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唐蹊吐吐舌头:“我只看了提到易辙哥哥的部分,别的看不懂,也没细看。不过我看见最后一段说,他们这次收的数据,使得他们这个团队在这个领域至少领先六年,好厉害啊!”
许唐蹊看了个囫囵,许唐成却是在一字一字认真地读着这篇文章。
“嗯,”许唐成无声地勾起嘴角,说,“他一直很厉害。”
“对了哥,我拿给你主要是想给你看,里面有易辙哥哥的照片!在最后!”许唐蹊等不及,翘出一根手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直接划到了最后的配图区。
配图有几张,有冰川,有极光,还有一张似乎是他们住的地方——五六栋不高的房子,背靠着只露出了半截的冰山,照片上的天色是半暗的,天空的颜色比道奇蓝稍深,房子上无一例外地挂着雪,三角房檐的顶角都亮着一盏灯,照亮檐下房门。
是他住的地方么?
“你要看最后一张,最后一张才是他们的合影。”
界面又被朝上拽了拽,于是时隔两年,许唐成再一次看到了易——。他和另外两个男人并肩站在一块白底蓝字的牌子前,牌子上加粗的字写着:“geograh pole”。
牌子被他们挡住了半块,中间露出一块简易地图,右边还有几行字。
他包得太严,许唐成将将只能看见眼睛、鼻子,和半张嘴巴。
许唐成将图片放大,可放大后的人是模糊的,让许唐成的心里顿时生满了遗憾。
“哎,这个看不清啊,”许唐蹊同样懊恼,又好奇地问,“这是在南极点么?哥,看看牌子右边的字是什么?”
许唐成的手指向左动了动,两颗脑袋凑在屏幕前,研究着那块作为背景的牌子。
“robert f.ry 17,1912’.t under very different circued.”
“这是什么啊?这个人是谁?”许唐蹊问。
“应该是那个英国探险家,第二个到达南极点的人。”许唐成想了想,“挡住的那一半应该是第一个人写的话吧。”
许唐成凭着自己的知识答了这么一句,但其实有些心不在焉,他又挪了挪手指,想再看看那张不太清楚的脸,却忽然许唐蹊拽了拽胳膊。
“妈。”
听见许唐蹊唤的这一声,许唐成从屏幕上收回视线,朝门口看去。
周慧笑了笑,走进来,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
“唐蹊,我跟你哥说几句话,你去帮你爸看看那手机怎么弄。”
许唐蹊看了许唐成一眼,点点头,接过手机,出去了。
周慧坐到了床边,许唐成弯腰将自己刚换下来的衣服整理好,放在了靠近门口的凳子上。周慧盯着那摞脏衣服看了一会儿,轻声问:“唐成,这两年,你怪我么?”
“不怪。”许唐成还在想着刚才看见的文章和照片,但也没耽误回答,看到周慧有些迟疑的眼神,还补充,“我没什么立场怪你们,决定是我做的,路是我走的,要说怪,也是怪我自己没走好。”
“你现在,还是那么喜欢他么?”周慧问了这个问题,却似乎并不想听到答案。她苦笑着说:“你说不怪,可我知道你多少都还是因为我们不高兴的。”
“没有。”
“你有没有的,我能不知道么?”
这次,许唐成沉默了。
其实周慧说的没错,即便他懂得所有的道理,明白自己没有资格,可偶尔,想念和心疼的情绪还是会打败理智,占据上峰。
“以前,你们跟我说,找对象的话不要挑长相,那个人要善良、懂事、孝顺、不自私。所以有时候我就会想,这些条件易辙都满足,难道一个性别,就真的能抵掉所有的么?我真的没有怪你们,我理解你们的不理解,只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不公平。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未来,但是总不能因为担心老了以后的生活,就放弃前面几十年的人生吧?”许唐成看着地面摇摇头,语气是平淡的,“在我看来,这不划算。”
“嗯。”周慧勉强笑了笑,说,“或许你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吧,只不过我和你爸,这么多年,就是这种思想了。我们总想你们都能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不求名不求利,平平安安的就好,我们……没那么开放的思想,希望你别怪我们。”
这话里的意思耐人寻味,是道歉,却似乎也是在表示着周慧的动摇。
许唐成有些愣,方有这种猜测,他就已经突然紧张起来,期待起来。
他直勾勾地看着周慧,果然,周慧在与他的对视中点了点头,说:“你去找他吧,我们同意了。”
艰难困苦的修行期满,被宣布得到自由的一瞬,喜悦和畅快其实并不会那么及时地到来。积累的情感太多,太厚重,情感的转换便反而是沉重的,庄严的,就像是满天大雪中,艰难易辙的车轮。
“但是n_ain_ai那,不要说了,上次体检她身体不好,就还是先瞒着她吧,至于家里其他人,我帮你去说,你也不用担心。”
“妈……”
胸口堵得发烫,许唐成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我到现在还也是担心的。但是……我之前说让你们断一阵子,可两年了,你们都没变。我不敢再这么耗着你们了。”周慧的妥协多少混着无奈,她实在是怕,怕这样耗下去,先撑不住啊的会是许唐成,“既然你们坚持,那你们的路你们就去自己走吧,我们不管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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