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回过神来,冷沈的黑眸毫无感情的肃然盯着凌寻年的脸, “其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目前在凌氏旗下的科特莱投资银行中,担任的是项目基金负责人的职位吧,凌寻年?”
“你、你要做什麽?!”
还没来得及从自己险些就顺应凌天恩命令的丢脸当中反应过来,凌寻年全身上下的神经便绷紧了。
他、他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自己的职位干嘛??
难、难道他还想……
若是在以往,无论凌天恩说什麽,凌寻年一定都会是嗤之以鼻的。然而今天的凌天恩太不寻常了,那股在面对凌韬时,也不遑多让的巨大压力,让凌寻年早已收回了心里头的小觑,对他的一言一行都格外警惕起来。
“没什麽,我只是提前知会你。”
“从明天开始,我名下那笔二十五岁才可以领取的信托基金,需要每个月查看一次账目。如果我的账户上有任何资产缩水的情况,请你随时做好被起诉的准备,并且按照当初的协议,缩水部分,按市值的十倍赔偿。”
【前任凌天恩】可以从不管理名下的基金,但现在既然换做是他来接手这个身份与这具身体,那麽属於自己的利益,凌天恩绝不打算做出任何让步。
虽然知道继续让凌寻年来管理自己名下的基金,不但荒谬而且还要冒着极大风险,但一来,初来乍到的自己还没有找到可以全心全意信赖的人;二来,现在就贸然做出太大动作,容易引起凌韬的怀疑。
“你……你……怎麽可以!”
他、他什麽时候变得那麽精明的?!
以前凌天恩是出了名的对名下的基金不问不管,是亏是赚全是掌握在凌寻年的手中,久而久之,才让凌寻年萌生出自己儿子也可以取代凌天恩的野心。
现在,凌天恩突然收权,是不是意味着他想让睿儿取凌天恩而代之的美梦终於宣告终结了?
分析着这背後的深意,凌寻年瘫软的靠入沙发中,口不能言。不去理会凌寻年快要昏倒的表现,凌天恩看向凌寻年身边的凌睿。
“至於你。”
转过身,黑眸一鼓作气的盯着凌睿忽红忽的脸,“身为凌氏财阀的一员,你难道就不知道嫡系跟旁系之间的区别吗?”
“凌……凌天恩……”
“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没关系,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冷冷的回忆着心里头【前任凌天恩】从小学习的那一套,凌天恩字字一顿的说道。
“其一,见到本家少爷,不论何时都要首先问好;其二,凡是以本家少爷为先,任何时候,不能够走在本家前面;其三,不可以直呼本家少爷名讳。”
黑眸冷厉的注视着凌睿,凌天恩淡淡道,“如果你不记得,最好先休学,在家中把规矩学好,否则,凌家不需要像你这样不守规矩、尊卑不分的旁系。”
又惊又怒的死死瞪着凌天恩冷酷、绝美的脸蛋,即使身为旁系,却从小被当做大少爷养育的凌睿又什麽时候受过这种斥责跟委屈呢?
然而畏惧於凌天恩不同於往常的威严,看着连父亲都变得嗫嚅的态度,凌睿即使在心里有千万个不服气,也只能死死的揪住手指,不敢说出一句放肆的话。
到此为止,该说的都差不多说完了。
满意今天训话的结果,凌天恩垂下眼,看了看手上的腕表。
“明白了的话就走吧,你们还有十秒锺时间从我家离开。”
等、等一下!
这、这真的还是那个唯唯诺诺、胆怯自卑的私生子,凌天恩吗?!
最初的气愤跟鄙夷都在那股巨大的压力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从少年身上散发出的威严与煞气犹如实体般,压得凌寻年跟凌睿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需要凌天恩特意【提醒】,片刻都不想在凌天恩令人窒息的气势中多待,父子两人相互对视一眼,连招呼都忘记跟凌韬打,就赶紧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了。
☆、六:(下)兴趣
“咳。”
平静的注视着凌寻年父子脚底抹油的背影,直到听到一声清雅的干咳,凌天恩才冷冷的转过头来。
漆黑的双眸眨也不眨的盯着凌韬琥珀色的双眼,凌天恩面无表情的扬起眉毛。
“还有什麽事,【哥哥】?”
说到底,凌睿跟凌寻年之所以这麽嚣张,还不是凌韬刻意纵容的结果。相较於几句话就可以打发的那两人,凌天恩知道,面前坐的这个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dà_boss。
但即使明知道这个结果,现在就跟凌韬翻脸,绝对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这具身体现在还尚未成年,作为凌天恩唯一的合法监护人,用得着凌韬的地方实在是太多了。
别的不说,光是不久之後的转校申请书还需要凌韬签字,就足以让凌天恩让步了。
“这就是你对待哥哥应有的态度吗,小恩?”
完全无法习惯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全新态度,收起了唇畔那抹虚伪的温和,凌韬沈下声来,一字一顿的说。
虽然早就看到手下的报告,也早就知道凌天恩这些天在学校中一反常态的优异表现,但凌韬还从未将他的改变真正放在心上。
身为凌氏财阀的首脑,每天需要他做出的决策,关注的事件实在是太多了,对於这个他并不喜欢,甚至还在他二十岁生日那年,偷偷向他告白过的弟弟,凌韬完全没有多余的兴趣跟心情在他身上分心。
然而刚才那一幕,却唤起了凌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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