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严楷说:“你这一觉睡得够久。工作很累吗?”
“还好,习惯了。”沈言殊打个哈欠,“怎么不叫我起来,连累你跟着挨饿。”
严楷侧着头看他,目光温和,眉梢眼角带笑:“为什么要叫你起来?睡得这样香,多少人求也求不来。”
沈言殊揉一揉酸软的脖子,不作声。
他有抑郁病史,床头常备安眠药瓶。睡得那么沉,自己也觉得诧异。
“饿不饿?”严楷问。
“有点。”
严楷看着沈言殊,缓慢地伸手,隔着衬衣轻轻按压他小腹,声调暧昧地说:“肚子都瘪了。”
他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荡漾来形容。一段时日相处下来,沈言殊已经适应这人绅士一秒变流氓的画风,他若无其事地截住那只作乱的爪子,说:“下车吧,时间不早了。”
严楷一脸“我还没摸够”的表情,恋恋不舍地看着他。沈言殊差点憋不住笑出来。
晚饭很丰盛。炒时蔬新鲜可口,手剥河虾仁清爽弹牙,快吃完的时候老板娘端来一个砂锅,打开一看是热腾腾的鸡汤,用了山上散养的土鸡,表面浮着一层黄澄澄的油,香气弥漫整间屋子。严楷动手给沈言殊盛好一碗,放在他面前。
所有菜肴都是正宗柴火灶台上做出来的,与普通餐馆天差地别。沈言殊几乎一直没停过筷子,喝完最后一碗汤他意犹未尽地抿抿嘴唇,评价道:“本地人都未必知道这么好吃的馆子,我简直怀疑你是在哪里长大的。”
严楷失笑:“虽然不是土生土长,但我上学的时候,每年都会回来住几个月。”
吃饱之后沈言殊又开始犯困,回去的路上他一直靠着严楷肩头打盹,快到家的时候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严楷把他送到楼下,路灯暖黄的光打在他脸上,面部线条显得格外柔和。他和沈言殊面对面站着,沈言殊说:“晚安。”
“晚安。”严楷抬手替他整整衣领,“一个g kiss,可以吗?”
沈言殊想了想,向前走了一步,嘴唇轻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严楷说:“谢谢。现在是回礼时间。”
他飞快地亲了一下沈言殊的额头。
接着他又说:“还要一个……g kiss。”
沈言殊略带无奈地看着他:“你够了啊。一天只能一个。”
严楷低低地笑:“一个怎么够呢?——那我给你一个吧。”
他捏着沈言殊的下巴,视线来回逡巡,像是在挑选应该接受亲吻的地方,最后开口说:“沈言殊,你唇形真好看,不用来接吻简直可惜。”
然后严楷低头,非常精准地找到他的嘴唇,热烈地吻了上去。沈言殊猝不及防,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想推开他,却在触及他衣襟时失了力道,软软地搭在他胸前。
严楷抓住那只手攥在自己手心里。
他吻技相当高超,专家级别,舌头灵活而有力,攻城掠地不在话下。他尽力控制着节奏和力度,试图小口小口地品尝美味,免得自己一个忍不住,把眼前人囫囵个儿地吞下去。
时间拖得太长,沈言殊抗议地在他下唇咬了一口,两人才终于分开。
彼此都是呼吸紊乱,严楷盯着沈言殊嫣红的唇瓣,挪不开眼睛。
他说:“啊,抱歉,我过火了。这大概是……一个恋人的吻。”
沈言殊相当镇定,脸上不见恼怒之色,却也没有接他的话。
严楷笑:“沈言殊,你知道你像什么吗?”
他说:“像一个包装好的礼物,但是上面写着‘不能拆’。”
沈言殊无奈:“你的想象还真奇特。”
昏暗的灯光下严楷逐渐敛了笑,伸出手抚摸他的脸颊,温声问:“什么时候答应我?”
这一刻气氛太好,沈言殊不忍破坏,低下头逃避他的视线,低低地说:“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近乎呓语地重复了一次,“再给我一点时间……”
严楷叹了口气。
“只要我们的世界大,时间多……”
“——晚安,沈言殊。”最后他说。
天气越来越冷,沈言殊的日程表上新添了一行字。他准备参加年末的商务英语考试,为此买了几本辅导书,空闲时常常挂着耳机练习听力。
他从高中开始就有原版的习惯,因此读写并不成问题,但相较之下听力就差得多,又因为发音不太标准,口语也吃力。偏偏这两项短期内都很难提高,沈言殊为此头痛不已。
有天傍晚吃过饭严楷打电话来约他出门,沈言殊正好在做题,便推辞了,说自己忙着准备考试。
听他说是英语考试,严楷在电话里闷闷笑了好一会儿,最后说,有现成的老师在这里,为什么不用?
第二天他就抱着几本书登门了。
沈言殊没料到这种小事严楷也会这样地做足工夫。市面有许多现成习题集,他都抛置一边,挑了难度不同的听力材料设计空格给他填,又亲自上阵录听写。他甚至给他规定了每天的练习量,沈言殊每次偷懒都被他抓个正着,不是揪耳朵就是捏脸,然后像个小学生一样乖乖坐在桌前补功课,可怜极了。
工作日的补习时间固定在晚上七点到九点,周末则有时会提前到下午,有一次结束得晚,沈言殊便留严楷吃了晚饭。
这顿饭产生的效果立竿见影,自打这天以后,严楷几乎每次都踩着饭点来敲沈言殊家的门:他的味蕾和胃彻底被俘获了。
吃过饭他们坐在沙发上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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