一句话,秦空青或许还能明白她想表达些什么,可是男孩这一次比划了很长时间,秦空青便不太明白了。于是他将手中的笔和本子递给那个男孩,写下一句:‘我不太明白,你可以写下来吗?’
男孩点了点头,接过了笔,在本子上写下了一句:‘没人帮我上药’。
秦空青接过本子,写了一句:‘你爸爸妈妈呢?’
‘爸爸妈妈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呢?林立夏有些疑惑,从这孩子的身体来看,他以前也挨过不少打,难道那些伤痕都没有被家长发现吗?
‘你爸爸妈妈不知道你身上有伤吗?他们怎么会不知道?’林立夏写下这句话。
‘爸爸妈妈很忙,不知道。’
‘那你没有和他们说老师打你吗?’
‘不neng说,老师说,爸爸妈妈知道了,她下次打的更重。’
怪不得,怪不得这孩子身上有这么多伤口。林立夏想,大概那个老师就是看中了这孩子的家长很忙,没什么时间管他,她又确定了这孩子不会把自己挨打的事情告诉家长,才会下手这么重。
‘她经常打你吗?’林立夏接着问。
‘经常打。’
‘为什么打你呢?’
‘考试考不好,打fan东西,有时候没犯错,她不高兴了,就会打。’
不高兴了就打?这完全就是把小孩子当出气筒吧?
男孩盯着林立夏看了一眼,又写下了一句话。
‘还有别的同学,也打,或者用别的方法 fa。’
这事情也不奇怪,有了第一个被虐待的,便一定会有第二个,而且惩罚的方式基本都是十分残酷的,尽管林立夏觉得此时此刻去挖开小孩子的伤疤不太好,好奇心却还是驱使着他写下一句话:‘她是怎么惩罚别的同学的?’
‘z墙,下跪,晒太阳,淋水,脱衣服,还有很多。’
这是怎样恶毒的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明明只是一些小孩子,却要用这样恶毒的方式对待他们,林立夏深吸了一口气,他只觉得此时此刻心脏上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秦空青看了他一眼,接过了本子,接着写道:‘她对每个学生都是这样的吗?’
男孩摇了摇头,接着写道:‘差学生会。’
‘什么叫差学生?’
‘成ji不好的,不听话的,还有没有送礼的。’
‘送礼?’
‘给老师和校长送礼,有的同学没送,就会 fa。’
秦空青看着那句话,深吸了一口气,他明白这孩子是什么意思了。他皱着眉头,接着写道:‘除了你们,还有没有别的班的同学被老师惩罚?’
男孩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是我看到小朋友被冲水,吃灰。’
前面写下的那几个秦空青还能明白是什么意思,这两个他却有点不明白了,便问道:‘什么叫冲水和吃灰?’
作者有话要说:
对这一篇的主题并不是杨小怡的死,而是虐童_(:3」∠)_
马缨丹是一种花,有很多种颜色,颜色嘛,你懂得,那啥幼儿园
现在虐待儿童的事情太多了,感觉小孩子真的很可怜,尤其是那些受了欺负还不能和家长说的或者家长根本不重视的,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吃粉笔灰,’小男孩写到,随后又摆出了一个动作,一只手呈碗形,做了个接的动作,另一只手张开,收起,好像是在将什么东西扫到另一只手里,然后将那只手往嘴巴上一倒。
‘那个老师让学生吃粉笔槽里的灰?’
男孩点了点头:‘不吃就掐着嘴巴,倒进去。’
‘那冲水呢?’
‘把头en到马桶里,按冲水按钮。’
‘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那个学生比我大’
秦空青脑子里忽然电光火石一般地闪过一些东西,他接着在本子上写下:‘你现在几年级?’
‘四年级。’
‘那那个被冲水的同学是五年级的吗?’
男孩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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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仍然是按着之前说的,将男孩送回了学校,与男孩分别之前林立夏给他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告诉他如果没有人帮他擦药,就让他来找林立夏。
送完男孩之后,两人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朝着校长办公室走了过去。
“我感觉一切奇怪的事情都有解释了,”林立夏说道,“为什么杨小怡会以那种方式死去,为什么沈老师会说她活该,还有那一天,穆晴晴在讲台上给我们表演的那些,也许根本不是要告诉我们杨小怡死之前是怎么样的,而是杨小怡平时是怎么虐待他们的。”
可是他当时一点都没看明白,也许穆晴晴让他们在教室里逛一圈,也是想让他们找到一些杨小怡虐待他们时留下的痕迹,现在想想,窗帘上的可以的黑色污渍,被清理得干干净净的黑板槽,不都是那些痕迹吗?
“至少,关于这个学校的奇奇怪怪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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