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解释。”他转头看他一眼,眼神安定平和,“我相信你。”
沈言殊手肘靠在车窗上,看着他冷静毫无破绽的面容,烦躁的坏脾气突然上来,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你是相信我,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
严楷震惊地看他,以至于连红绿灯都忘记了。
后面的司机不耐烦地按了两声喇叭,沈言殊转过头去看窗外。这些天他觉得自己已经走到崩溃边缘,没有能力消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失去了一贯的清醒,理智被轰得粉碎,像雪片一样纷纷飘走,他并不想对严楷发脾气,因为迁怒是最坏的做法,如果有选择的话,他宁愿逃避这个问题一直逃避到世界末日。
严楷打了一把方向盘,转进边上一条僻静的小巷,在路边停车熄了火,降下一点点玻璃窗,让冷空气透进来。
“我们谈谈吧。”他说。
沈言殊无声地抗拒,抬起手臂覆在眼睛上。
“不,我想回家。”他说,“我很累。”
严楷轻轻拨开他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细细查看他嘴唇上的伤口。沈言殊不自在地躲,但严楷抓得很紧,看了一会儿,突然低头吻住了他。
很快他就放开了,重新坐正,手搭在方向盘上。
“对不起。”他说,“我知道你最近为了我的事心烦。”
沈言殊没承认也没否认,他保持缄默。
严楷征求了他的同意,点了一根烟,却并不抽,夹在手上看它烧着,说:“沈言殊,我知道你从前也许有些很不愉快的经历,我没问过,因为我看得出你不想说,而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对我来说,现在你在这里,是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他看他的目光像是能把他整个人穿透:“我不在乎你的过去。有些事我没法奢求,就像我没法奢求时间倒流让我早点遇见你。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希望带你走,是想求个长久的缘分,但你如果真有放不下的心事……”
他遗憾地笑了。
沈言殊煞白着一张脸,声音干涩:“你误会了。”
“不管怎么样吧。”严楷悠悠吐出一口烟,平淡地说,“我真嫉妒能对你做这种事的人。”
他故意把话题岔开,沈言殊无奈,凑过去搭着他的肩说:“来,你也咬一口。”
严楷笑着亲亲他的脸,重新发动了车子。
9-
晚上在床上,严楷说起他春节期间要回本家待半个月左右。
他祖籍是南方沿海某省的一个小城,著名侨乡,以琳琅满目的海产和精明能干的生意人闻名,从上个世纪开始,陆续不断有本地人拖家带口远渡重洋,到异国安身立命,他祖父就是其中一员。到了他这一代,家族里好几支都已经在海外定居了,不过逢年过节还是要回去聚一聚,也顺便问候一下老人。
严楷跟沈言殊商量回程的机票要定在哪一天,说话的时候性器还在他体内横冲直撞,沈言殊被他那副假正经的嘴脸搞得发疯,掐着他肩膀崩溃地抱怨:“你能不能别在这种时候说正事?”
严楷用力顶了他一下,听见他抬高了声调“啊”的一声,才慢悠悠说:“我是提醒你。过年回来再办手续订票,就要来不及了。”
他把沈言殊一条腿架到自己肩上,换了个姿势埋头冲刺,弄得他说不出来话,也没法思考,只能不由自主放松身体迎合他深而有力的撞击。
在这方面严楷是真有点本事的,他如果愿意,能把沈言殊搞到叫哑嗓子起不来床——不过那样激烈的时候并不多见就是了。他常年保持着良好的健身习惯,身材线条优美无可挑剔,紧绷的肌肉下隐藏着巨大的爆发力,可以轻轻松松把沈言殊整个人抱起来。有时他会利用这种力气上的优势搞些小恶作剧,比如在做爱时突然抱着沈言殊往阳台上走,逗得他惊恐大叫在他怀里直扑腾。他玩这种小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沈言殊趁他睡着时偷偷比对过两人某个部位尺寸的差距,结果令他挫败,他只好安慰自己说一定是因为这家伙在发育期摄入了过多高质量蛋白质。每次那根东西插进他身体里都能让他魂飞天外,全身酥软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汹涌的快感堆积得甚至有些恐怖,他会彻底忘记自己是谁,也忘记严楷是谁,在这一刻他只是被他拥抱在怀里尽情疼爱占有的恋人,既不用在乎过去,也不考虑将来。
他们各自射了两次,精疲力尽,很快就沉沉地睡过去了。
沈言殊被严楷半逼半哄着去办了签证,又订了机票,航班日期按农历算的话正好是正月十七。在这件事情上严楷说得对,他不能拖。
他仍然没办法下最终的决定。从领事馆回来的路上严楷开车,说了些之后的打算,他希望沈言殊能够继续学业,找一份自己中意的稳定工作,过三五年严楷也许会逐渐把公司业务和主要市场转移到亚洲,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还可以再回来。
沈言殊听得心不在焉,或者说他很难集中注意力。严楷不知道他已经被辞退,委婉地暗示他也许需要向公司辞职。
沈言殊半天没答话,严楷侧头瞄他一眼,只见他眉头皱得紧紧的。
严楷表情难得地严肃起来,说:“沈言殊,你看着我。”
“你看着我!”
沈言殊这才转过头看他。严楷直视他的眼睛,说:“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负担你的学费和生活。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不会失去现在的工作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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