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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青年站在门外,他并没有等待太久,大门就被用柏金从里头走出,嘴里不断地骂着:“该死的异教?徒……暴君……天杀的!”
艾维斯摩尔摇摇脑袋,他已经习以为常。
青年由门外走入,他缓慢走近那亲自将散落在地上的棋子拾起的银发男人。
在艾维斯摩尔站定的时候,银发男人像是能感应到一样地抬起眼。他慢慢地坐回位子,将棋子重新摆好,低声说:“他搞坏了棋局。”
“我们必须重头下起。”公爵看着前方空荡荡的沙发,语气轻柔:“好么?”
艾维斯摩尔在他面前坐下,摇摇头说:“安格徒、掘地者,还有一些脏话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花样。”
公爵并没有听到这些话,他将心神放在棋局上,仿佛方才并没有发生令人厌恶的事情。他模糊地感应着前方的指示,举起对方的棋子,“这个地方么?”
“对的,那个地方。”艾维斯摩尔看着棋盘,接着道:“给他一块烂地,让他沉在里头,这是最好的方法……原谅我这么说,你放错位置了,大人。”
他将所有的包容力用在他的异母胞弟上,却将他少有的情感交给了他神秘的挚友。
但是,那是完全属于他一个人的……秘密。
仆人忙碌地为塞勒斯汀公爵披上深色的华贵丝绒外套,他戴上了他的金色冠冕。作为国王最依赖的伙伴,他必须常常到皇宫觐见国王。老奥纳抚平那突起的皱褶,就像过去那样,看着镜中的倒影微笑说:“非常适合您,公爵大人。”
艾维斯摩尔跟着道:“没错,非常好看。”他挑挑眉,絮絮低语:“一定能迷倒不少年轻姑娘……例如沃兹伯爵的千金、爱莉卡公主、伊莎贝拉女王公,哦,那一位可是大美?女。”
银发男人看着前方,他就像是能听见青年的唠叨声,这使他冷漠的表情稍微柔?软。
他们拥有十几年的默契。
在那个世纪,宫廷宴会比一般的餐会有趣一些,至少不是坐在长餐桌前猛灌红酒。男士可以邀请女士跳舞,未婚的贵?族可以在这时候找到合适的伴侣,已经对婚姻疲劳的男女也可以拥有一个糜烂的夜晚。
银发公爵一直都受到瞩目,但是不会有人轻易亲近他。他们在背地里对塞勒斯汀公爵的评价不一,不过不会有人否认他尊贵的身份和他无所不能的军?队。此外,不会有仕女贸然接近他,尽管他有许多爱慕者——她们并不愿意受到轻视,嫁给一个异教?徒将承受许多谴责。不过要是俊美的塞勒斯汀公爵愿意对她们任何一个献上亲?吻,不管是谁都会不顾一切地去追随他。
艾维斯摩尔对此表示宽容,他尽力漠视这些,虽然有些画面仍然使他感到不愉快,非常、相当不愉快。
“我不需要婚姻、我不奢望与你未来的妻子分享你,我只想要你抱紧我……塞勒斯汀大人。”
黑发青年斜眼往阴暗的阳台瞧了瞧,然后反剪着手烦躁地来回踱步,在他失去理智之前,那提着裙子的艳?丽夫人快速地穿过了他。
艾维斯摩尔怔怔地转过身,他对上蔚蓝的暗沉眸子。
“我不会娶妻。”公爵看着身旁,缓慢地说:“没有能让我心动的人。”
然而,他身边空无一人。
“据说是诅咒,听起来有些可笑。”公爵低语,他似乎溢出一声叹息:“我们都会爱上不该爱的人……”他很快为这个说辞做出了反驳:“无稽之谈。”
艾维斯摩尔对此保持沉默,但是银发男人陡然说道:“我一直这么认为。在过去。”
青年转头对着他。
他慢慢地站直,对着那虚幻的身影伸出手,无声地喃喃:“能和我跳一支舞么?”他轻声补充:“藉由你的沉默,我将视它为同意。”
艾维斯摩尔凝视着他,慢慢地伸出手,握住那宽大的掌心。
在之后,塞勒斯汀公爵又有新的评价——与邪?灵共舞的叛逆者。当然,这不会带来太大的坏处。
一般人会以为他在独自练习舞步,只是场合不太正确。
◆◇◆
“此处,谨代表陛下旨意以及全法斯莱德以下罪行。”
议会最高法势滔天的德伯恩斯公爵的严厉审判。那过去在议会上呼风唤雨的大公爵坐在下方的位置,他拿着象征家族的权杖,高高地仰着头,直视着坐在官身边的银发男人。
陪审官依照公文上的文字,朗声宣读:“专横、贪会。”他高声地念着,接着转头看着神色木然的德伯恩斯公爵,这老家伙就像是在一夜之间苍老了几十岁。
“依照法?典,议会将给予公正严明的审判。”官敲了敲木杖,好让底下的喧嚣声止住。“德伯恩斯?斯莱德所犯之罪不可饶恕,我在这里宣判——”官瞥了一眼旁边沉默的塞勒斯汀公爵,接着转向众人,冷声说:“德伯恩斯?斯莱德必须判处绞刑,斯莱德家族终身剥夺议会发言权——”
台下一阵哗然,德伯恩斯公 爵抬起眼,他脸色难看地仰视着官,说:“你们是以何种立场审判我?我要见陛下。”
官对着他摇摇头:“犯人并没有权?利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法庭容许你做最后的申辩。”
德伯恩斯公爵沉默了下来,他握住权杖的手微微地颤着。他通红的双眼转向了那始终沉默的银发男人,双颤地说:“阁下,我是你亡父的挚友,我的妻子是你主母的胞妹,我曾经教女的丈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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